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打了一个哈欠,坐在宋雨墨的旁边。
“团座,你不休息吗?”宋雨墨问道。
夏阳笑了笑道:“你忘了,之前告诉你的,给自己培养一个兴趣爱好。”
宋雨墨立刻想起来,自己之前答应过夏阳,要每天都给夏阳打一套长拳。
她原本淡漠的眼神之中,慢慢的有了一些变化,露出淡然的笑意来。
“好!我现在就给你打一套长拳。”宋雨墨将怀中的狙击枪放下来,从地上站起来,向夏阳抱了抱拳。
夏阳笑着说道:“雨墨,你记住啊,你这可不是为了我打长拳,你是为了你自己打长拳。回头就算是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不要忘记这个习惯。人啊,没点儿爱好,天天光是想着怎么杀人,那怎么行呢?”
宋雨墨似懂非懂的向夏阳点点头,而后便开始打起了长拳。
那是她家传的拳法,从小到大,已经被她练习了无数遍。所以她打起这套长拳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无比流畅。
夏阳在旁边看着,也是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心说宋雨墨身段儿倒是好,这要是到了戏台上唱戏,定然也会是个角儿。
到时候,她在戏台上唱戏。自己就在台下一边喝茶,一边给她鼓掌,倒也不错。
只是战争来临,此时他们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却是如何将自己的敌人给杀死。或者是如何不被敌人杀死。
等到宋雨墨一套长拳打完,她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不过她的脸上,却带着笑意。显然重新温习起来过去熟悉的这套长拳,让她的心情也稍微愉悦了一些。
那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她心中紧绷的弦,此时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夏阳给她鼓掌,为她打的这一套长拳,也为她脸上散发出来的喜悦。
“记住,以后就算是不在我的身边,也要抽时间打一套长拳。”夏阳对宋雨墨说道。
宋雨墨向她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旁边的那些战士们很奇怪,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从来不苟言笑的宋雨墨,到了夏阳的面前,就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猫咪那样。
他们已经见惯了,宋雨墨面无表情的用手中的狙击步枪,将一个又一个日军的脑袋直接爆掉。
那本来应该是一个战场杀神,敌人头颅的收割者。
但是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他们的眼神之中。夏阳就像是那将齐天大圣制服的服服帖帖的如来佛祖,而宋雨墨便是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
夏阳在战士们睡觉的时候,又和胡三,以及参与这次任务的韦志龙,路梓豪几人,聚在一起研究他们绘制出来的青龙寨地图,将作战计划不断的进行细化。
不过所谓的作战计划,其实到了真正的实战上,必然会发生很多变化。这就是考验这些指挥官临阵指挥能力的时候了。
一直到中午,夏阳才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等到夜幕渐渐降临,窸窸窣窣的声音,将夏阳从睡梦之中唤醒。
他睁开双眼,发现在稀疏的月光之下,幢幢树影之间,参加这一次行动的战士们,已经开始进行集合。
“团座,天黑了,咱们差不多该出发了。”韦志龙凑过来对夏阳轻声说道。
夏阳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十分钟时间吃饭!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来。”夏阳低沉的声音,在队伍里面回荡着。
随后,他便用望远镜,向远处青龙山的山头看过去。
“雨墨,看到南边儿那个山头没有。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青龙寨,你去那里进行埋伏,随时为我们提供支援,知道吗?”夏阳指着青龙寨旁边的那座山峰道。
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宋雨墨此时只能够看到那山峰的巨大身影。但是她凭借着夜视仪,还有之前夏阳给她提供的路线图,应该能够到达那座山峰。
她向夏阳点点头,便抱着自己的巴雷特狙击枪,一声不吭的往那座孤峰行进。
夏阳也简单吃了点干粮,保证身体所需要的体力。
“弟兄们!走了!”夏阳低吼一声,便带着人,从那个隐蔽的山坳之中走了出来,顺着幽深崎岖的山路,往青龙寨出发。
因为夏阳给队伍里面的每个人,都配备了夜视仪。所以在夜间行军,他们也不需要担心路况的问题,只要白天能走的路,此时他们也能走。
他们的队伍,变成了一条长龙。
每个人都不发一言,只能够听到沉闷的脚步声,还有身体从茂密的灌木丛中走过时,发出来的哗哗声。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山里的狼群在夜间出来活动,捕捉猎物。
他们选择夜间行进,就是害怕被青龙寨的那些土匪,发现了行踪。此时正是黑夜的时候,他们身上包裹着迷彩服,如果小心一点,能够迅速的接近青龙寨,而不至于被那些土匪发现。
夏阳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密林中的行进之后,夏阳他们终于到了青龙寨的外围。
他们从黑暗笼罩的密林之中抬起头来,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不远处石阶的尽头处,燃烧着火把的青龙寨寨门。
在寨门两侧,石头堆砌起来的墙壁上,有几个土匪正站在上头聊天打屁。其中一个还在那里嗑着瓜子,将瓜子皮随后丢在墙壁的下面。
“目标七人,分别驻守在墙壁顶端和寨门两侧。寨门那两个用刀子,墙上的用弓弩。”夏阳说道。便带着几个人,往山寨的门口靠过去。
青龙寨的这些土匪,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攻打过了。什么警惕性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时在门口站岗,其实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聊天打屁,抽烟喝酒罢了。
两个站在门口的土匪,此时正在讨论着,什么时候下山一趟,再去灵丘县城里面,尝尝那些窑姐的滋味儿。说到兴起的时候,两人忍不住发出来放肆的笑声来。
“老吴,你们两个我看就是老母猪拱地,都是嘴上的劲!”在墙壁上站着的一个土匪,在上头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们两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