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龙下达命令,让守备在正面的这个步兵团,让出来一道口子,放这股日军突围。
因为在后方他们的部队,已经成功地迂回到了侧翼。
只要日军从这个口子钻出去,便会立刻进入一个新的口袋阵。
不仅仅是他们,日军的另外两个支援的旅团,此时也都进入了这个口袋阵之中。
得到了撤退命令之后,驻守在正面的这个四军步兵团,便立刻在阵地之上,让出来了一道口子。
而日军冲锋的部队,却误以为,这是敌人无法抵挡住他们凶狠的进攻,所以选择了溃逃。
他们也不多想,便开始引领着主力部队,向南面进行逃窜。
日军的两个师团长,也没有办法再去多做考虑。
因为继续待在原地,便是死路一条,他们向前突进,哪怕是沿途有敌人的部队追击,有飞机轰炸,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条能够逃生的道路。
随后日军的部队,就好像是被挤出来的牙膏一样,从四军让出来的口子里面冲了出去。
他们沿着满是弹坑的道路,一直向黄河岸边逃窜。
另外两个日军旅团,此时距离他们已经不到5公里。
这股日军,只需要再向前逃窜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便能够和这股日军会合。
届时,他们的兵力,将达到2万多人。
即便是四军的部队,从两翼对他们进行攻击。
这股日军,也有了继续突围下去的实力。
而正如两个日军师团长所担忧的那样,他们刚刚从这道口子里冲出去,不到5公里的距离,四军在两翼的部队,便展开了对他们的凶狠攻击。
不仅如此,四军的空军部队,也开始对这股逃窜的日军,展开了大规模的轰炸。
在一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之中,日军转过头去,便能够看到远处天际那些战机组成的编队,在对他们奏响了处刑曲。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四军的空军部队,视野十分良好。
他们居高临下地,对逃窜的日军进行俯冲轰炸和扫射。
日军的部队没有有效的防空火力,只能撅着屁股,埋头向前狂奔。
与此同时,在后方追击的四军装甲部队,和魏星的步兵部队,也都开始对这股日军,展开凶狠的追击。
甚至从骑兵是抽调来的两个骑兵团,也开始对逃窜的日军进行追杀。
这些日军,已经顾不得在后方构筑防御阵地了。
所以他们面对骑兵的冲锋,只能使用手中的步枪进行射击。
但是在缺乏重机枪火力,形成的交叉火力网的时候,这些步兵手中的步枪,能够对骑兵部队的冲锋所产生的阻碍十分有限。
往往这些日军士兵,只是对那些骑兵部队开了不到5枪。便已经看到明晃晃的马刀,向自己劈砍了过来。
他们感觉到浑身的肌肉一阵僵直,随后脑袋便已经被高速冲锋下的骑兵。用马刀直接砍了下来。
鲜血喷洒,血染碧空。
本来便已经吸吮了大量鲜血的大地,此时又吸吮了更多的鲜血。
而剩余的日军士兵,便只能惨叫着,选择砖头逃窜。
可是他们这两条小短腿,又怎么跑得过铁蹄飞扬的骑兵?
这两个骑兵团,便这样狂奔在这片原野之下,对这些残存的日军士兵进行收割。
而日军逃窜的主力部队,此时则在遭受着4个方向,同时进行的攻击。
马刀起落,像是在劈砍木柴。或是将日军砍成两截,或是将日军劈成两半。
轰隆隆的马蹄声之中,烟尘飞扬而上,仿若要将天空遮蔽。
被追击的日军,仿佛感受到有乌云,从后方笼罩而来。这让他们的脊背发凉,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而生出的冷汗,还是因为奔跑而流淌的汗水,此时浸润了他们的衣襟。
“噗嗤!!”
像是切开一块西瓜,红色的血液,便顺着被切开的位置,四溢流淌。
逃窜中的日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就像是被兽群践踏而过的庄稼地。
触目所及,尽是日军倒伏的尸体。
两翼的装甲部队以及步兵部队,也都协力配合,对这群被围困在公路两侧的日军,展开了凶猛的攻击。
好像是两道即将合拢的铁扎,而日军便处于铁扎的中央,随时都要被四军的部队,碾压成齑粉。
日军师团长在卡车上方,用望远镜看着两侧合围过来的敌军部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和绝望。
他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身后的士兵道:“发····发送电报,询问前锋部队,是否已经和我军援兵汇合。我们·····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在他身后的士兵站起身来,大声汇报道:“报告师团长,我军先锋部队,距离援军还有三公里左右。
不过他们也遭受到了敌人的攻击,汇合的时间,可能会因此延迟。”
日军师团长将伸出的手指收回,攥成了拳头。
他努力控制着手掌的颤抖,却惊觉,身体竟也在恐惧之中战栗。
好像是死刑犯,听到了行刑的口令。
“两侧部队····顶住····顶住敌人进攻。我们还有机会。”
他这样说着,目光便落在了身后,那边骑兵的追击越来越近,烟尘翻滚,如同乌云迫近,纷扬马蹄声,更是如滚滚雷声,从天际奔来。
悬在头顶上的铡刀,随时都要落下,他抬起头来,看见蔚蓝的天空,正在失去光彩。
刘长龙打开坦克车的舱盖,观察着战场的情形。
日军狂奔的队伍,像是流水一般,想要赶在截流之前,从这片缺口逃窜出去。
可截断河流的千斤闸,正在缓缓合拢。这些日军的命运,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便已经注定。
“命令装甲部队,向侧前方迂回,将日军突围的部队,和他们的援兵分割开。”
刘长龙大吼着下令,声音甚至盖过了坦克的轰鸣。
“是!!”
负责通讯的士兵,将他的作战命令,立刻下达。
两侧的装甲部队,好像是铁流一般,向日军前方汇聚。
如同是洪水奔流,很快,他们便在已经截断了日军南逃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