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干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吃亏,在何长兴袭击灵丘县城的时候,夏阳还特地嘱托何长兴和魏星他们,一定要把赵晨家里的钱都给折腾出来。
想要从薅夏阳的羊毛,赵晨就得做好自己身上的羊毛,被夏阳薅光的准备。
“不怕,这一次,咱们可以做别的地方的生意嘛!等你晚上到了醉仙楼的雅间,我再和你详细说明。”夏阳说着,便向赵晨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到夏阳的眼神,赵晨便知道,这一次夏阳又打算干一笔大的。而且这一笔,甚至比之前卖随身听,都要来的更大。
他向夏阳打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便说道:“何少爷,这事儿啊,你找兄弟我,那就对了!”
夏阳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表情,心中暗暗好笑。
犯下的罪孽,终归是要偿还的。
夏阳和赵晨告别了之后,便直接向凌峰他们所在的院子走了过去。
之所以找凌峰,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要杀一个人。
“保安团团长赵晨,这是你们暗部需要刺杀的第一个人。”夏阳道。
“这人什么罪名?”凌峰问道。
夏阳看着凌峰那张僵硬的做不出来任何表情的脸庞,淡淡的说道:“记住,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你应该想的是,怎么杀掉这个人,而不是,为什么杀掉这个人。”
凌峰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
“这人之前是土匪,做过不少恶。后来转行,洗心革面,结果又去当了汉奸。”夏阳慢悠悠的说道,“之前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现在灵丘县城和大同的很多资源,我都已经掌控在手中了。这个人的存在,对我们没有更多的好处了,该是找他算账的时候了。”
凌峰道:“懂了!”
夏阳接着说道:“他住的地方,是在····”
“我知道。”不等夏阳说完,凌峰便道:“保安团团长赵晨,原来的名字叫达兴建,是原来一个山寨的寨主。后来这个山寨被一群人给灭掉了,我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团座您带人灭掉的。”
灭掉达兴建匪帮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秘密。不过凌峰在蒙元古城里面,基本上都在训练暗部的成员,很难接触到这些信息。
他能够得出这些结论,完全是根据自己收集的信息,进行分析得到的。
“这些情报,在我们四团算得上是机密了,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夏阳问道。
凌峰嘴角往上扯了一下,然后道:“我们暗部在进入灵丘县城之后,可没有闲着。这些汉奸的信息,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有些材料都还在进行整理,等到整理完了,统一交到团座你的手里。”
听到这话,夏阳对凌峰顿时刮目相看。
以前他只是知道,凌峰此人武艺高强,刺探情报和刺杀都是一流。却没有想到,他在进入灵丘县城才这么点儿时间,便已经获取了这么多的情报。
“干得不错啊!凌峰!看来当初让你当暗部的部长,一点儿没错。”夏阳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凌峰道:“团座您看重我,我自然会好好干。更何况这些狗汉奸,没有一个好鸟,就是团座您不说,这个赵晨早晚也得被暗部干掉。”
“今天晚上,他会去醉仙楼赴宴。你们在路上干掉他吧。”夏阳道,“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凌峰点头道:“好,团座,那我们这就去准备了。”
说完,凌峰就走出了院子,向暗部人员所在的地方走去。
赵晨点燃了一支香烟,对着城门口的几个伪军招了招手道:“你们几个,眼睛放亮点儿,我回去了。”
说着,他便跳上一辆挎斗摩托车,向醉仙楼的方向走去。
因为近些天来,灵丘县城的地下党活动频繁。赵晨虽然只是一个保安团团长,每天也过得提心吊胆。
就在前几天,还有一个太君晚上喝醉酒,被人给拉到巷子里面抹了脖子。现在特高课的人,也开始在全城盘查地下党,把很多可疑人员直接归为地下党。
特高课的这些人,一向信奉宁杀错,不放过。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他们抓到的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地下党。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一百人,全部杀死。
他知道自己是“汉奸”所以出门的时候,也是前呼后拥的十多个人。心说这就算是碰到枪手了,也有人给自己挡子弹不是。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零零星星的日军巡逻队,从街道的这一头走到另外一头。
赵晨距离醉仙楼,只有三个街区的距离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因为上一次四团袭击灵丘县城,将他的家底儿给抢的差不多了。
虽然说,他总是能够通过各种手段,来捞到不少钱。
但是这些钱都是小钱,也就是够他和个小酒,逛逛窑子都得紧紧裤腰带,啃三天咸菜。
这种日子,赵晨当然过不下去。心说老子都当汉奸了,过得还这么紧巴,简直就是丢他们老赵家的人。
跟着何少爷干,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这个何少爷的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谜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何少爷很有钱。
甚至可以说,他要比灵丘县的任何商贾权贵都要来的更有钱。人家毕竟是留洋回来的人,见过大世面,就连卖的东西都是稀罕物。
这让赵晨更加坚信,只要跟着夏阳,便能够赚钱,赚大钱!
这样想着,他坐在挎斗摩托车上,脸上便露出三分笑意来。
“你干什么的?怎么把路给挡住了?赶紧滚!”摩托车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一个伪军士兵,指着一个正在马路中央,缓慢挪动着一辆牛车的老汉道。
那老汉看到赵晨他们,忙不迭的低头弯腰道:“哎呦呦,军爷,实在对不住啊,我这老牛现在脾气上来了,我是怎么打它,它都不愿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