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一脸无语。
卢金重捏额头。
外卖小哥目瞪口呆。
但最让人惊愕的是,六楼东西两户,张冬怎么都敲不开的房门,在钟景洲重复了三次一百万之后,同时打开了。
先后有几个人小跑着上了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见躺在担架上的老朱头,他们的表情全都有些怪异。
有人问:朱大爷他没事吧?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得赶紧送去医院。
有人解释:刚才听到敲门声,也没敢立即打开,因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很怕惹麻烦。现在这个社会,留点心眼,多些防备,也是对自己和家人的负责不是。
还有人赶紧去按电梯,用居民电梯卡把七楼的电梯间打开,然后脚踩着门的位置,催促着钟景洲等人赶紧把朱老头给抬走。
不到一分钟,患者的担架已到了单元楼门口。
几个人惊讶的发现,先前被电动车堵的严严实实的门前,已被清理出了一片区域。
救护车就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着,各种救援医学设备也已接通了电源。
朱老头一被抬上了车,心电监护等就全用上了。
有了这些辅助的设备,卢金的心里边安稳了不少,他忙里偷闲,冲着驾驶室的位置,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他很清楚,钟景洲之所以晚上去一会,绝对是去停车了。
那么杂乱的现场,几分钟内边规整完毕,钟景洲肯定是耗费了不小的力气。
但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这个男人,向来是十分可靠,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连死神都要望而却步。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想起了从前。
那种并肩作战,与死亡赛跑,最终总能赢得胜利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卢医生,太好了,他是不是有救了?张冬的情绪极好,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期待。
他小心翼翼,把老朱头的手,放回到薄被里去,手背上已经插了留置针,并且将卢金给拿出来的药给输上了,看着那一滴一滴的液体,顺着细管流入到老朱头的身体里去,仿佛就觉得十分安心。
希望很大,但是仍需要密切观察,等到了医院内,赶紧安排给他做脑部检查,等结果出来后,才能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治疗。卢金的回答仍是很保守。
一定没事的,我们赶过来的速度很快,在七楼也只是耽搁了一小会,而且我们还是坐电梯下楼的,争取了那么多机会,他肯定没事。
卢金心里奇怪,嘴上跟着问了出来。
张护士,你早就认识这位患者?
张冬摇头:不认识。
你对他,好像很关心。那种关心,任何人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是在刚才,他正准备把老朱头抬下楼,张冬一改平时里的话多,咬着牙,使出了全力。
等到六楼的邻居终于肯出现,为他们打开电梯,让出一条生命通道时,张冬激动不已,还冲着几个人鞠了一躬,替老朱头做了感谢。
若是陌生人,他做的这些,的确是有点意外了。
张冬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向后流逝的景物很久,才轻轻的说出来一句话。
我爸,也是这个病。
这话一讲出来,眼泪跟着决堤而出。
他的声音,极度颤抖。
连忙抬手,又拿袖子去抹眼睛。
可是,我爸倒下去的时候是晚上,家里没人,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
卢金似乎是明白了。
他抬起手,拍了拍张冬的肩膀,以作安慰。
钟景洲虽然是专注的在开着车,但也听到了张冬说的话。
他抬眸,漆黑若夜的眸子,定格在了张冬身上几秒,在他没有察觉之前,又迅速移开。
谁人心底没藏着许多伤心事呢?
子欲养而亲不待。
于子女而言,便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钟景洲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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