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发生在华夏的洪灾,具有洪水量大,影响范围广,持续时间长,洪涝灾害严重等特点。
时候统计,全国有省市区受灾,洪涝面积亿亩,成灾面积亿亩,受灾人口亿,死亡人口人,倒塌房屋万间,直接经济损失亿元,直接水利设施水毁损失亿元。
从南到北,珠江、长江、淮河、黄河、松花江以及这些大江大河的支流如西江、信江、昌江、嫩江等全部出现了洪水。
其它各条水系也都发出了警报,全华夏十几亿人从月到月底决战了天。
上一世,陈立东在镇里也曾值班备勤,那年孙集镇在月底的时候历过一场暴风雨,水稻泡在水里,两家砖厂的砖坯泡在水里,养鸡场的棚舍被暴风雨刮的稀烂,许多庄户的老旧房屋、畜禽圈舍也都遭受了损失,全镇经济损失超过万,所幸没有人员损失。
暴风雨后,陈立东穿着胶鞋,拿着相机,把受灾的场景拍下来,两天用了个胶卷,目的是报当上边,资料齐全的话能多争取一些赈灾款。
这一世,镇里已经全体动员防大汛、抗大灾。
月日上午,陈立东飞到金陵,再乘车从金陵赶到柴桑,在东华员工的引领下换上衣服上了长江大堤。
他没想到,滚滚长江能浩荡如海,真的就是海!
柴桑在长江南岸,陈立东站到堤坝远望北方,目之所及,看不到对面,涨水的长江水面接近公里。
江水汇入大量洪水,翻滚着泥沙,绞缠着树枝,不时看到木板、塑料、木制的家具,以及小动物的尸体。
江水滚滚,一波一波,浪挨着浪,袭向堤坝,击打着脚下的沙袋发出啪啪声响,再汇聚成轰鸣。
江水轰鸣,如巨兽舞动爪牙,令人生畏,是对大自然力量的敬畏。
堤坝上人也如海。
左右眺望,到处是人,穿军装的,穿衬衫的,穿t恤的,有的套着救生衣,有的干脆把救生衣甩到一边。
人们有的在忙碌,有的在休息。
远处不时开过来一队队军车,几声喇叭响过,休息的人站起来,踩着泥泞的堤坝,前去卸车,把沙袋、碎石、木头从车上卸下来,运到坝顶。
停车的地方在坝脚,但距离坝顶也得走五六十米,人们脚下的鞋子沾满泥泞,他们已经把这道堤坝量了多少次。
堤坝上的人陈立东数不过来,但是绝对能在大堤上排成人墙。
这些人有战士,有机关干部,有某某工厂的志愿者,有学校的学生。
堤坝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红旗竖在那里,在斜风凄雨中烈烈作响。
陈立东安排了上百名东华职高的机械操作学员,已经来到柴桑。
他运过来上百台机械,有挖掘机、有推土机,有装载机,人和机械到了之后,就被陈树俭“发配”出去,交给军方首长和政府领导,统筹安排使用。
陈立东打算“亲自统领机械大军,监护一段险堤”的设想只能作罢。
沿着大堤走过,他能看到漆着“东华建设”字样的机械在作业,但放在这么长的江岸,也只是如星火点点,发挥的作用不得而知。
看着眼前的场面,陈立东心中那点优越心态霎时消散,除非让这些机械设备连成海,否则战胜天灾,还是要靠“人海”。
陈树俭告诉他,参与柴桑护堤的部队官兵有万人,基干民兵、志愿者也有上万人。
基干民兵是啥?
是有编制序列的,在人武部挂着号上了名单的人民武装,按着班、排、连、营的顺序编成序列。
在乡村,一个镇至少有一个营的基干民兵。在城市,多数以机关、厂矿人员为主。
陈树俭说他就曾是个排长,其实后世陈立东也曾经上过民兵预备役的名单,是排长还是连长记不清了,每年要参加至少一次集训,集训内容就有防汛救灾。
你能想到人有多么坚强吗?
陈立东两世为人,重生后也做过小工,也曾满手老茧。
可是眼前这些战士、这些泥人,仿佛上了发条一般。
前一刻萎在那里休息,哨子一响就滚起来踩着泥泞去搬运沙袋。
这些人浑身泥土,手上、胳膊上、腿上、脚上往往都挂了彩。
一个战士正在护士的帮助下处理手上的伤口,看样子他准备对手上的伤口消毒打上绷带后继续干,而陈立东注意到他的脚踝上一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
这些子弟兵啊,跟陈立东一个年纪,他们可能是独生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作为重生者,陈立东前一世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些画面,也曾将元的工资捐了出来。
这一世在来现场之前,他曾有一种“救世”的心态。
他送出了五架救援直升机,他调来了上百台大型机械,捐出了十几万吨草袋、十几万件救生衣,还带来了几千名专业的机械员工、建筑好手。
可看到眼前的场面,被彻底震撼了。
在浩荡的洪水面前,他的力量,啥也不是。只有这浩荡的人海,才能战胜一切。
东华员工在江堤上立起了“东华抗洪突击队”的红旗,陈树俭在这里坐镇指挥。
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十几个人,按理说东华动员了几千人,但是施工机械的司机们连同机械被分派出去。那些员工队伍也被军官们或者县里的领导们请了过去,分别负责各处堤坝的加固工作。
陈树俭提前几天过来,也是满身泥水,但精神状态尚好。
见到儿子过来,老爷子埋怨道“怎么才过来?”
