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伯力的专机上,吉普林有些心焦,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是被拐上了这架专机,同行的还有尼克。
出发时尼克说要去毛熊国,请吉普林协助接受当地政府对莱纳公司的财务调查,可能是黄金出口手续出了点问题。
一行人下了飞机,匆匆赶往市政厅,然后吉普林就被单独叫出去,再然后就被限制行动了。
吉普林感到莫大冤屈:
什么叫走私?前些天就在伯力市政厅,和弗吉尔、阿布拉等人亲自监督办理的相关手续,市政厅那边一路绿灯,他们也非常负责的配合政府机构提交了所需的资料,不应该出问题啊。
让吉普林更加恼火的是:我虽然是莱纳的股东,但职务是东华金属的财务官,又不是莱纳的负责人,有没有搞错!
不是说远东最大的寡头就是极地矿业的后台么?以他们的背景,不应该这么气势汹汹啊,哪里出了问题?
他被封闭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有人进来交给他纸和笔,让他交待如何将20吨黄金走私出境。
他跟对方问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对方小声说:“是楚克齐州政府要求调查的,他们说那批黄金应该从阿纳尔德市出境,你们的做法确实有问题。”
吉普林莫名的恼火,莱纳只是买方,极地矿业才是卖方,从哪里出境不都是在毛熊?
他忽然明白,这应该是塔齐杨纳扎连科搞的鬼,可是你搞极地矿业就行了,怎么把自己人牵连进来?
吉普林摸着空空如也的衣兜,十分懊恼。
他想给塔齐杨通个消息,可手机一直没有找到,大概在行李箱里,现在这里没有电话和任何通信工具,联系谁也联系不上,这都是什么事?
东珠这边,澳洲矿业大亨克莱夫正在给吉普林打电话,接通后他跟对方约了见面的地点。
晚上9点,克莱夫已经等在香格里拉酒店顶层的豪华阁贵宾廊里,他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看着袅袅婷婷走在各个吧座间的女郎,心里蠢蠢欲动。
就在前些天,吉普林告诉他说:莱纳股份的大股东陈立东在雾都做空黄金失利后非常懊恼,想来东珠继续炒作黄金期货,准备把亏掉的钱赚回来,大鱼已经上钩了
这里说明一下,东珠的黄金交易市场分三种:
第一种是传统的金银贸易市场,属于本地的现/货交易,在195家有牌照的商户之间进行交易,交易物为99纯度的黄金金条,又称九九金,这是一种有形的市场,以本地货币结算。
第二种是雾都金现/货市场,由雾都黄金交易所的几大金商在东珠设立分支机构,所谓分支机构就是银行,交易物为995的雾都金,没有专门的经营场所,这些银行办理相关的交易手续,以及查验认证相关合约等,类似于期货,交易的黄金还是在雾都交割,以美刀结算。
第三种是黄金期货市场。交易物也是纯度为995的雾都金,最开始创办市场时,这种期货的交割地点设在雾都,1987年开始为了避免向不列颠交税改在东珠交收,需要交割时将符合标准的黄金交给各大金商设置的金库开具凭证进行结算。
以上三种交易发展到现在,已经很少直接以黄金在东珠交割,一般采取账面划拨的方法,把存放于某金库的属于某个集团、某个国家的寄存的黄金改变一下标签就行了,既节省运输保险费用,又避免运送的风险。
当然这个金库,必须是交易所认可的金库,蓝星普遍认可的就是雾都的金库,某个小国、某个发展种国家、某个战乱的国家,哪怕它是国家央行的金库,人家也不认。
莱纳之前那20吨黄金的操作,其交易模式是第二种。
而这次,吉普林说陈立东打算玩第三种,这种模式风险更大。
多大风险呢?它的杠杆是1:100,宣传口径就是以小的资金掌控大的交易,1亿本金下场,能飘100亿的黄金,就问你爽不爽!
在1999年,要在东珠玩大宗的黄金期货,首先要具备会员资格。
成为交易所的会员,标准是资产不少于200万港币、信誉卓著等等。
莱纳早就是东珠黄金交易所的正式会员。
在1999年,东珠黄金期货交易的电子化还未实现,许多会员正在呼吁开通电子黄金交易系统,通过互联网与国际联通,会员们能够上网进行买卖交易,但实现这一步还要等几年,另一世正式开通电子交易平台是2008年的9月1日。
买卖黄金期货,还是要在东珠的期货交易所进行,当你的账户的保证金不足时,经纪人也会通知你抓紧止损或者不足保证金。
所以现在还未出现后世充斥于网络上的“雾都金”骗子,也很少发生倏忽间账户上的钱就没了的现象。
克莱夫本人亲自来到东珠,就是与吉普林接头,目的就是与吉普林合谋,给陈立东挖坑,把莱纳股票打下去,将来吃进肚子里。
这些年来,如克莱夫和杰娜等澳洲本地矿主们,对华夏企业插手当地的采矿业非常腻味。
特别是这个莱纳,被华夏人控股后,像摊大饼一样不断申请采矿权,连那些刚刚超过40品位的铁矿都被其收入囊中,就更讨人嫌了。
这两年钢铁形势低迷,铁矿行情也不好,别人都在破帽遮沿,你却特里独行,肯定要被孤立,更加上大股东还是个华夏人。
众人对莱纳的做法嗤之以鼻:果然华夏人不知道啥叫富矿听说那个人还在申请土地,在没有矿的地方买地,难道要在沙漠里养牛?或者种水稻?搞笑!
