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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竟有此事!”
听到赵云这样说,刘茂面上大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好嘛,这样一来关系不就是近了一大步?
通过张任,两人之间却是有了一层不一样的关系一般,相互看彼此的眼神也都亲近了许多。
只要有一层关系在,话语便是不知不觉中多了很多。
闲言话语之间,队伍来到了益州军军营,却是天色近晚。
这一路之上虽然不久,却也被刘茂特意放慢速度之下,与赵云很是一番畅谈。
其中说起赵云跟随公孙瓒,在北方与乌桓鲜卑等外族作战之事,刘茂便表现的极为敬佩,脸上全是仰慕之情。
这倒不是假装出来的了,他是真的很仰慕赵云。
借着对赵云的赞叹,当来到营门前,一脸惋惜的赵云即将告辞离去之时,刘茂却是在营门前直接翻身下了马。
在赵云疑惑的目光中,刘茂抬头望了望天,冲赵云道“子龙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云虽然不解,但是碍于礼仪,他也是立即翻身下了马,便随着刘茂缓缓走向一旁。
刘茂将刘标带着的亲兵屏退,压低了声音,这才冲赵云拱了拱手,道“今日与子龙一番畅谈,叔玉却是才认识到,这天下竟有子龙这等忠君爱国之士,若子龙不嫌弃,不若我俩便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赵云大惊。
他虽然一向谦虚持重,却毕竟只是布衣出身。
任他凭借着一身的武勇,久经战阵杀退蛮兵,这才终于在南下之时进阶成了一名校尉,但一直并未得到公孙瓒的看重,因此心里多有失望。
不曾想,正在他欲要离去之时,变故却是接二连三。
先是前不久。
身为平原令的刘备刘玄德,带领两位结义兄弟和一部义军,前来投奔有同窗之谊的公孙瓒,在与赵云相见之后,对他礼遇有加,言谈之中多有惺惺相惜之意,这才让赵云稍有慰藉,暂时留了下来。
只不过苦于忠义所累,对于刘备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邀,赵云一直没有任何的动摇。
现在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今日才是第一面相见,不曾想,这汉中太守刘茂,竟然就要同自己结拜!
好家伙!
别说是忠厚的赵云,这等突如其来的棒槌砸下来,当真是谁挨砸谁懵逼。
“这”赵云迟疑之间,正在想着如何拒绝。
刘茂看出他的心思,却是又靠近了些,摇了摇头道“看来,竟是刘茂看走眼了。”
赵云讶异之下,一时也忘了自己正要想说什么,却是张口又问“叔玉何出此言?”
刘茂继续四十五度角向上抬头,斜望夜空中的星星点点,又是酝酿片刻,却先是叹了口气。
“枉我将子龙兄看作是敢于担当之人,刘茂这才想要和子龙拜为结义兄弟,以袒露董贼欺压之下心胸中的愤懑,甚至还愿与子龙兄一道驰骋兵马之前,奋力杀贼,却是不曾想,赵子龙只是虚有其名。”刘茂又讥又讽,并未看向一旁的赵云。
赵云脸色有些发红,却是气的不轻。
“结拜便结拜,子茂何以拿子龙的忠义说事?”赵云憋了片刻,却是如此反驳了一句。
刘茂暗道可把你逼到地方了,当即就坡下驴道“那好,既然子龙如此说,那你我便先结拜为异姓兄弟,结拜完了,子茂再与子龙一番计较!”
赵云几乎是话赶话被逼到了这一步,到这时再想反悔却是已然不及。
脸色涨红之下,赵云实在找不到话语再行反驳,只得和刘茂一同跪在地下。
早有刘标私下叫了亲兵回营去带来了果品酱肉,又有香炉祭器,此时一番布置完毕,赵云和刘茂面朝西方,遥拜天地君。
“今有赵云子龙(刘茂叔玉),再此起誓。”
“念赵云、刘茂,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就此,两人推金山倒玉柱,对着天地焚香又是一番祭拜,赵云为兄,刘茂为弟。
终成异姓兄弟。
第二日,一大早。
酸枣联军们的营寨中央,初春的寒气仍在,一处三丈高台却已经拔地而起。
高台之上,十八路诸侯的旌旗招展,而在高台的正中早已摆下了祭拜天地的一应礼具,中央一杆大旗飘扬,上书一个大大的“汉”字。
袁绍站在高台之上,腰佩宝剑,身穿黄金甲胄,面对着高台下的漫山遍野的士卒,在阳光下显得金光闪闪好不刺眼。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袁绍在高台之上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刘茂却是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不就是前不久,他才刚刚剽窃过的讨董檄文么?