陈立东解释道“尾矿库那边出了点状况,也在加固坝体。”
跟在一边的陈立民一惊,问道“没事吧?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陈立东笑了笑“前两天有场大雨,已经抗过去了。”
尾矿库下雨是真,但并未出现险情。
干扰陈立东的是系统升级。
前几天在陈立民出发后,陈立东交待王志勇一些事情时,系统忽然叮一声发出提示恭喜宿主拥有工业助手已经年,系统将在天后启动升级以完善相关功能,本次升级消耗金币亿个,升级时间天,请宿主抓紧筹备金币保证系统升级。
这句话把陈立东弄懵了,这才意识到重生已经年了。不过这次升级太不凑巧,因为系统金币严重稀缺。
这半年多来,吃进矿石、废钢、尾矿都被换成了钢坯、设备,怎么办?
看着眼前的尾矿库,陈立东无奈地想,只能栓在这里几天了。
为了满足升级要求,陈立东再次发挥宿主的“超能力”,耗费精神力开启系统熔炉,吃进尾矿废渣,兑换系统金币,直到凑够个亿。
见陈立东表情不像有问题的样子,陈树俭也放了心。
“爸,你回宾馆休息去吧,我在这里盯着。”
“没事,你坐车挺累的,找地方歇歇吧。”
忽然堤坝下传来喇叭声,陈树俭招呼员工们下堤搬运建材。
陈立东一愣?自己去还是不去?
看着父亲小伙子般走下大堤,只好跟了上去。
运木头、扛沙袋,几趟之后,陈立东已经气喘吁吁。
陈树俭超过儿子后开了骂“你小子他妈地真废物,咱们家祖传的功夫到你这里要荒废啦!”
陈立东一想,可不是,爷爷年轻时是码头上的搬运工,自己真的丢了传承。
哎要是系统能发一针基因强化剂就好了
一上午就这么在泥水中过去,陈立东累成了死狗。
中午休息的时候,躺在沙袋上问陈立民“就没想过搭临建?”
陈树俭脸色一沉“搭什么临建?几十万人在这里,谁能用临建?省长来了也是日头晒着,大雨浇着。”
陈立东讪讪道“哦我坐车坐迷糊了。”
下午的时候,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了。
陈立东中午吃了泡面,正迷糊的时候,听到陈树俭跟人交谈的声音。
那人是来找陈树俭求助的,只听他说“陈叔,您那还有救生衣吗?我们几个的救生衣不知道扔哪了,找不到了。”
“你上午不是刚下去吗?身体没事了?”
“吊了瓶液体,已经恢复过来了。”
“别逞强,悠着点。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陈立东正想再睡一会的时候,忽然后背上挨了一下,陈立东支愣着身子做起来。
陈树俭看着儿子问“你运了救生衣没?”
陈立东咽了口唾沫,说道“据点里应该有一些。”
说完交待艾德蒙给据点打电话,让人送物资过来。
所谓据点,是陈立东去年安排收购的一家破产企业,曾经生产玻化花岗岩,被陈立东花万买了下来,厂址在柴桑东城区的芙蓉山脚下,离着江堤大概八十多公里,开车过来还要一个小时。
“这位是?”陈立东看着眼前的战士。
人很帅,很阳光的的一个小伙子。
“哥哥好,我叫胡振宇。”
陈立东拉着对方坐下,问道“哪年的?”
“年,你呢?”胡振宇说话口音有点重。
“比你大岁,老家哪的?”
“江陵的。我们家昨天刚淹了,不过还好人都提前撤离了。”
“再有几天我们就熬过去了。欸,你这身板有点单薄啊。”
“切,我训练成绩很厉害的。”
“哪年入伍的?”
“前年年底,快两年了。”
“好好干,争取当上军官。”
“没想那个,我想早点退伍,退伍之后回家照看我奶奶。”
“奶奶怎么了?”
“我是个孤儿,我爸我妈年发大水没了。家里就剩我和我奶奶。我奶奶眼睛不好,我为了复员后能安排工作才当的兵。
哎呀!那边出事了!”
陈立东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千米开外的一处江堤,人们在四处逃散,呼喊声、哨子声响成一片。
一处亮银色从江堤上下来,先是一道银线,然后渐渐摊开
长江决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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