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沈梅棠、珍珠两人边说边走,有晚风拂面而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带来一阵夏夜的清凉。
“梅棠,你想过落选的滋味儿没有?那是相当难受的!”珍珠道,“你跟我不一样,我落选才正常,不落选才不正常。”
“正如你所说,落选的滋味儿是相当难受的,前有那胡大恶人妖言惑众,污蔑我早已自恃太子妃,发号时令,府上人等三叩九拜,人言可畏,谣言杀人于无形;后有那胡大恶人暗中下绊,此次选太子妃,我若选上才是意外,若选不上自是没有绕开那胡大恶人之毒手。”沈梅棠恨道。
“梅棠,你若心中真的爱着六一大师兄,你若有三分的肯定六一大师兄或者就是那位胡百闲,为了他,拼了命也要选上这太子妃!”珍珠沉声道。
“何出此言?”沈梅棠问道。
“只有将大权紧紧握在手中,才能为心爱之人雪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一切都是惘然!”
珍珠道“拿什么去跟那胡大恶人去磕?一条命吗?
还不是眼睁睁的瞅着那胡百闲惨死在胡大恶人之手?而我们,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家里的事情,或者说,我们怎么能清楚的知道他家里的事情?
最惨的是,胡百闲死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还不知道,而那胡大恶人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得多了,他会往外说吗?若能往外说,他也就不会做了!
唯有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之时,他才会有所忌惮!
而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越是这般恶人越是惜财、惜命,害命他人的同时,却闻不得‘死’这个字儿,若说让他死,不用别的招,吓就能把他活活的吓死!
唯有这条路,你能拯救胡百闲,但你至少要有三分的把握六一大师兄就是那胡百闲,否则,管他们家的事情做什么?打杀得越狠就越好,同归于尽不是更干净利落嘛,免得出来在当害人精!”
“珍珠,你说得对,那恶人恶事做绝,恐怕只有我们想不到的,却没有他做不出来的恶事。
沈梅棠紧锁柳眉道“选太子妃之事,落选自是那恶人得意,或是不待消息传递至府上之时,恶人便先行的打上门来;
若选上太子妃,从此,我便与六一大师兄之间划出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楚河汉界!
我爱他,却再无可能续前缘,今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或是就是在御尚书院里相伴读书的那段日子,我,沈梅棠,将活成一具躯壳,活在梦里”
“梅棠”
闻得沈梅棠的话,珍珠的心一紧,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对爱情无限的忠诚,会死心踏地的爱一个人爱一辈子
“梅棠,你就是死牛一面颈,可是犟死了!”
珍珠心软道“后面的话,咱放在后面在说吧,先说说眼巴前,明个儿就得出府,准备好衣裳、物品,这一回,可得好好的防备着那恶人在暗处出招。
我思着,就算卷昊来了,我也不放心,一人之力,恐怕是不行,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咱家里这些个家将,看个家护个院,干点体力活还可以,真要是动起手来打架什么的,都是白给。”
“安平兄长不一定能赶回来,昨日里闻得任伯与爹爹道,已经加派了人手,护送马车。”沈梅棠道,“我思着,欲姐姐与梅霞与我们分开走,至少那恶人不是冲着她们来的。”
“这事儿,还得跟卷昊说,让他安排,必是比我们想的周到。”
珍珠道“明个早起,我就去找舅父,让他将卷昊立刻调来府上。他那一身的好功夫,凭什么只当一个无名小卒的官差?与其当一个无名小卒的官差,莫不如到咱府上当个看门护院的,赏他的银子只多不少便是了。”
“在无名的无名小卒也是官差,赏银在多的也是护院的家将,不可同日而语。”沈梅棠道,“卷昊若当真是个人才,爹爹甚是惜才,不枉其两次前来护送,日后定会保举他。”
“太好了,卷昊若是知道了,得高兴成什么样啊?哈哈!”珍珠喜道。
不一时,回至房中。
小丫鬟玳瑁、灰兰见沈梅棠脸上有疲惫之色,急忙上前伺候着二小姐更衣,洗漱,歇息。
夜里自是无话。
第二日,阵阵鸟儿清脆的啼叫之声将沈梅棠唤醒,昨夜里辗转反侧,纷繁的思绪纷至沓来,六一大师兄的身影始终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几乎是见着天光亮了,方才睡上一会儿。
这一时,见玳瑁将清水倒入干净的脸盆之中,青花的瓷盆放在红木雕花的架子上看着很协调,颜色搭配得无可挑剔。
“二小姐,在歇息一会子,不急着起来。”玳瑁见沈梅棠翻了身,撂下手中事,走上前道。
“躺着也是睡不着,莫不如就起来了。”沈梅棠起身道。
少刻,玳瑁伺候着二小姐梳洗罢,沈梅棠正要到外面花园中走走,透透风,忽然间闻得阵阵雨声,外面悄无声息地下起雨来。
“下雨了,没有听见风声、雷声,树林中的鸟儿还在鸣叫着,就下起雨来了。”玳瑁一边说着话,一边到窗口前,将半打开着的几扇窗子关闭上。
一个回转身之时,忽又觉得层里边有些闷了,遂又转身将窗子打开了两扇。
“下雨了吗?”珍珠一边系着衣裳的带子,一边看着外面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办呢,下雨也得去啊!”
“珍珠姑娘,我们今儿的正事就歇息好,然后,收拾好打理好明日要穿的衣裳,逢着稍晚之时,在去老太太的房中吃饭,然后,睡宿觉,明个儿前去复试。”玳瑁掰着手指头道。
“婆婆妈妈的的琐事,你说给梅棠就行了。”珍珠道,“我办得都是大事!”
“喂,你这是去哪呀你?外面下雨呢!”玳瑁阻拦道。
‘轰隆隆’
闻得一声闷雷滚过天空,似乎雷声响起之处,离得此地很远,但却清晰可闻,紧跟着雨声渐大,室外面变得朦朦胧胧,顺着房檐而下的水流,连成一片小型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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