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城因为处于帝国最北端,所以一到深秋便尽是萧索,尤其是夜晚,草原上刮来的风,让本地居民先一步体会到临近冬日的寒冷。
人们自是习以为常,多加件羊皮袄子的事罢了。
这日清早从房中出来,刚准备晨练的宗言,便发现地上竟然被覆盖了一层薄冰,雨水拍在头上,冰冰凉,更可见细小如盐粒的雪花在风中跳跃。
雨雪霏霏,似乎将整个世界都笼罩住了。
尽管霖城的气温比之大贺朝的灵台府还要冷上不少,但宗言好歹算个内功高手,又从小生活在北方,一向耐寒,便没什么好抱怨的。
等两套棍法打下来,浑身热气蒸腾,额头上除了沾染的雨水,还有细密的汗。他也不用毛巾,操手便摸了上去。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果然不失所望,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发茬,再不似刚回来如新刮的那般发涩,反而有点像软刷子,手感极好。
说真的,留光头会上瘾。
散热快捷出汗少,清爽干净还方便洗漱。跟撸猫似的,没事儿摸几下,心情愉悦。
当然,考虑到当前社会的大环境,他总是被异样目光困扰,更为了将自己清奇的画风纠正,宗言就算真觉得留短发方便,也必须小心呵护,将头发留长。
青丝飘扬才符合他心中的人设啊!
回到房中,取下炉子上的热水,简单冲洗一番,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想了想,又给自己戴上一顶兔皮帽子,才慢悠悠地晃出院子,准备去下馆子吃饭。
这是他在租的宅子,面积不大,但远离闹市比较清净。有自用的水井和院子,梳洗练武都方便。价钱还不贵,一年的房租,才二两银子而已。
他回来时携带的金子,都够他买上十几个这样的宅子了。
就算每日大吃大喝,还要购买补充气血的药材,也能应付许久。
他在菩提寺当火头真是够了,这时不必照顾师父,自也懒得再碰菜刀。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的一日三餐都靠在外面解决,刚搬出来时还隔三隔五回酒肆找旧同事小酌几杯。其余时间都猫在院子里,要么打坐,要么练武,过得相当平静有规律。
自然,因为没找活计又不缺钱花,尽管低调,还是成了附近有名的闲散人。
大家都知道这个看着好像刚还俗的年轻小伙不缺花用。
当然也有心眼不好的打他的主意,结果……
呵呵,偶尔活动活动手脚,找几个沙包打打,有益健康。
今天可能因为气温骤降的关系,街上的行人稀少,宗言走到早点铺子时,发现只有两帮持枪带剑的江湖人在用饭,他们四五个人凑在一桌,低头喝粥,少有交流。
因为视力所限,他看不到这些人的表情,只是从他们不发一言的状态来看,心情肯定不会好。
想想也是,忙活了几个月,城外的泉陵山上,不知增加了多少的亡魂,竟然毫无所获。谁能甘心呢?
其实这次回来,宗言已拥有一定的武力后,倒是对那个什么秘宝也曾产生过好奇,到底凭什么,让这帮江湖人守在荒郊野外,流下不知多少血,落了多少的性命。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吗?
可他找消息灵通的柳壮打听过,对方所知竟也有限,只知是关于成仙的契机。
不过宗言将所有线索仔细捋了一遍后,便再也不碰这个话题,决定继续低调下去。
为何?因为仔细核对后,他骇然发现,传言中泉陵山华光大冒的第二天,正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说巧不巧?
而且,成仙的契机……
外面一帮人拼死拼活忙了几个月,争夺的东西竟然就是自己的祈愿池吗?
宗言一入座,早就熟悉的伙计没等吩咐,便将小笼包和米粥咸菜端了上来,他便再也不看周围人。
实则,他从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变成了个高手,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而这个有心人,指的便是柳三娘。
他初时自然察觉不到,可这次回返,他能清晰地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压迫感,这种感觉,甚至比之前遇到言晦时还要强烈。
怪不得柳三娘能以一个寡妇的身份在霖城平安立足这么多年,原来竟也是个临近先天的高手。
当然,他即将筑基,也就是步入武者所说的先天层次,倒也不怕什么。
而且,从柳三娘的反应来看,好似没有恶意,否则,他第一次练出气感的时候,对方就下手了。
反是他当日辞职,柳三娘的表现颇为微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半月前的聚餐,对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提出,要将小翠嫁给他。
宗言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说实话,小翠这姑娘小巧玲珑,除了脾气跟老板娘一样泼辣,长得也算过得去。而且柳三娘当时就说,她是将小翠当妹妹看待的,若是嫁过来,必定有丰厚的嫁妆。
可人家才十六岁,别说他现在只想快点修到金丹无心姻缘,就算准备找个老婆,也下不去手啊。
于是,他便装醉应付了过去,估计柳三娘也看出他的想法,便不再开口。
还好小翠当时被支出去,柳壮和张石头也喝多了,场面倒也不算难看。
为这,宗言都不太敢再去喝酒。
只是店里一直记着他,做什么好东西都要来叫,他又是个嘴馋且心大的,几次后,发现老板娘再不提及此事,小翠也表现自然,就不觉尴尬了。
杂粮米粥软糯香稠,吸溜一口,无比舒服。小笼包皮薄馅大,沾上米醋,两口一个很是过瘾。小菜咸香爽口,嚼在嘴里嘎嘣脆。
比起某人的手艺可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
宗言没多久就将早餐吃进了肚,抹抹嘴巴,考虑着待会儿要不要去集市弄只羊羔送到酒肆,眼看着入冬了,羊肉最为滋补,热腾腾的炖羊肉配上美酒,岂不美哉?
可还没等掏钱结账,突然双手在桌上一按,身体连带着坐下的椅子整个平移出一丈。而也就在此时,早点铺上方的瓦片整个塌陷下来,紧接着有个身影在烟尘间落下,几乎在眨眼的功夫,又一道白光乍现,直奔宗言不远处的那几个江湖人而去。
又是寻仇?宗言无奈地看向争斗在一起的一帮人,方才寻思美食的兴致一下子没了。
扫了一眼,发现掌柜和伙计在动手时便撇下铺子,抱着头远远避了开,还对着这边招手,示意让他也出去躲躲,一副极有经验的样子。
宗言当然不惧眼前这些人的小打小闹,可秉持着低调的原则,又不愿多管闲事,便只能也两步跨出了铺子。
可惜,他不愿惹事,之前带椅子躲避的动作到底让人看个清楚,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有一把长枪直奔他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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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本书权当是消遣,尽管签了约,却享受不到起点任何的福利了,但有这么一件事勾着,才觉得生活有点意义。
我是不觉得自己患了抑郁症,无奈医生如此诊断,自己也总是作死。幸好咱也不是啥也不顾的小年轻了,还能hd得住。
已经决定了,熬到月末,如果吃药再没效果,就请长病假,找个靠谱、关键是比较自由能上网的医院入院治疗。
出院后,可能转岗换个清闲的部门养老,也或者一个辞职报告,彻底离开这个工作十四年的单位。今后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了。
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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