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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 粗鲁的温柔
    时光弹指,日月如梭。

    一晃半个月过去,就到了复试前。

    一方荷花池前,荷花落去,一枝枝长长的茎,上面撑着一个个绿色的小碗,微风中轻轻的晃动。待其七分成熟之时,剥开莲蓬,一粒粒莲子便似玉珠滚落,可爱又喜人。

    “梅棠,你在想什么呢?”珍珠一边往池子里丢着石块,一边问道,“这荷花落了,红鱼也不往水面上蹦了,是不是吃得太胖了越来越懒得动弹了呢?”

    “珍珠,闷热的天气渐凉爽,前往御尚书院送楂梨糕的人可曾说过,六一大师兄的身体怎样了?”沈梅棠看着池中的荷叶问道。

    “昨个我不就跟你说了,马车顺路送至山下,何夕跟大娘定时来取。听何夕说,六一大师兄身体比冬冷之时渐好。”珍珠道。

    “二小姐,莫惦念他人了,现在头等的大事是准备好复试之事。”灰兰道,“昨个,老爷接到喜报之时,想必这胜京城里的人也都知道了,咱府上四位小姐初试都顺利通过了。”

    “前一回,府门前莫名其妙的来了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群,咱们顺后门而绕出。这一回,可得提前有个准备啊,外一这后门也被围个水泄不通,如何得以走啊?”玳瑁担心道。

    “这些人群到底想干什么呀?我怎么就没听说去围别人家的府门前呢?”灰兰恼道。

    “你们把那个胡大恶少忘了不成?”珍珠恨道,“除了他躲在阴沟暗角,行这见不光的鼠偷狗窃之事,还能有谁呀?”

    “啐!无耻之辈。”灰兰啐道。

    “此次复试,也是最关键的,将是一锤定音,容不得有半分的差池。”珍珠很认真道,“但我觉得这恶人必前来兴风掀浪,阻拦梅棠前去参选,我等若提前没有个计划,恐是不行。”

    “珍珠姑娘,你还得将卷昊官差请来帮忙。”玳瑁道。

    “那是自然。”珍珠道,“或许,卷昊不请就会自来。他们断事,敏锐的眼光也不知道会比咱们强上多少倍呢!”

    “哎,对了。这两天安平公子上哪儿去了?怎没见他人呢?”灰兰问道。

    “昨个听夫人说,近来洪水大,安平公子在近郊坝上领人连夜的加固抢修,正是忙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两天能不能赶得回来?”玳瑁道。

    “你别说,安平公子还真有两下子,说保着珍珠姑娘过了这初试,真就过了这初试了。”玳瑁道,“珍珠姑娘,对安平公子的态度可要改变一下了哦。”

    “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在他的耳边吼着长大,就像他所说,我肖珍珠一路欺负着他长大,这突然间对他温柔起来,我怕他受不了!”珍珠道,”况且,况且我这粗鲁的性子,上哪会温柔去?”

    “那以后要真是入了宫,不温柔也不行啊?”灰兰道,“既便是粗鲁的温柔。”

    “粗鲁的温柔?亏得你能想出来?那样子我想不出来有多别扭!

    珍珠脸上的表情形容不出来道“齐安平不是说了嘛,只保得我初试通过,也算是给我肖家留个面儿,爹娘人前人后的有点儿谈资罢了。这,这太子妃千里挑一的事儿,我想都不想,浪费那脑细胞做什么?有那工夫,还不如吃点好吃的。”

    “梅棠,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珍珠将手中的最后一颗石头子丢入水池中,跑上前问道。

    “没想什么。”

    沈梅棠心事重重,柳眉微蹙,依然是看着池中的荷叶道:“自叶至茎,自花至实,再至水下的根须,无一不可入药。闻得莲梗通气宽胸,莲心清火安神,藕节又可解毒、清燥热之功效,定是对这咳疾有着一定的疗效。”

    “我说梅棠,这都什么时候了,复试最重要,其它的事都得往后搁一搁吧!”珍珠急道,“大师兄那咳疾,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得好的,十有都成痨病了,你不会,真想嫁他吧!”

    “二小姐,此次复试若有个差池,我们必要面对那胡府的胡大恶少还有那个病秧秧的胡三公子了。恐不等到复试结果出来,其便先行知道,前来府上闹事。

    至时,若是那胡尚书亲自来府上,老爷虽可以以历来的制度将这门婚事推翻,那胡府也定是没完没了,必留后患。所以,此次复试,二小姐不可不重视啊!”灰兰语重心长道。

    “还记得园中遇见的那人吗?”珍珠问道,“你们怎么想?”

    “我正想说此人,就被珍珠给说了。”玳瑁道,“珍珠姑娘觉得他会是谁?”

    “明摆着的事儿,我想,谁都看出来他是谁了。”珍珠道,“十有,谁在选妃,定是谁了。”

    “珍珠姑娘好眼力,可愿意做他的妃?咯咯咯”玳瑁直接道。

    “这事儿,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儿。我在想,会有一个人,会有一个人是奔着他这个人去的吗?虽高高在上,却也听不见真话,看不见真事,更得不到真情,说来也悲哀。”珍珠道。

    “高见。”灰兰道,“珍珠姑娘,有时候,还真是语出惊人。”

    “梅棠,你怎么不说话?”珍珠问道,“自打初试回来,被那蜂蜇了之后,你怎么变得不说话了呢?”

    “没有,天气闷热,稍有些烦躁罢了。”沈梅棠道。

    想起那日里园中见到的那个人,聪明过人的沈梅棠又怎么能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只道是样貌极为平平常常的他,生得不招人喜欢,但也不招人烦。

    只是,只是自见到那人起,她的心中就莫名其妙的变得沉重起来,一大块、一大块的阴云压在她的心头,她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跟她之间

    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实际上,她无从想象!

    她知道,即便是跟他过上一辈子,她也不会喜欢他半分,喜欢都不喜欢,何谈爱呢?虽然说喜欢跟爱是两种感觉,但爱里至少有着一大半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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