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团长,你竟然喝酒。”安娜罗伯特的声音,从夏阳的身后传来。
夏阳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后将身边剩下的一瓶啤酒,递到安娜罗伯特的面前道:“啤酒,你在加拿大应该喝过吧!不过在中国,这玩意儿可不好找啊!”
看到夏阳手里,竟然真的是啤酒。安娜罗伯特也是非常的意外,不得不说,在当时贫穷而且落后的中国,还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这两瓶啤酒,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了。
不过安娜罗伯特已经习惯了,在她的眼中,夏阳就是一个魔术师。他可以将各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变到你的面前,让你惊讶的合不拢嘴,却又无话可说。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那瓶啤酒,然后坐在了夏阳的旁边,将双腿耷拉在城墙外。俯瞰着下面欢呼热闹的人群。
“你瞧他们多开心,好像之前所遭受的那些苦难,完全不存在一样。”安娜罗伯特指着那边儿的老百姓道。
夏阳点头道:“是啊,这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啊!不管多苦多难,都能咬着牙挺过来。只要是看到了希望,他们就可以在伤痕累累的脸颊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来。”
他说着,将手中的啤酒,往嘴巴里面狠狠的灌了一口。
安娜侧过头来,看着在那里一边饮酒,一边笑的夏阳。嘴角也是下意识的上扬起来。
“夏团长,你真有趣。”安娜罗伯特说道。“iing!very iing!”说着,她便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吃吃的笑了起来。
夏阳看向安娜罗伯特道:“不,我这人很无趣的。不够浪漫,脑子里只有他们!”说着,他伸出手来,指着那些欢呼的人群。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了指东北的方向道:“还有他们!日本人,他们还侵占着我们的大片土地,上海和南京,也要沦陷在他们手中。我要将他们全部消灭掉,然后把他们侵吞的土地,一寸一寸的从他们的嘴里夺回来!”
看着一腔热血的夏阳,安娜罗伯特脸颊上的笑意更浓。
她一边看着夏阳,一边喝着啤酒,白嫩的脸颊上,慢慢的泛起一抹红晕来。如同是今天西方天际上,曾经短暂出现的灿烂晚霞。
可是这一切,夏阳却都没有看到。
他只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城墙下面,那些为了未来而高声欢呼的人群。所谓的不解风情,大概就是在说夏阳这种人吧!
那一瓶啤酒,安娜罗伯特喝了很久很久。
其实她原本可以很快就喝完的,那一瓶啤酒,要是在加拿大,她对嘴吹,最多十秒钟的时间就能消灭掉一瓶啤酒。
但是此时坐在夏阳的旁边,她却不愿意将那瓶啤酒喝完。
因为那瓶啤酒是夏阳给她的?
或许吧!但是也可能,安娜罗伯特在心中认为,只要是这瓶酒还没有喝完,她便可以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的坐在夏阳的旁边。
然后用那双美丽的宝蓝色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夏阳的侧脸。
晚风拂过她的脸颊,还有她金色的长发。
原本酒量很好的她,此时喝了这么一瓶啤酒,竟然有些微醺了。
她脸颊有些发烫,看着夏阳。突然意识到,让她沉醉的不是酒,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将她从去往保定城的火车上,骗下来的男人,不仅仅骗走了她的人啊,连她的心都给骗走了呢!
三天后,何长兴从灵丘县城返回。
他带回来的,是给那些难民购买的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夏阳可以前往灵丘县城的消息。
在经过了简单的收拾之后,夏阳作为何爱上书屋归来的高材生。对外宣称,是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经济学系的硕士。
为了让自己像是一个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夏阳还特意在黄沙百战系统,购买了一套西服,还有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一块劳力士手表,一副金边眼镜。
不仅如此,他还买了发蜡,特意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梳,看上去倒是很有那么几分读书人的感觉。
本来嘛,夏阳在进入部队之前,也是一个学习成绩很拔尖的学霸啊!这一身的书卷气,虽然被身上的杀伐之气压制着,可是想要展露出来的时候,还是能够轻易展露的。
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儿,夏阳对自己目前这个形象十分满意。一看就像是从欧洲留学回来的斯文败类。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宋雨墨的声音。
“团座,我给您打长拳来了。”
这是此时宋雨墨的例行功课,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给夏阳打一套长拳。如果夏阳太忙,没有回来的话,他就在夏阳的院子里自己打长拳。
夏阳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宋雨墨了,这些天宋雨墨除了忙着培训狙击手,同时也在帮助那些难民。
看到宋雨墨,夏阳忍不住点点头。他发现这么几天下来,宋雨墨身上那种杀戮气息,似乎少了很多。
看来安娜罗伯特医生,给宋雨墨进行的心理辅导,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但是宋雨墨看到夏阳,却是眉头一皱,低喝一声,直接从腰间拔出来手枪,指着夏阳的脑袋道:“举起手来!”
夏阳一看,急忙将双手举过头顶。
他心说不会是宋雨墨没有认出来自己吧,便开口想要解释。
可是不等他开口,宋雨墨手里的枪,就已经顶到了他的嘴上。
“别乱动!不然一枪崩了你!我们团座呢?说!”宋雨墨冷喝道。
夏阳的嘴巴被宋雨墨的手枪堵住,就用手指指了指堵住了自己嘴巴的手枪,发出来呜呜的声音。
宋雨墨看到,这才意识到,自己用枪堵住眼前这个人的嘴巴,这个人是没有办法说话的。
等到宋雨墨将枪从他的嘴巴里面抽出来,夏阳便道:“雨墨,把枪放下来,我是你们团座!”
一听到夏阳的声音,宋雨墨再仔细的打量一下穿着精致,长相看上去竟然有那么几分的夏阳。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好像可能也许真的是她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