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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雒城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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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畅谈之间,因为所图不小,自然气氛显得比较凝重。

    只不过,所有人似乎都能从这次的筹划中获得不菲的好处,最后便也是宾主尽欢,等到夜深,刘璋这才主动告辞。

    一群人全部离席,来到楼下相送。

    “如此,就有赖众位叔父多多提携,为季玉照亮前程!”

    刘璋临走之时,冲着身后一干人等抱拳行礼,很是客套了一番,在大家各自回礼之后这才离去。

    刘璋走后。

    “赵校尉,今日若大事可成,我等之后还是要仰仗你了。”

    “正是正是,赵校尉之谋出类拔萃,才是我等益州大族之出头之路啊。”

    赵韪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是诚惶诚恐,与这些人一样的言辞切切,经过好一番推辞,才各自回归府邸不表。

    是夜,州牧府书房。

    “伯父,从前是家翁不智,不识人心好歹,才被他人利用,被撺掇与胁迫之下这才打算在军中起事,并非是家翁本意,还请伯父明察!”

    刘焉混浊的双目之中精光乍现,俯视着地下跪伏的年轻人,只是不言不语的端坐在主位之上。

    刘璝严肃的站在刘焉一旁,却是脸色复杂的看着地下之人。

    地下的这人,跪在地下也能让人看出他身高之伟岸,骨架奇大,而且他的脸面上颧骨很高,偏偏又生的很是瘦削,这副尊容,着实是极好叫人辨认出来。

    正是去年与任歧一同挑旗造反的贾龙之子,贾从贾子康。

    去年,贾龙就已经被刘焉派人秘密擒拿,之后押回了雒城斩杀示众,虽然后来这个贾从一直在逃,但是在益州境内,刘焉私下里一直都没有放松对他的缉捕。

    今日入夜前夕,这贾从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州牧府门前,明目张胆的投拜贴来见刘焉,却是叫刘焉很是惊讶。

    “这些先搁置不谈,我且问你,这半年以来你究竟是藏身何处,今日又是如何能够不声不响来到我州牧府门前的?”

    刘焉不冷不热的向贾从问询,语气之中叫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贾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不时微微摇晃却非要强装镇定刘焉,这个似乎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头子身上,偏偏有着一股让人忌惮的气势迎面压来,叫贾从不敢与之对视。

    “回禀伯父,子康这半年,其实一直都在雒城之内躲藏,今日之所以突然出现在您面前,乃是得了一则有人欲要行不轨事的秘闻,特来首告。”说到这里,贾从又有些不太确定的望向刘焉,试探道“同时,希望伯父能够念在家翁虽然铸成大错在后,却毕竟有功于益州在先,今次又有贾从首告之功,能够免除贾从死罪!”

    刘焉双眼微眯,看着地上同自己讲条件的贾从,声音仍然不露声色,微微点点头道“只要你所说之事足够重大,这件事便好说。”

    贾从听闻之后大喜,一个响头叩在地下,头也不抬,就在地下拜服着,上禀道“如此,子康不敢再过隐瞒,敢叫伯父知晓,今夜已然有人相请了府中四郎君,商谈欲要设计祸事,用以图谋伯父之益州。”

    刘焉双眼猛地圆瞪起来,寒光毫无休止的从双目中释放出来,射向贾从的脊背。

    贾从幸亏有先见之明,此时还是跪在地下不敢抬头,静等刘焉开口。

    刘焉眼睛圆瞪着,还没说话,一旁的刘璝却是先忍不住了。

    听完地下的贾从所说,刘璝的身子一霎那紧绷了起来,怒道“大胆贾从,使君今日便是念在令尊的面子上才肯将你召入府中一见,你却在这信口雌黄,脖颈上的脑袋当真不想要了?!”

    贾从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仍然伏在地下,辩解道“子康不敢欺瞒使君,贼人相谋之时,此乃是子康亲眼所睹,他们的谋划便是约见四郎君刘季玉,便在今夜,深夜后便会有大乱起于城内,造成城内人手不足之后,便是要派人针对伯父您了!”

    “哼,胆子倒是不小!”

    刘焉冷哼一声,却未说明是在怒斥贾从的胆子不小,还是在怒斥贾从说起的那些人胆大包天。

    贾从听不出他所指,身体的颤抖更加剧烈,额头愈加贴紧地面,又一次在刘焉问话之前抖出了一个炸雷。

    “此次图谋伯父之人,为首便是赵韪,子康所言乃是句句属实,还望伯父明鉴!”

    这话说完,贾从的脑袋微微从地下抬起分毫,又是从这地面狠狠磕了几下,表明诚惶诚恐的态度,同时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刘璝见状愈加气急,还想怒骂两句,却被刘焉一摆手,当即不再说话。

    刘焉冲着地下的贾从道“我可以免除你所有的罪责,你且先起来说话。”

    “多谢伯父!”

    贾从闻言大喜,赶忙又是冲着刘焉拜了几次,这才直起腰来,只是不敢站起。

    刘焉见他不肯起来,也不多做纠缠,当即叫他将自己知道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知自己。

    贾从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反正所有的事情全都是赵韪在捣鬼就对了。

    至于刘璋被赵韪约见的事情,贾从倒没有过多的渲染,毕竟在他来到州牧府之前,这件事有没有按照按照赵韪的设计进行,他也不清楚。

    不过据他所知,这事今夜应当就要发生的。

    只要刘璋赴了赵韪之约,刘焉自己就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其后赵韪的谋划成否,已经不重要了。

    果不其然。

    在听完贾从所说的详细之后,刘焉的心内已然升起滔天怒焰,整个人被气的再也控制不住,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

    “刘璝,你把贾从带下去吧,好生安置,顺便将邓贤给我叫来。”刘焉稳定了一下心绪,强自压下胸口就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冲着刘璝吩咐道。

    “诺!”

    刘璝应了声诺,又担忧的看了眼刘璝,劝道“主公还请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刘焉转而低下头去思量起来,对于刘璝的劝谏只是摆摆手,并未多说。

    在刘璝走后不久,邓贤身着皮甲,赤手空拳便来到了刘焉的书房外。

    “主公,您找邓贤?”邓贤进来便问。

    “邓贤,事情紧急,你现在就去城外调遣兵马入城”

    刘焉这边还没吩咐完毕,突然房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喊声也快速响了起来,“主公,刘璝求见!”

    “刘璝,进来说话!”刘焉心内不安,张口便应了声。

    刘璝快步走进来,一脸的铁青色,急声道“主公,大事不好,城内多处燃起滔天火焰,隐隐有将州牧府包围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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