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点头,“的确是需要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你只管做生意就好。以后每年的税金我也会给你付的,不要想那么多。”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苏阮简直无语,这样下去岂不是欠他的越来越多?早晚把自己搭进去。
“你救了我三次,做为报答,这点远远不够,何必这么客气?也不要拘泥于常理,你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我知道。”
你知道个球球呀!
苏阮深深感觉到无力,似乎有什么是她始终抗拒但冥冥中又抗拒不了的。
“宋谦礼,我救你只是顺手,真的没想过要报答的,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是吗。”宋瑾拢着双手,凝望着她,眸光深邃幽远,似乎在想着什么,迟疑了那么一下才说“可能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更加觉得要报答你吧,如果你要的话那还好了。”
苏阮总算看透这个人了,平常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其实狡猾得很,拐着弯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她也不想拆穿,反正他走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把欠他的钱还给他的。现在还是离开比较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道不同不相为谋。
晚上的饭菜格外的丰盛,而且宋瑾提出自己这几天要离开,想请大家吃一顿饭,毕竟相处这么多日子,都已经很熟悉了。
就连杜清平父女俩也被请上了餐桌,加上牛轲廉和子腾,一大桌子人还挺热闹。
今天他们上街采买东西的时候也买了好多菜,鸡鸭鱼肉都有,子腾他们帮着杜鹃一起,做出了这一桌子的菜。
大家坐下后,气氛一时间有点微妙,谁都没有说话,也没动筷。
沉静了那么几秒钟后,宋瑾提起酒杯,对苏阮举了举,“这一杯自然要敬你的,多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还有这些日子的收留,能否赏脸?”
苏阮大大方方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客气了,那我就喝了。”
她以前是不喝酒的,后来跟一群男人混熟了,喝得多了酒量居然很好。不过现在换了个身体,还不知道会不会多,暂且少喝一点吧,反正她对这个不上瘾。
来到这里之后也没有喝过酒,今天是第一次,一口下肚,苏阮品了品滋味,并没有什么味道,跟未来的白酒比起来,说是凉水也不为过。
她是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直言不讳,“宋谦礼,你们不是讲究主仆关系吗?平常应该不会随便跟仆人一个桌子吃饭吧?”
牛轲廉就是见不得别人说公子的坏话,抢着答道“我们公子可不是那种人,对我们可好了,只要没有其他人在,我们都是兄弟相称的!”
“喂。”子腾偷偷拽了拽牛轲廉的衣襟,瞪了他一眼,“黑牛,还没喝酒你就说醉话了?”
私下里怎样是一回事,现在有旁人在,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牛轲廉自知失言,忙低头吃菜。
杜鹃想了想,端起了酒杯,望着苏阮眼中满是亮光,“阿阮,我只是你顺手救下的一个陌生人,你却待我极好,不嫌弃我是一个累赘,甚至连我爹都跟着你来到这里。
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一直都铭记于心。只可惜我没什么本事,帮不到你什么,我嘴也笨,不会讲话。今天就借这个机会敬你一杯吧!”
苏阮一笑,“客气了,既然救了你,你又想跟着我,那就是缘分。至于其他的也不要想太多,我也需要帮手,与其找不认识的人,不如找你。”
“可毕竟是我啊……”杜鹃有些哽咽,如果真的拿她的婚姻换来陪伴阿阮,她真的甘愿。她觉得阿阮比那些男人还要可靠,比男人还好。
“阿阮,以后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杯酒我喝了,你不要管我。”
杜鹃仰起头,把酒喝了个干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杜清平给女儿顺了顺后背,也是一脸感激地看着苏阮,“小鹃说的也是我心里想的。”
这父女俩都是不善言辞的人,经过一阵子的接触,苏阮也大致有了了解,她也不忍驳了杜鹃的好意。
“好,既然说出来了,以后就不要再提,好好跟着我帮我做事,这酒我喝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苏阮又喝了一杯。
古代的酒盅很小,一小杯就是一口而已,喝下去没什么感觉。不过到底也是酒,嗓子眼也有点热乎乎的。
吃着桌上的菜肴,苏阮不免又想起未来的那些美食,麻辣小龙虾之类的。
可惜她从小没进过厨房,家里的菜都是爸爸跟哥哥做。后来末世爆发,更没得时间去钻研美食了,她是只会吃不会动手。
瞥见她有些遗憾的神情,宋瑾自然不知道为何,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不过眼下面对食物她还这样,想必是不和胃口吧。
“阿阮,是不是吃不惯这些东西?”
苏阮转过脸看他,有些讶异,“怎么这么说?”
宋瑾笑起来眉眼弯弯,柔情似水,“看你不大高兴,是不是想家了?有机会可以去京城逛一逛,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很热闹。”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苏阮收起自己的心绪。她的确想家了,却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家。
“你经常逛街吗?”
他微微摇头,“那倒不是,我很少出门。”
“哦。”也对,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需要出门应酬赚钱,不需要为了几斗米而让自己为难,尤其身体不太好,想必经常在家修养。
不过这些事不能说出来,没人会提起自己不想提的话,就像是自黑的人一般不会喜欢别人来黑他一样。
不管怎么说,子腾和牛轲廉还是比较懂分寸的,虽说是同桌吃饭,也很守规矩,很快就下桌了。
而杜家父女更是谨小慎微,杜鹃面对苏阮时会放松很多,不过在她看来,宋瑾是大家公子,自己要紧守本分,不能逾越。
对此,苏阮也没办法改变,这是许多年来人们养成的尊卑习惯,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也许这样对于他们来说,会更舒服,更轻松,也就没有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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