可是,前段时间传出消息:莱纳获得了库波尔金矿的开采权,股票一下子涨了起来。
这两年世界采矿业都比较萧条,莱纳这个小不点简直是膨胀的最快的企业。
这么一搞就打了某些人的脸。
克莱夫和杰娜等本土矿主从非常厌恶,到非常嫉妒,到付诸行动,现在已经付诸行动要坑掉莱纳。
他们曾经联系断山公司,一起阻止莱纳和巨岩公司联合进行的勘探工作。
而断山公司此时正在努力摆脱严重的债务危机。
1998年断山亏损严重,首席执行官保罗西奥多甚至面临着被下岗的境遇。
西奥多最近向董事会提交了与比利顿公司合并的议案,如果两家公司重组将珠联璧合,用他的说法就是:“把世界上最精华的矿业、金属和能源资产组合起来,置于一个充满活力的、统一的管理团队的领导之下。”
在这一关键时期,西奥多不想节外生枝,如果两家公司进入重组程序,将面临国家投资委员会的审核批准,万一届时陷入与莱纳的纠纷,恐怕会影响审查进程。
所以断山公司对克莱夫等人的建议进行了搁置,默许自家矿山周边的矿产被巨岩矿业取得了采矿权。
而克莱夫等人则十分不甘,听说莱纳做空黄金失利后便进行了大肆宣传,甚至公开做空莱纳的股票,打压莱纳的市值。
但是没有大的效果,人家莱纳提交了20吨黄金,近两个亿的现金入账,反而拉升了股票的价格,就算黄金出自极地矿业,但是上了莱纳的账可是真的,莱纳的财报写的明明白白。
克莱夫等见明的不行,干脆来暗的,他们已经挖好了坑。
嘲讽、赌气是假,如果能够将莱纳拥有的稀土矿、以及在库波尔的金矿收归旗下,也许就能摆脱当前的低迷局势,对自己的股东也有个交待,这是他们最终目的。
时间早已过了晚9点,克莱夫站在香格里拉酒店最高的56层,从这里能够眺望太平山顶和维多利亚港交织出的夜景,此时的夜渐趋安静,女郎们的高跟鞋也不再发出诱人的响声。
可他心中却隐隐不安,正想拿出电话给吉普林打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出现在身边。
吉普林曾在克莱夫的公司担任过财务主管,因为账务问题,有把柄落在克莱夫的手中。
最近一段时间,吉普林不断地向克莱夫透露着莱纳公司、极地矿业、东华金属的有关信息。
对某些数据,克莱夫甚至比陈立东还清楚。
不过,在尼克主持召开莱纳股份董事会议商议出售股份的事情后,陈立东开始对吉普林有所提防。
因为根据会议记录显示,作为莱纳的股东之一,吉普林最希望出售公司的股份。
对两世为人、已经是老狐狸的某人来说,这种情况必须查。
接下来调查结果显示,作为东华金属的财务官,吉普林最近利用职权从东华网和一些内部文件中搜集了不少信息,发送给袋鼠国的一个网址。
这个情况被大本营值守的机械仆从反馈给了陈立东,更加引起了他的警觉。
所以吉普林被监听了,弗吉尔在这段时间在与吉普林共事、常常形影不离,很快就把“吉普林经常与克莱夫保持联系”的信息反馈给了陈立东。
弗吉尔甚至将吉普林与克莱夫通话录音发了过来。
于是吉普林被派往远东,又被软禁起来,
而现在,出现在克莱夫眼前的,是弗吉尔这个机器人装扮的吉普林。
这段时间弗吉尔与吉普林长期共事,使他的“伪装”技能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
再加上陈立东也在这个酒店,能够远程指挥自己的机械仆从。
克莱夫等吉普林坐在吧座对面后问:“怎么来晚了?”
假吉普林用稍显疲惫的声音说:“刚刚散会,那小子跟我们商议了操作黄金期货的事情。”
克莱夫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吉普林说:“我帮他分析了当前黄金的走势,他听了我的意见,准备做空。”
克莱夫精神一振:“太好了,现在他手里没有黄金了吧。”
吉普林喝了一口侍者送过来的鸡尾酒说:“放心吧,莱纳在澳洲的旧金矿没有恢复开采,极地矿业的生产记录我也查过已经基本清空,东华在滇省威楚的那座金矿也没有开工,所以他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一克黄金”
“谁来操盘?”克莱夫继续问。
吉普林说:“当然是我。”
“好!他的资金状况你了解吗?”克莱夫目光灼灼的问。
吉普林说:“莱纳账户拥有两亿刀,用上杠杆可以操作两百亿的大盘。当然,不排除他还能筹集到资金来追加保证金。”
克莱夫心中有了底,嘿嘿一笑说:“漂亮。你们准备啥时候入场?”
吉普林说:“就在明天。你们准备什么时间让黄金价格涨起来?”
克莱夫呵呵的笑着说:“3天后,将有一波消息过来,争取这一波就让他栽进去。”
吉普林也呵呵地笑了:“没问题,这笔资金就在我的掌控下,我会在3天后把他们全部投进去变成空单。
不过也只能完成斩仓,如果他咬牙坚持,有可能筹集资金补齐保证金。”
克莱夫举起酒杯:“放心吧。对他来说,坏消息会接连不断,只要把莱纳的资金圈在期货里,我们就有办法让他栽进去。
哦这次的报酬是10万刀,3天后将他的账户结果发给我们,你就能收到这笔钱了。”
吉普林也举起杯跟对方碰了碰,然后干掉杯中酒,阴恻恻地说:“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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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战情节正在铺开,未来陈立东将用各种手段对付来自各个方向的暗箭。如果觉得海潮的书还行,请不要吝啬你们的票,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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