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八月初。
在接连近一个月的疯狂宣传下,益州文会的消息,遍传大江南北。
在成都城外,一处被刘茂专门购置下来的别院中,益州文会也终于如期举行。
这次文会,是由新任益州州牧刘茂刘叔玉亲自主持。
诸多益州名士,以及特意从颍川、南阳、青州等地赶来的十余位大儒,一共数十位名士,统统被刘茂奉做了座上客,作为本次文会决赛的评审。
至于文会举行的同时,益州境内正在大规模举行的招兵买马,还有广汉属国、汉中郡两地的大举反击,则是被文会的浩大开启,暂时压制了舆论的关注度。
这一日,天清气朗。
秋风吹在人的脸上,很是舒适。
刘茂站在事先筑好的高台上,朗声宣读完文会的一系列流程,然后便请诸多大儒一一上前致辞。
高台下,一个个少年才俊目露敬仰,数百人在高台下随意站立,目光在高台上的名士们身上一个个扫过,显得极为羡慕。
刘茂开场致词之后,众多的大儒名士们一番礼让,最后先是由益州本地名士,前次还与刘茂闹出过矛盾的任安任定祖出列,第一个致辞。
现在的任安,早已拜辞了之前刘焉的任命,闲居在家授徒。
还是听闻刘茂要举行文会,这才肯再次出来。
“天公作美,赐予我等今日一个良辰美景。”
“但是天公又太过无情,坐视这天下纷乱不止。”
“老夫身体老朽,原本来不了这年轻人们的文会,可是使君不计前嫌,不仅数次相邀,还特意派遣新式车马前往鄙人家宅往迎,任安愧不敢当。”
任安说到这里,侧转身冲着刘茂拱了拱手,刘茂吓的赶紧站起来,避过任安拜礼的同时,慌忙向他回礼。
他可不想当着这么多名士大儒,还有这么多少年才俊的面,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倨傲的印象。
“任公折杀小子了,还请对广大才俊勉励一番。”
任安这才点点头,微微一笑又转回身,继续冲着台下的士子们道“使君仁慈爱民,又嫉恶如仇,主领益州牧以来,励精图治,一举平定祸乱益州的数波叛逆。”
“并且,使君原本迁任汉中太守之时,便极其重视郡内教学传授,广立书院,大兴学业。”
“更有坊间传闻,使君更是曾经为府上两位府上先后写下《离愁杂绪》与《相见难》各一篇,任某就算身在蜀郡也有耳闻,对汉中授业之盛,也是极其向往。”
“大汉有此等宗亲人物,当真才是我天下之幸,益州幸甚,大汉幸甚!”
“益州有如此善于治学的使君,当为尔等之楷模。”
“今日使君开设如此盛大的文会,诸位少年才俊们,还望各施全力,以拔头筹!”
“谢任公!”
任安一番话讲毕,显得很是啰嗦,而且又都是大道理,台下所有士子却立即齐齐弯腰拜礼,不敢有人表露出任何的不虞。
随后,便是荆州黄承彦当先出列。
“上天庇佑,天朗云阔。”
“此次文会,承蒙刘使君盛情相邀,黄承彦在这里拜谢了。”
“黄公客气了。”刘茂在后面赶紧抱拳谢了一句。
当着这么多大儒名士的面,又是这种文会的场合上,礼数必须要足。
不然就要落人口舌。
黄承彦摆了摆手,示意刘茂不需多礼,这边转身向着高台下的
“月前,黄某便已听闻消息,得知天下文豪将会携带各家才俊,汇聚于成都城外,以文笔较高下,当时便觉得此次文会,必定会成为这战乱频仍之时,难能一见的盛会。”
“此等盛事,定会在史料中被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加之成都又是如此傍山依水,风景秀丽之地,所以哪怕路途遥远,黄某也还是来了。”
“另外,黄某还带了几名故交的学生前来,顺带叫他们见见世面,与天下才俊交流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还望诸多才子们,今日都能大展其才,留名史籍。”
“谢黄公教诲!”
黄承彦之后,又有其他地方来的名士,基本上算是一州出来了一个代表,对台下的士子们勉励一番。
名义上是让这些名士大儒勉励学子。
其实说白了,反过来,也是叫这些人顺带宣扬一下自己的名号。
毕竟之前黄承彦都说了,这等规模的盛会,今后说不定是要留名史籍的。
谁能在这个时候出列讲上几句话,那也是极为难得的留名机会。
趁着名士们轮番上前讲话,刘茂则是一边暗暗留心听这些人说些什么,一边开始在台下的人群中进行找寻。
“周瑜,号称是美周郎,现在年纪又只有十七岁,那么定然就是那个身穿浅蓝色衣衫的俏公子了。”
年纪在十六七的少年,这次文会中来的一共也没有几位。
因此刘茂在人群中没有怎么找寻,就一眼看到了疑似是周瑜的少年。
看到他,刘茂心间不由得就是一声暗赞。
这家伙生的当真是俊俏。
面白唇红,眉宇方正,鼻梁英挺,五官比例几乎完美。
在他的腰间又配有一柄华丽无比的宝剑,从头到脚,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更为难得的是,他似乎是生来就带着一股温文尔雅的特质,叫人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好感,想要和他多多亲近。
在周瑜的一旁,还有一名英武不凡的少年傲然而立。
刘茂冲他看了一眼,见他满脸就是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估计就是孙策那货了。
刘茂在心里将他们俩进行标记之后,又开始在人群中寻找。
“下一个,张松。”
“张松,据说生的身材短小,又是其貌不扬,场中基本都是世家公子,想找个丑的都难,那就只能是这个货了。”
刘茂眼睛又扫视了一眼,立即在人群中的角落了,发现了两个蹲在一块暗地里叽叽喳喳的少年。
其中一个人,正是如同史料记载的那样。
“其貌不扬,为人短小,言辞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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