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南陈村热火朝天,这里简直就是一处连片的大工地。
村南的小康新村,已经全部封顶,开始进入内部装修施工。
东头是陈树俭家的利民机修厂,还在建设一栋上万平的大车间,这次用的钢结构架构,正在吊装屋面顶板。
往北,那片果园已经砍伐,鱼塘已经填平,好多地方有挖掘机在平整土方。
准备到了月底,雨季过后,炼钢厂就开始正式施工。
安排好钢企协的事情,陈立东哪儿也没去,跑回家关在小黑屋鼓捣系统里的黑科技。
技术成果没出来,而系统金币却快速地消失,不得不在系统平台中,用他认为不重要的一些元素单体兑换金币。
月日这天下午,陈立东忽然接到王庆来的电话,说市府办的同志要找他。
然后就有固定电话打过来,原来今天早晨的时候库页岛那边发生了较大级别的地震,辽省一家建筑公司有员工在那边施工,失去了联系。
辽省那边儿知道孙镇远在远东有业务,孙镇远又交代出了陈立东,这才通过蓝市求助陈立东,请陈立东安排远东那边帮忙搜救。
陈立东急急火火跑到了市里,听明白情况后,只好先与洛维奇沟通,洛维奇也知晓了地震,跟孙镇远也通过电话,不过还没有作出反应。
陈立东跟洛维奇沟通完,接着联系了王宏斌,让他带上陈九、陈十(两个机械仆从),从港口那边调集起重和挖掘机械,组建一支抢险救援队,到库页岛寻找华夏员工并开展抢险救援。
救人如救火,王宏斌十万火急、落实陈立东的安排,但调集机械、安排船只需要一段时间。
月日上午,蓝市这边得到消息,在库页岛施工辽省建筑公司员工致电国内、报告了平安。
陈立东和有关的市领导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过王宏斌那边该去还得去,这下把救死扶伤排到了第一序列。
把一些事情交代好后,六一这天下午,陈立东回到了家里。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能在家里过个节也不容易。
跟蓟市石化机的合同已经签订,包括万的技术交易合同,两边车间开始调整产能,给石化机加工订单。
石化机那边还邀请利民厂安排技术指导,尹立山当仁不让,准备给那边国企的少爷们上上课。
陈立东从市里返回家里的时候,就妹妹陈海燕自己在家。
父亲陈树俭去了附近新蓝县,考察当地的锹板厂。
陈立春今天在相亲,母亲跟了过去。
媒人是村里一个嫂子,给陈立春介绍她娘家的堂妹。
陈立东跑去厨房找吃的,竟然没有粽子。
母亲是比较讲究的,就算家里条件差的时候,逢年过节,该准备的吃食都没落下过。
再翻了翻,也找不到粽子叶。
看来母亲满脑袋儿子的婚姻大事,啥也不管了。
“燕子,我带你去打苇叶呗?”陈立东向妹妹发出邀请,妹妹愉快地答应了。
说是带妹妹去打,其实是需要妹妹带他去找打苇叶的地方。
哥俩没动车,路,走着,艾德蒙远远地跟在身后。
南陈村有多亩地,水田一千多。其余的旱田、菜地、果园,基本上被工业项目圈占了。
村里主要劳动力都在厂里打工,一千多亩水田,被二十来户种植大户给转租下来,会给原地主一亩地两百到三百的租金。
这几年,稻谷价格不错,去掉地租、农业税、水电费以及种子农药花费钱,一亩水田还能纯收入三四百。
所以只要豁出辛苦,租上一百亩地,到年底就能赚上几万块,比上班挣工资要强。
前提是能找到这多的地,能垫起本钱。
田间路已经在春天进行了修葺,全部硬化成了水泥路。
现在水田种植,已经向半机械化发展,走着的路上遇到几辆拖拉机,拖斗里载着成吨的化肥,突突突地向田里驶去。
据说到清朝末年那会儿,这里还是斥卤不毛之地,连苇子都不好好长。
这一带属于九河下梢,双龙河、青龙河、沙河、蓟河等河流到这里散了摊,形成了沼泽,以更细的多个支流入海。
解放后,开始治理河道,开沟挖渠,洗盐沥碱,植苇种稻,盐碱地才成为了米粮仓。
这里的芦苇,品种有五六种,大部分是从盘山、白洋淀等地引种栽植的。
其中一种叶片非常大,而妹妹跟小伙伴来过,知道这种芦苇在哪扎堆。
芦苇生长在水渠边上,陈立东淌着杂草,一边把宽大的叶子从苇杆上剥下来,一边用手拍打着糊脸的蚊子。
“二哥,大哥这次要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妹妹虽小,但已经学会八卦了。
“看我什么?”陈立东装迷糊。
“搞对象啊,咱妈那儿一直给你算计呢。”
“我有了。”
“有了?你自个儿搞上了?”