甚至刘茂都能感受到,身后几人看向袁绍那火辣辣的目光。
他估计身后郭嘉等人正在心里咒骂袁绍不要面皮,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剽窃自家主公所做的檄文,简直丢老袁家的人。
袁绍很快将檄文念完,于是拔出腰间宝剑,一番引天下地之后,昂首向台下的诸侯们拜道“本初虽然羞愧,但是值此家国飘摇之际,却也不敢推辞,就此便做这盟主之位,自领车骑将军,烦请台下诸公鼎力相助于本初,以除董贼!”
初平元年,正月初。
天下悉知共有十八路诸侯会盟于酸枣,却不知这十八路诸侯会盟之后,一干人等聚在一处竟是不谈发兵讨董,而是每日里在袁绍军中的大帐之内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但是就算如此,身在雒阳之中的董卓却还是吓的不轻。
一日。
刚从龙床之上爬起不久的董卓,看也不看床榻上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先皇妃,便向着另一处宫殿而去。
灵帝早前筑裸泳馆之类畅玩之所,当真是便宜了他董卓。
皇宫之中的众多妃子,他几乎已经染指一遍,唯独唐姬
正想得心潮澎拜,暗自回味其中妙处的董卓,突然被宫外来的急报拦住,这才听闻了虎牢关外大军汇聚之事。
心下惶恐之际,董卓立即招了李儒前来商议。
“文优,如今我麾下大军远在西凉,而虎牢关外却有二十万联军欲要攻我,这可如何是好?”
李儒听问立即拱拱手。
“相国无需惊慌,雒阳城内兵马虽少,但是虎牢关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所,只要华将军不要过于托大,牢牢把守虎牢关,雒阳便是安全无虞。”
董卓稍稍安心了些,不过眉头并未展开。
他倒不是担心真的被关外联军短时间攻到了雒阳来,只是虎牢关外的联军汇聚,警讯每日传来,却会扰了他在后宫畅游的乐趣。
“文优此言却是何以见得?”董卓又问。
李儒拱拱手,答道“相国却是一向正面征伐惯了,对于据关而守之事稍有不知,并不奇怪。”
李儒淡淡一笑,这才又继续答道“加之虎牢关外虽有十八路诸侯,又号称乃是二十万之众,然文优观之,却还不如相国麾下的二万人马。”
“哦?”
董卓皱皱眉,都这个时候了李儒还在拍他的马屁,这让他有些不喜。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尽快拿个万全的主意出来,好让自己能够继续去安心享受那些个先皇帝妃的妙处。
李儒乃是人精,如何会看不出董卓的心思,立即又解释了起来。
“相国却有不知,那十八路诸侯,虽然表面上许下盟誓,缔结盟约,让天下人以为他们乃是一心,其实不然。我军细作一连几日都有详报,那十八诸侯竟是每日里在大帐之中饮酒作乐,都在做着暗等渔利的打算,根本没有一人愿意充作出头鸟,他们面和心离早已显露无疑。”
董卓点点头,这些情报他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毕竟对面是二十万兵马,就算对方令出多门,自己手下仅仅几万人马在雒阳附近,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突然想起关外联军会盟之后,推举了汝南袁家的袁绍袁本初做盟主,董卓又是怒气上涌。
“文优所言甚慰我心,只是我对那汝南袁家一向极好,他们却不识好歹,不只是与我争权,此次竟然又有三人入了关外联军的伙,当真是欺吾太甚!
文优,你等下便去城内将袁隗一家老小统统下狱,若那袁绍等人再敢胡来,便统统杀之!”
董卓说到这里,又回想起了今早的畅快来,便道“只是这雒阳城内,文优可有什么好计策,可保相爷我安枕无忧?”
李儒捏了捏下巴,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有些忐忑地问向董卓,“相国若想安枕无忧,或许带着小皇帝迁都长安即可?”
