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林柯雪眼珠在眼眶里缓缓左右看了一眼, 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嗓子眼儿里含着声音,问:“……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时不言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笑吟吟地转向他的方向, 道:“没有吧,你会不会听错了?”
闻言,林柯雪浑身一僵,缩了缩脖子,不吭气儿了。
【什么?我也听到了!特别清晰!!!】
【救救我吧,我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绿茶:吓人,我是专业的】
……
顾淮脚步声起,朝门口走过去, 手搭在门上动作顿了一下, 背着身说:“快睡觉吧。”
说这话的同时, 他视线从眼角斜了出去, 恰好落在走廊尽头洒下一片白光的地方。
青白的光下,是一个影子,一只皮包骨的手紧紧抓着门框,半个身子从阴暗中倾斜出来。人影像是察觉到了顾淮的目光, 一只手缓缓从黑暗中伸了出来, 在冷色的月光下,对着他摆了摆。
“和我玩吧……”
“嘭!”
顾淮面无表情关上了门,林柯雪被吓得一声“卧槽”,一溜烟爬上了床,紧闭着眼时刻准备入睡。
时不言在黑暗中弓了下脖颈,薄凉的唇落在顾淮脸颊上,“晚安,好梦。”
顾淮微仰起脸, “嗯”声道:“晚安。”
林柯雪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耳朵:“……”
晚安是晚安了,就是好梦还是坏梦……
·
凌晨,林柯雪是被热醒的,四肢先于大脑苏醒,四仰八叉地踢开了被子瘫在闷热的空气中,他砸吧了下嘴,眼睛都还没睁,刚要伸手挠背,猝不及防摸到个东西。
这东西触感很奇怪,滑不溜秋的,像是人的胳膊裹了层黏稠的液体……
胳膊,胳膊!
我草!!!
林柯雪倏地睁开眼,正在对上两个血淋淋的洞,是眼睛。
他一下就彻底清醒了,在床上突然弹起来,靠着墙壁紧紧贴上去,这才看清掀了帘子探进来的鬼。
这鬼生前应该是个姑娘,身上还穿着女款校服,脸色乌青,眼眶被黑黢黢的血迹糊了一层,正做了个探身的动作看过来。
四目……呃,林柯雪壮着胆子打量了一下。
二目相对,两脸懵逼。
鬼:“……”
林柯雪:“……”
鬼姑娘显然也是一愣,衬着月光,林柯雪这才发现,鬼全身的行动方向都是对着时不言的床位,只有脖子离奇地朝他这边扭了过来。
十有**是刚才路过时听到动静,想来看一下。
谁知道一看,又看出了块“肥肉”。
“哈哈……”这“姑娘”阴森森笑了一下。
林柯雪这才注意到她两颊的腮帮子高高低低地鼓动着,嘴里似乎是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你也……”这姑娘欢天喜地地笑起来,嘴里“啪嗒”掉出一颗眼珠子,她动作一顿,僵硬地低头,用空荡的眼眶在地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么,伸手捡起那颗眼珠,又放回了嘴里。
“卧槽……”林柯雪目瞪狗呆,一边默念“三秒原则”,一边直呼牛逼。
姑娘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他现在也知道是什么了,一边一颗,正好两颗眼珠。
“来陪……”
鬼继续说话了。
“啪嗒。”
眼珠掉下来了。
“我……”
“啪嗒。”
“玩……”
“啪嗒。”
在第六次亲眼目睹嘴里掉眼珠再捡回去含着的这一惊悚场面时,这姑娘终于把话说完了——你也来陪我玩了吗?
林柯雪:“…………”
哇哦,精彩。
林柯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一点:“不不,我没有要陪你,是他们说的……你,你找他们……”
鬼疑惑地歪了下头,满脸写着两个字:茫然。
眼珠子掉了三次,说了一句话:“他们陪我玩?”
林柯雪咕咚地一声吞了口唾沫,点点头,眼神稍稍上移,指向她身后,“对对,他们。”
顾淮的直播间笑倒了一片——
【我想,这位同胞一定很懵逼吧】
【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鬼竟然显得很可怜】
【太恐怖了,鬼会吓死的,一回头身后两个人】
……
姑娘一脸懵逼地回了头,回头见喜。
顾淮陡然伸过手,单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往后用力一掰。
“咔嚓——”骨头错位的声音在沉寂的房间中响起,时不言默契十足地用被单把被掰下来的那颗头包了进去。
僵硬冰冷的身躯悄然倒地,被床单包着的头微微张合了下唇,似乎是被这种比鬼还不做人的方法惊到了。
顾淮面不改色地从时不言手上接过那颗脑袋,问:“你是温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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