“别跟人说,我看上一个正准备去追呢。大哥这个要成了,我就给你带个二嫂子来。”
“真的假的啊?”
“我啥时候跟你吹过?”
“大伙都说你是陈忽悠,信你才怪。”
哥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陈立东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存的名字安德烈。
按下接听键,只听对方说道“hello,boss”。
“别说英语,我听不懂。”陈立东说道。
“好的,老板。窝绘过了,陈,窝取尼假了。”
“回国了?哪个国?”
“尼递过,窝载尼滴家。”
“你让弗吉尔接电话。”
听安德烈生硬的汉语,实在是费劲。
应该说,安德烈语言天赋还不错,半年时间敢用汉语说话了。
弗吉尔跟陈立东说,他们昨天陪着安德烈从山姆那边飞到蓟市国际机场,现在已经在陈立东家里等着了。
陈立东看了看采的粽子叶,够包上百个的了,正好回家待客吧。
回来的是安德烈和弗吉尔,艾勒和瓦尔克还留在三藩市。
一同来的,还有一位外国妞,对!安德烈竟然带来了女朋友。
陈妈已经回来了,正跟外国妞鸡同鸭讲地聊天。
见到陈立东过来,安德烈想来个拥抱,被陈立东闪开。比对方矮半个头,又没他帅,抱个屁。
“boss,这个,卖地儿,哦噢,窝递女盆友。”
那个女人过来和陈立东见礼,有点手足无措,应该是不知道这边实行什么礼节。
她抱陈家阿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现在和陈立东见面就很局促。
陈立东主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陈立东,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我是玛丽芭拉。”当然,这个就是弗吉尔翻译过来的了。
这个妞大概也有来岁,个子跟陈立东差不多,棕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眼窝很深,眼瞳蓝色,涂着厚厚的唇膏,香水味馥郁而不腻人,举手投足倒是很优雅的样子。
啥也别说,先忙活吃喝。
这个年头,国人待客,以吃为要。
晚上陈爸没回来,陈立春也在厂里盯着。
于是六个人很快就围上了餐桌。
这回由陈立东主厨,菜很有特色荠菜蘸酱、拍黄瓜、西红柿炒鸡蛋、肉沫炒茄子、啤酒炖泥鳅、过了凉水的煮挂面。
就这,把玛丽女士给震惊了,国外男士下厨的不多但也有,她惊讶的是陈立东做的饭菜很有味道,独特的蔬菜沙拉,甜鲜的鸡蛋,大着胆子吃了条泥鳅,味道好极啦。
经过弗吉尔的介绍,陈立东了解到,这个玛丽,英文名字是artbarra,在通用汽车公司任职。
能被安德烈追到,是因为安德烈挡枪救了她一命!
