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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爱屋及乌
    钟景洲没回答,他在掏东西的过程中,发现墙壁下方的小格子里,小门的开与关不是那么利索,便直接翻出了工具,开始修理。

    夏沫在知道了他的另一层身份之后,对钟景洲的印象有了彻底的改观。于是,她发现,当她不再被他脸上那些乱糟糟的胡子吸引住了注意力的时候,她就能更进一步的发现了他身上美好的一面。

    比如说,他除了身高有183Cm-187Cm这么高大之外,他的身材也是相当的修长匀称,一看便知是平时饮食方面较为自律,又或者有定时运动的习惯,因此他看起来总带着些力量的感觉。

    另外就是,他的手指也太好看了,五指展开,骨节分明,指端并没有带着戒指,也不见带过戒指留下来的浅白色戒痕,或许也暗示着他是单身的一个状态。

    还有他半蹲在那里的样子,轮廓怎么会那么好看呢?明明只是普通的医院制服,在救护车队内,几乎每一位救护车司机,穿着的都是这种黑蓝相见的款式,但钟景洲随意的往身上一套,还只是搭着一双三叶草的白色板鞋罢了,看这就是有了几分独特的味道。

    这便是爱屋及乌的感觉了吧。

    夏沫还在思绪乱飞,钟景洲已修好了小格子,他收拾工具,不敬意就发现夏沫拖着脸颊,一边冲他笑,一边把眼睛眯了起来。

    ;春心荡漾,你是看上我了?他大大咧咧的,开口就问你。

    话题过于直接,夏沫心里边全无准备,顿时磕磕巴巴,支支吾吾,脸皮不客气的发着烧。

    ;谁春心荡漾啊,你开什么玩笑,别……别胡说八道了。

    钟景洲摸了摸鼻子:;幸好你没看上,若不然,我也会觉得很困扰,因为我既不打算在医院内发展恋情,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果换成是别人,夏沫早就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直接拧开,劈头盖脸,泼他一身,让他在冰水之下,好好的冷静。

    但这个人是廖妈妈的儿子啊,在与廖妈妈偶尔的闲聊时,她无数次听到廖妈妈在感慨,她那个令人骄傲又天生冷淡的儿子,将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最开始,廖妈妈还有点担心,他一进大学,脱离了高中生活的压力,以及老师人盯人的那种管束,会一下放飞自我,立即找个女朋友,尽情去享受青春的感觉呢。

    很快四年过去,廖妈妈又在担心,儿子太过专注于学业,忽略掉了身边的美好风景,等到读了研究生,会更没时间谈恋爱。

    到后来,她开始感叹儿子毕业后,大概是不会立即成家了。因为读书期间,他似乎从来都没提起来过对哪个女孩有过特殊的好感,更甭提带女孩回家,让父母把关、过目,暗示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有一次,廖妈妈还在跟夏沫叨念,现在的年轻人讲求一个开放思想,放空自我,她的儿子会不会也开放了一下下,性取向与正常男孩子不太一样啊。

    夏沫因为这一件事,还安慰了廖妈妈好一阵子呢。但毕竟当时是真的没见过廖妈妈的儿子,她的安慰只是从大方向出发,显得很是苍白,并没有宽慰到廖妈妈的焦虑担忧的心情。

    如今总算是见到了,认识了,熟悉了。

    夏沫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探听机会呢?

    她直了直身子:;钟师傅,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子呀?

    钟景洲诧异极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又对我感兴趣,想进一步发展一下?

    他难道永远都只会用在如此直接了当的办法,去击退别人的询问吗?

    夏沫隐约抓到了与他沟通的窍门,只要当做没听到那些会引起她羞耻感的话,由自己来主导整个话题的节奏即可。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像我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嘛,所以我当然是有点好奇,我这样的你都不喜欢,你还能喜欢什么样子的呢?

    这还是那个腼腆内向,除了工作之外,几乎都不太懂的如何与人进行沟通的夏沫吗?

    她竟然会问出那么直截了当的话来?

    反手就来了一记漂亮的反杀。

    钟景洲认真的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具体的轮廓,指向某个类别。

    于是,他非常诚实的回答。

    ;看着顺眼。

    这种答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也因为过于笼统,而变成了非常困难的标准。

    ;好看的男孩子,喜欢吗?

    夏沫是一时冲动,才把心底里的想法给问出来。

    ;我很肯定,我性别男,爱好女,心理与生理双正常。

    钟景洲同样是冲动之下回答的。

    说完以后,他便有了一种;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接茬这样的问题?;夏沫今天看起来很不太对劲。之类的念头。

    不过,夏沫不露出尴尬神情,他这个大男人自然是要保持自然了。

    ;那么,我就能确定,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单身,各方面的条件还都不错,却没能及时的找到女朋友了。夏沫使劲的点了点头。

    结果,钟景洲就又被她给带着节奏走了,因为她的那个表情,实在是有些吸引人,连他自己都是瞬间被点燃了好奇,等着想听夏沫给出结论呢。

    夏沫不负所望,没有吊他的胃口,很快宣布了答案。

    她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肯定是这些胡子,影响了颜值。

    ;乱讲。

    自从蓄胡以来,关于这一脸络腮胡的评论,钟景洲是听过很多个版本。各有各的不赞同,可是像夏沫这样,讲出来,逗的他笑了起来,而不是满脸生出了厌烦的,倒还真的是头一次呢。

    夏沫再接再厉的努力了下去,她掰开手指头,给他细数:;我看过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伟大先驱者的照片,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长的是个什么样子;正如我也与钟景洲先生朝夕相处,同进同出,是配合默契的同时更是同进同退的战友,可我也不知道钟景洲先生的真容为何。

    她双眼望天,做出担忧的样子:;我真怕,哪天你动了心,突然决定把胡子给刮了,走在路上,跟我擦肩而过,我都认不出来你。

    ;打住!别把注意力放我胡子上,想拐弯抹角的劝我刮掉,不可能,绝不可能。钟景洲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摆了摆手,结束这样子的话题。

    等他把工具箱送回了原位,还没理顺这件事。

    他跟夏沫只是普通的同事,平时没有深交,也无更多接触。

    为什么话题一下子变成了老友畅谈?

    也不太对,白一峰、卢金那些人,认识的时间好像还更久一些, 就算是他们也没办法做到像今天这样子节奏的对话吧。

    难道是天气转凉,影响了神经系统的判断?

    钟景洲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了天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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