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矶谷廉介,在进攻的时候,显然要比此时气愤到了极点的长濑,要更加有条理。
他先是让迫击炮轰击,等到将122师和132团临时构筑的阵地,破坏的差不多时,这才开始让手下的步兵,发动猛烈的冲锋。
因为有夏阳临时支援过去的火焰喷射器,以及两挺重机枪,而且122师和132团的人数,加起来也足足有六七千人,所以倒是能够挡住日军的攻势。
可他们的损失,却比夏阳的四旅,要惨重的多。
一个操纵火焰喷射器的步兵,被日军的迫击炮弹击中。
在他背后的燃料桶,直接爆炸,导致在这个士兵旁边的十多名士兵,都被火焰烧死。
这也是夏阳忘了提醒王师长他们的,在使用火焰喷射器的时候,普通士兵,距离使用火焰喷射器的士兵,一定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否则的话,火焰喷射器的士兵,一旦被日军击中,便可能会导致背后的燃料爆炸。从而让身边的人,也死在烈焰之中。
虽然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不得不说,火焰喷射器在这场战斗之中,还是发挥出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十分,进攻了整整一天的日军。似乎也感觉到了疲惫,他们开始在城墙后面埋锅造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白天一天的战斗,让122师和132团损失惨重,整整一千多名**兄弟,都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被日军的迫击炮弹给炸死的。面对日军的狂轰滥炸,他们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在另外一边,四旅的损失也不小,死伤人数达到了三百多人。这其中还不包括受了轻伤,继续坚持在前线战斗的士兵。
随着夜幕的降临,夏阳同王师长以及132团团长黄传承,再一次在临时的指挥部里面展开会议。
他们讨论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明天撤退的事情。
按照上头的命令,他们明天晚上的时候,便可以选择撤退。
借着煤油灯和手电筒的光芒,黄传承看着藤县的地图道:“我看这里有一道桥,其实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让大部队撤退到河岸南边,将荆河的桥梁炸断,然后阻击日军渡河作战。”
但是夏阳却摇头道:“这个方案,我觉得不妥。如果我们今晚便选择撤退,然后进入南城城区,小鬼子的炮兵,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轰击我们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王师长考虑了一下道:“还有一个方案,那就是让一支部队留在这里继续纠缠敌人,等到傍晚的时候,再撤退到南城城区,跟随大部队一起撤离。”
“还是不行,我们如果只在城里留下来一部分人的话,小鬼子这么多人,攻势又如此的凶猛。恐怕他们连一个上午的时间都顶不住,就会被全部消灭掉。到了那个时候,日军猛轰在南城区的我们,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加惨重。”夏阳敲了敲地图道。
“都留下来?”何长兴问道,“可那样也不行啊!”
夏阳这个时候说道:“我的想法是,进行阶梯状的防御。
我们可以在荆河北岸的北城区,设立三道防线。日军突破每一道防线,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第一道防线支撑不住的时候,便撤退到第二道方向,第二道防线支撑不住的时候,便撤退到第三道防线,第三道防线,可以在我们提供的迫击炮火力支援下,借助荆河上的大桥,随时撤退到南城区。”
王师长道:“我明白夏旅长的意思了,你是想要借助藤县有限的城区面积,获取最大的防御纵深,让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夏阳点头道:“对,因为我们主要的目的,是拖住日军。在拖住日军的同时,也要尽量减少我们的伤亡,所以采取这种防御,是最为稳妥的。当时我们在满城的时候,便是将各个街区,当做一个作战单位,而后利用各个街区,互为依托,阻挡日军的进攻。”
“那第一道防线的任务,就交给我们122师了。”王师长自告奋勇道。
夏阳抬起头来道:“好,没问题。”
黄传承道:“我们是第二道防线,不过我们需要一些支援,否则的话,我们132团这点儿人,估计折腾不了多久,就没有了。”
122师师长道:“我调过去一个团!”
黄传承向他点头道:“如此,谢过王师长了!”
说着,他就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夏阳心中清楚,其实122师也是损失惨重,之前两天的战斗,再加上今天,122师此时能够直接参与作战的人,恐怕只有四千人左右了。如果再调到132团一个团,估计也就是剩下三千多人了。
夏阳看着荆河北岸道:“这里,我们在这里构筑最后一道防线,背水而战!阻挡日军到天黑!到时候,还希望王师长和黄团长,能够掩护我们渡河!”
王师长点头道:“放心!夏旅长!”
王师长和黄传承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夏阳坚守第三道防线,其实危险性是最大的。
因为他们两人坚守的前两道防线,只要感觉支撑不住了,便可以直接选择撤退。
但是夏阳却不能,他们背水而战,只有等到天黑了,日军停止进攻,他们才能够撤退到南岸。
如果日军不停止进攻,而是选择一直猛攻他们的阵地,那么他们的损失,无疑将会是巨大的。甚至有可能,他们会被日军全歼在荆河北岸。
“夏旅长,我看我们122师在撤退的时候,再留下来一部分兵力,掩护你们吧!”王师长有些担忧,他知道夏阳做出来这样的选择,无异于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但是夏阳却道:“不用了,我相信我的战士!你们122师本就死伤惨重,如果到了这种时候,我还在想着怎么保存实力,那我和某些只想着自己利益的地方军阀,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黄传承和王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