这事儿,不似陈立东救安德烈那般,经过精心策划,并且有机械仆从当主演。
当时,安德烈义无反顾(二啦吧唧)地冲上去,挡在了玛丽身前,差点就让弗吉尔保护不及。
枪击事件发生在三藩市的街头,枪手不是冲着玛丽来的,但枪口指向了这边。
枪手被赶来的警察击毙,经过调查,开枪的原因是失恋后对社会进行报复。
安德烈起身后发现自己肋部被一发子弹穿过,而护在他身前的弗吉尔则挡住了两发子弹。
所以玛丽女士确认,是安德烈救了自己。
安德烈之所以“碰巧”遇到玛丽,是在底特律听说对方去了三藩市。
玛丽这个时候已经成为通用汽车eo的助理,到三藩市的目的是随老板考察当地汽车产业,另一个目的是密切与华商的关系,为进入华夏市场做铺垫。
安德烈于去年年底到了山姆国,首先去了汽车城,而此时的底特律已经日渐萧条。
陈立东的意见是在三藩市布局汽车拆解和废钢回收业务,所以从底特律到三藩市,与玛丽的行程不谋而合。
枪击事件,让俩人的“偶遇”成为“天作之合”。
安德烈的枪伤没有伤及要害,且恢复得很快,弗吉尔认为不算大事,也没有将之告诉过陈立东。
大帅哥安德烈比玛丽小几岁,又热情似火。
玛丽在汽车行业一直努力拼搏,但这次遇险,却唤醒了她柔情的一面,于是就天雷勾到了地火。
安德烈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把准备在山姆国发展汽车拆解和废钢回收业务的想法告诉了玛丽。
玛丽的父亲是汽车工人,她从小喜欢摆弄汽车,摆弄的意思除了组装还有拆解。
从中学时候起,玛丽放学后除了帮母亲准备晚餐,就是在地下室跟随父亲对汽车进行拆卸安装和修修补补。
玛丽的父亲已经退休,正在底特律经营一家拆车厂,面积不大,拆车的目的也是搜集一些汽车零部件,使他的收藏更丰富一些。
因而,由于个人的经历和爱好,对于情人想投资拆车行业,玛丽非常支持。
这次到华夏的主要目的,就是见见安德烈的老板,商洽经营模式。
对安德烈的奇遇,陈立东真是惊诧不已,怀疑对方才是天命之子。
看吧被艾德蒙替死算是重生,身边跟着机械仆,遇枪击不死,还被美人垂青,而且这美人十年后将成为地球上非常牛逼的女性——通用汽车的掌门,年后福布斯全球权势女性榜排名第位。
晚饭后,陈立东请玛丽芭拉喝茶,还露了一手茶艺,都是后世跟某些老板学的。
一边喝茶,陈立东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玛丽小姐,我的想法是把汽车拆解放到远东来做。”
“由您或者您家族的企业负责,从贵国收购废旧汽车运到远东。”
“我想在海参崴建立一家拆车厂,从华夏招聘员工,拆解的零部件卖回三藩市,或者出售给华夏内陆一些厂家,拆除的废钢送到我们远东冶金消化。”
“这么做,有三点好处一个是大幅度降低人工成本,相比旧车运输来远东的费用,拆车行业的工资才是相对较大的支出,贵我两国拆车工的工资相差应该非常悬殊,贵国工人月工资大概美元吧,而我国的工人大概到美元。”
“二是环保成本较低。在贵国,环保政策应该非常严格,而在海参崴那边有我租下的熊岛,我准备在那里集中建设拆车厂和拆船厂,我将用最先进的手段搞好固危废的回收处理,而向政|府缴纳的环保费用则接近于零。”
“三是在那座岛上,可视为自由贸易区,能大幅度降低经营成本,提高企业竞争力。”
玛丽这时显现出了女强人的姿态,思索良久后说道“陈,我最担心的是远东的基础设施和政策环境。”
“我和安德烈的父亲,会解决你担心的问题,请相信安德烈。”
玛丽看着安德烈,最后开口道。“我也相信安德烈。”
“那就,祝我们合作成功。”
三人端起茶杯,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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