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流水线是绝对先进的生产方法!
这个法子在一千多年以后更是工业生产的主要方式,而且被全世界的工厂沿用。
那时的国人都还啧啧惊叹,觉得外国人就是聪明,居然能想到如此省时省力又省钱的生产方式。
殊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老祖宗玩剩下的,早在秦始皇还没统一六国的时候,秦军的强弩,刀剑,攻城器械等等,都已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了。
流水线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它们都是零件组装的,每个零件一模一样,若是强弩,刀剑等某个军械坏掉了,用不着找工匠修理,自己随便换上个新零件便可以继续使用。
几千年的历史,记录最多是王朝更替以及白骨杀戮,留下最多的是遗憾惋惜。
朱怀见火器局一群工匠给自己行礼,他也不敢托大。“诸位莫要客气,我也就随口一说。”
朱元璋笑着道:“你小子不要客气才对,人家给你行礼,说明你小子说的对,说的好!这是你应得的!”詹徽跟着笑道:“对对!朱公子这随口一句话,可是要给咱大明的火器生产带来天翻地覆的改变啊!”朱怀摇摇头:“这不算什么,顶多也只是让火铳的生产趋于稳定。”
说完后,朱怀走到朱元璋面前,有些失落的道:“爷爷,这些火铳造价太贵,都是工匠不惜成本打造。”“只是为什么,不想想如何改良呢?咱大明工部这么多人才,为啥不想着改良火铳?”
“譬如这一发火铳射击的时间极长,而且精度也不准,如果在枪托上加个弹簧扳机,利用金属和燧石的摩擦产生火星,以火星点燃火药,从而完成火药的点火工作……”朱元璋听的一愣一愣的,一脸迷茫的道:“啥?啥意思?”纵然他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但也有不懂的东西。
术业有专攻,朱怀说的关于燧发枪的一些原理,朱元璋自然听不明白。
他看着詹徽,却见詹徽也是一脸星星的表情。
只不过后面几个工部的工匠却若有所思。
良久后,有一名工匠问朱怀道:“敢问公子,燧石冒出的火星真足以点燃黑火药~~?”
朱怀道:“应当是可以,这需要你们去实验,不断的实验,具体的过程我也不甚清楚,只能提出个大概。”那名工匠若有所思,嘴里却是喃喃道:“未尝不可,未尝不可!”
从开始的迷茫,到渐渐的清晰,到最后面庞有些兴奋的扭曲,他想通之后激动的要朝后方跑。詹徽拉住他:“你做什么去?”
那名工匠激动的道:“詹大人!伟大!或许咱大明的火器,真能迈入到一个伟大的崭新进程!”阿?
詹徽也呆住了。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朱怀。
说几句话,就能让咱大明的火器迈入到一个崭新进程?这未免有些太玄乎了点吧?
朱元璋侧目看了朱怀一眼,不可置信的道:“咱让你来指点指点,你还真指出点啥来了?”
朱怀腼腆笑笑:“都是瞎说的,还是要靠工匠们日以继夜的去试,他们才是真的伟大。”
这一番话,将工部这群官吏说的感激涕零,眼眶都有些红润。
他们是最不被人注意的一群人。
他们虽然身份地位都屈指可数,可却始终都只能锦衣夜行。
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没有人能知道,因为工作的保密性,没人能知道这些火器每造出一柄有多么的困难!
一根枪管从取材到冶炼铸造,再到各种部件,还有火药等物,每一样都要经过精心的准备!
他们付出了许多辛酸,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如今听到朱怀这句感同身受的话,他们竟不自觉的都眼红了。
“公子贤!”
一群人再次给朱怀毕恭毕敬的行礼,这次他们对朱怀的信服,是发自骨子里的。
詹徽深深看了一眼朱怀,打心底有些佩服。
老爷子挑中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皇孙真的越来越优秀了,三言两语便能调动这些人的情绪,这不就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该有的人格魅力么?
朱元璋洒然一笑,对朱怀道:“看了半响了,累了吧?咱去火器局吃点简餐喝点茶水!”
朱怀笑着道:“成!”
火器局的中厅很干净。
朱怀搀着朱元璋走过去,提醒道:“老爷子,小心台阶。”
朱元璋呵呵道:“咱还没老眼昏花,不必提醒,整的咱像废物一样。”
詹徽在后面洒然一笑:“老爷子才不老哩,再说,朱公子这是孝顺,哪儿真会觉得您老眼昏花呐?”
要不趁这机会拍一次马屁,詹徽觉得都对不起他这次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
朱元璋洒然一笑:“说的是理,但也是屁话!”
“咱大孙子不孝顺谁孝顺?”
詹徽讪讪一笑,被老爷子骂了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更加喜笑颜开,因为他觉得,老爷子和自己的距离更进一步了。
朱怀和朱元璋坐在火器局中厅的太师椅上。
老爷子似乎想起什么,侧耳对詹徽低声道:“,々去将从交趾押送铁梨木的百户叫来,顺便将解大绅给咱大孙送来的信件也一并拿过来。”
詹徽忙是点头出门。
朱怀不解的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你和詹大人说啥了?”
朱元璋笑笑:“让他帮咱一个忙。”
“干啥?”
朱元璋笑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火器局的侧院内。
几名负责押解橡木和铁梨木的士兵百无聊赖的聊着家常。“咳咳,宁百户,兄弟几个这是咋了?”一名军兵问百户道。
那叫宁百户的也颇为纳闷,当时从交趾出发的时候,老马就得了风寒。
在宁波卫被放下就医之后,宁百户也没觉得有啥异样。
可现在,当他们一行人押解木材抵达应天,到火器局之后,兄弟们都浑身乏力,好几个人也开始轻微咳嗽起来。“该不会得啥瘟疫了吧?”另一名军兵惊骇的道。
宁百户冷喝道:“放屁!顶多是都沾上了一些(赵赵赵)风寒,有啥瘟疫?瘟疫能传染这么慢么?老子和你们呆一起这么久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咳咳……卑职就这么一说么,这不是怕传染上什么贵人了么?”
“宁百户,咱什么时候交接好啊,这身子时冷时热的,不找个军医给咱们兄弟开几户药么?”宁百户没好气的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火器局监正盖了勘和印,某就和他商量商量。”“诶诶!谢谢宁百户。”
一群人正说话间,一名火器监的监丞走来。“宁季礼,宁百户可在?”宁季礼忙是应道:“下官在!”“走吧,有人找你。”宁季礼点头:“好!”说话间,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身子没由来的也开始有些寒冷起来。
奇怪了……这点儿小雨,也不至于……嘶!
咳咳。
宁季礼宁百户轻微咳嗽两声,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