李儒这一句话说完不打紧,却是让董卓的眼睛立马放光,显然对此动了心。
“嗯,此法极好,那便迁都便是。”
董卓开口便赞同了李儒试探性的提议,心里想的却是,“宫中这些个女子某已然玩腻了,便去长安换换口味也好。”
李儒双眼圆瞪,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问了一嘴,董卓居然如此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当即有些后悔。
“相国,文优只是说万一雒阳不可守,再去迁都长安,并非是”
李儒还想再说,却见董卓立马一摆手,直接打断了他。
“文优不需多说,迁都长安之事就此定下了,你等下出宫之后便去传命,以小皇帝之名迁都长安,但有不从者,一杀了事!”
李儒面容一整,从董卓的语气中听出了杀伐之音,当即不敢再劝。“文优遵命!”
董卓满意的点点头,双手习惯性地一拍坐下的座榻站起身来,却是又想起了一事。
“对了,文优,现今那些个关外联军胆大妄为的来讨伐于我,所仰仗的不过是一张根本就不存在的诏书,还是用的刘辩小儿的名义,既然他们使用刘辩小儿的名义来讨伐我,那我便将刘辩小儿做个了断,才好让他们师出无名。”
李儒大惊。
十八路诸侯会盟相逼之下,董卓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对刘辩动手了。
但是以董卓的性格,此时说出这件事情来,便是已经定下了,自己再劝也是无用,这让李儒也和无奈。
拱了拱手,李儒只能道“文优明白了,等下便去将此事一并办了,只是还有一事,需要请教相国。”
董卓一皱眉,看向李儒问道“何事?”
李儒弯着腰,低着头不敢看董卓,继续问道“唐姬该当如何处置?”
董卓一愣,眼神中很是有些不舍。
虽然他很垂涎唐姬的美色,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去下手品尝一二,着实惋惜。
不过大事当前,他还是咬了咬牙,答道“你自己看着处理了便是,何须问我。”
说完,董卓像是赌气似的一甩衣袖,径自转身回原本属于皇帝的寝宫去了。
李儒叹了口气,只得就此领命退去。
在他的安排之下,早有大队兵马在雒阳城内搅得鸡飞狗跳,先是将袁家老小统统抓了起来,骇得雒阳城内剩余的文武百官和世家大族统统胆寒,不敢再有违逆之言行。
更是在李儒的默许之下,有大批的士卒趁机大肆劫掠城内百姓,却是无人敢管。
而李儒则是带着一班心腹,去往了弘农王刘辩所在。
见面之后他也没有丝毫废话,直接让人将带来的毒酒端了出来,装腔作调地颁布口谕。
“弘农王,此乃圣上赐予你的佳酿,还请快快品尝。”
刘辩正与唐姬坐在一处互诉衷肠,突然见到李儒带着一群士卒闯了进来,看到他们端过来的酒具,还有李儒说的话,让他当即面色就是一白。
“哼!你们这些奸佞,居然胆敢鸩杀于我?我不喝!”
李儒脸上现出一抹狞笑,“这可由不得你!”
李儒向着士卒一摆手,当即就有几人上前,分别抓住刘辩和唐姬,还有人将酒壶拿上去,作势就要强灌。
刘辩大惊,万般挣扎却是毫无用处。
“混账,我就算被废黜,也还是汉室宗亲,沦落今日乃是天意,天若要我死我自己动手就是,怎可被你们如此欺辱!”
刘辩此时早已没了惊惧,除了气愤也只剩了仇恨。
李儒听闻他如此说,脸色这才缓了缓,又挥挥手,士卒们这才各自撒开手。
刘辩看了看坐在地下哭泣的唐姬,心里苍凉。
“唐姬,却是我对你不住。”
他无可奈何地上前将唐姬扶起,一同收拾了一下各自的衣冠,便在堂内主位之上并坐下来。
从这个年仅十五的少年帝王的身上,此时竟然也表现出了一股慨然赴死的悲壮。
见此,李儒不再耽搁,催促着让人将毒酒端了上去。
“虽嫁与为帝王家,诸多事务身不由己,但妾却毕竟是被陛下明媒正娶之妻,若君赴死,妾当如何?”
唐姬一边强忍泪水,一边依靠在刘辩的肩膀之上,声音中泛着几丝幽怜。
“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自爱,从此长辞!”刘辩与她说了几句,却是生离死别的诀别之语。
两人就此相互依靠着,唐姬枕在刘辩的臂膀之上,刘辩一狠心将毒酒举起来,一饮而尽。
不多时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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