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礼道:“这么大的子弹,我倒是见过。当初我去德国留学,曾经参观过他们的军营,里面有速射炮,速射炮使用的就这么大的子弹。不,应该比这个还要大一些,而且那个应该算作是炮弹了,是用来打天上的飞机的。”
刘探长将那子弹握在手中道:“那要是这么大的一颗子弹发射出来,声音不得震天响,跟放炸雷一样?可是那些保镖却说没有听到任何响声,这是怎么回事?”
白乐礼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恐怕只能问那个杀人的人了。”
刘探长道:“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往上面报?”
白乐礼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污物,然后道:“你说这枪的威力这么大,能够把人脑袋给轰下来,是不是射程也特别远啊?”
刘探长道:“那肯定啊!这么大颗子弹,飞的肯定远。”
白乐礼抬起头来,往远处看了看道:“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颗子弹,是从非常远的地方发射过来的。远到那些保镖连枪声都听不到。”
“那得多远?五六百米?七八百米?那要是距离这么远的话,还能打中吗?”刘探长问道。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多神的神枪手,才能够从这么远的距离上,一击致命,将常寿礼一枪爆头。
白乐礼道:“这样一来的话,其实调查的范围可以扩大到方圆五百米至八百米之间,然后这个枪手,还应该是在高处。不然的话,他们还是无法在常市长出门的时候,一枪毙命。”
刘探长听了,便说道:“白部长,我懂您的意思了,我现在就去调查一番。保定城就这么大,高的地方也没有几处,一上午我就能给您查出来。”
白乐礼听了,就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刘探长了,一旦有线索了,你马上通知我。”
刘探长向他点点头,便带着手下的警察去搜查了。
他心中其实对白乐礼有些畏惧,毕竟他之前的主子黄敬阳,就是被这个戴着墨镜,还有白手套的家伙给一枪打死的。
白乐礼又勘查了一番,结果也没有发现什么太多线索。便向门外走去。
刚刚到门外,他就迎面撞上了常寿礼的弟弟常青山。
“白部长,我哥呢?”常青山一脸慌张的问白乐礼道。
此时的他,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和轻狂不羁。脸上写满了慌乱和担忧。
白乐礼道:“令兄已经···”
不等白乐礼说完,常青山就已经带着十多个人,冲了进去。直到看到地面上常寿礼的尸体,他才以泪掩面,痛哭流涕,大喊着“哥!”
不过常寿礼的脑袋已经没了,自然也没法回应他。
常青山在那里哭泣了半晌,才愤然从地上站起来,问白乐礼道:“白部长,请问您查出来什么没有?到底是谁杀了我哥?”
白乐礼一摊手道:“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刘探长调查了,等到有些消息了,再通知你也不晚。节哀!”
说着,他拍了拍常青山的肩膀。那双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神,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同情着常青山。
常青山道:“我也参与调查!一定要将那个凶手绳之于法!”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的人,气势汹汹的向保安团的司令部走了过去。
不到十多分钟,保安团的人就出现在了保定城的各处,开始对出城入城的人进行仔细盘查。
常青山下达的命令简单粗暴,只要发现了可疑人员,便马上逮捕起来。不管有没有抓错,先扔进大牢里面再说。
这一次懒散的保安团,效率出奇的高。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常青山悬赏的高额奖金,还有就是这些士兵可不愿意,常青山将丧兄之痛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夏阳开着吉普车,载着宋雨墨到了军部一趟。说是汇报工作,其实就是过去和陈存璞唠唠嗑,顺便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省得到时候巡捕房的人查下来,惹出来一堆麻烦事。
宋雨墨坐在副驾驶上面,在吉普车的后备箱里,则是他们两人使用的狙击步枪。
夏阳对旁边的宋雨墨道:“一会儿城门口盘查的时候,你不要说话,我来解决他们就好了。”
宋雨墨点点头,而后就将微微颔首,看着手中的一份作战地图。
此时正是早市,城门口因为临时增设了关卡,导致人员堵塞。保安团的那些人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甚至不时朝天鸣枪,来压制那些抗议的民众。
“都给老子老实点儿,我们在稽查杀害市长的凶手,你们谁要是敢不老实,马上毙了你们。”一个光头手中挥舞着盒子炮,不时朝天放枪道。
那些民众虽然有些怨气,但是一听到市长都死掉了,他们也知道事关重大,便老老实实的挨个排队,接受那些保安团士兵的检查。
夏阳开着车缓缓的行驶过去,距离城门还有几十米,就被那个光头伸手拦了下来。
光头是保安团的一个营长,叫常龙,倒也算得上是常寿礼和常青山的本家兄弟。不过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这常龙之前就是一个劫道的,后来自己的队伍被常青山给灭了,就带着手下的几十个兄弟投诚了。
因为会巴结人,四处打点,没几年的时间,就混到了营长的职位,手下也管着两百多号人。
“停车!接受检查!”那光头用手里的盒子炮指着夏阳的吉普车道。
吉普车轻踩刹车,手扶着方向盘问那个光头道:“检查?检查什么啊?”
那光头看夏阳身上的军服,心想这人好生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啊!但是他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心说应该只是一个下级军官,否则29军和59军的团长旅长,他应该都打过照面了才是。
“废话少说!赶紧下车!常市长被人杀了,老子现在就怀疑你是凶手,打算乘车逃离保定城。”常龙用手枪指着夏阳道。
宋雨墨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常龙一眼,就打算跳下车来好好的手势一下这个聒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