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族长,麻烦你马上到部族周围巡查一番。我担心……韩遥会派人在附近监视!”虽说花满城给木惊宇设下圈套的可能性太低,但还是不得不防。
木惊宇思索再三,还是先让金樱子在族内族外暗查一番。免得等他真正进入到神殿后,韩遥会带人突袭。
“我这就去办。”金樱子不敢怠慢,让大祭司留在这里陪着木惊宇,和圣姑两人匆匆离开。
“木少侠,花谷主他的话可信吗?”大祭司等两人离开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木惊宇从一开始,对花满城的无比信服,又渐渐起疑心。两个状态循环往复,每从再见过花满城后,都有一个变化。
直到现在,既谈不上完全相信,更谈不上心存顾忌。
“花满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让你木少侠你……”大祭司看出木惊宇态度的摇摆不定,心中对花满城的身份更为疑惑了。
可木惊宇只是沉默不语,还是不愿透露他所知道的一切。碰了个软钉子后,大祭司识趣地不再追问,静静等待着金樱子和圣姑两人回来。
这一去,两人过了数个时辰也不见回转。木惊宇开始有点焦急了,在冰缝中来回走动,不时看看仅有巴掌大小的天空。
奈何此刻的极北之地,正处于极昼之中,没有日夜之分,木惊宇又怎能分辨时间?加上他在藏风谷中,也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不知过去几天了。
“大祭司,距离韩遥迎娶苏莹莹,还有几天?”木惊宇停下脚步,站在大祭司面前问道。
大祭司疑惑的说道:“早上的时候,金楼主才刚刚传来消息。现在正好过去十二个时辰。算起来,还剩下四天的时间。木少侠,你问这个干嘛?”
大祭司当然不知道,木惊宇从进入藏风谷开始,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眼见金樱子和圣姑久去不回,才有此一问的。
“还有四天……”木惊宇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到时间的紧迫。
神殿内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要用多久可以拿到魔斧,自然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从极北之地到皮母地丘所在的苍茫云州,依旧有万里之遥。木惊宇在拿到魔斧后,需要留出足够的时间赶往皮母地丘。
“哎,若是花谷主没将丈天尺收回就好了。”木惊宇想起丈天尺的玄妙之处,不禁有几分惋惜。
“再等等吧。”无字灵珠看出木惊宇的心急,可除了安慰,也没别的办法:“金族长需要彻底搜查四周,还不能惹人怀疑,多废些时间也在情理之中吧。”
木惊宇点点头,心知无字灵珠说得不错,重新来到中间的位置,仰头朝着上方望去:“要是刚才没有怀疑花谷主的话……我们应该到神殿旧址附近了吧。”
好在当木惊宇说完,金樱子和圣姑的身影,总算出现在冰缝外面。
“木少侠!”金樱子弯腰朝着里面看了看,发现正等得不耐烦的木惊宇后,连忙跳了下来。
“金族长,可发现异常?”木惊宇连忙问道。
“没发现韩遥等人的踪迹。”金樱子一边说,一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衣服,递到木惊宇的手中:“我在族中,按照你的身材找了一套本族的服饰,等下你易容后穿在身上,咱们一起到神殿中去。”
“金族长有心了。”木惊宇光想着到神殿寻找魔斧了,哪还顾得上思考太多?还是金樱子心细,从这里到神殿旧址,需要经过族地,难免会遇到巡逻的族人。
虽然木惊宇和她的关系用不着隐藏,但考虑到族中可能有韩家和古里长老隐藏起来的奸细,一旦发现木惊宇到了此处,难免会悄悄通知韩遥。
木惊宇快速将衣服穿在身上,金樱子也趁着这段时间,将她暗访的结果告诉给几人。
经过她的调查,族外十里范围内,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族中也安排了瓦伦、亭娜和伍玖长老三个最为可靠的亲信,眯眯查访了一番结果自然也是毫无异样。
“看来,是我们多心了。”穿戴完毕的木惊宇,拿出人皮面具覆盖在脸上,细细整理了一番后说道:“兴许正如花谷主所说,蚩尤恶念为了隐藏自身,不得不舍弃掉魔斧。而且,他们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才敢放心地将魔斧留在神殿中。”
“希望如此吧。”虽然一切正常,但无字灵珠心中还是不免惴惴不安。
“我准备好了,金族长、大祭司、圣姑,我们可以出发了。”木惊宇同样没消除顾虑,可眼下拿到魔斧是唯一能对抗蚩尤恶和韩遥的办法,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墟字灵珠,咱们回到九耀玄光链中吧。”无字灵珠招呼了墟字灵珠一声,两人的身躯化为一团灵气,重新没入到九耀玄光链里。
圣姑先是独自离开冰缝,左右看看无人后,才让木惊宇和金樱子、大祭司三人快速飞出。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朝着神殿旧址快步走去。
一路上,果然看到不少巡逻的九黎族人。虽说他们看到跟在金樱身旁的木惊宇,疑惑从未见过此人,可还是没有多问。
金樱子为了避免遇到更多的族人,专门寻找偏僻的路径前行。每当避无可避的时候,都会远远地挥手示意,制止族人的靠近。
虽说她的举动,难免会让族人起疑,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是木惊宇还是大祭司、圣姑,都没有任何仙宝,可以隐藏木惊宇的身形。
好在神殿旧址距离此处不远,大约在十数里开外,等喝退了七八波巡逻的族人后,总算来到神殿附近。
再一次踏上神殿周围的凶兽大阵,木惊宇又想起当初在奕宏的帮助下,潜入这里搭救各派长辈的事情。只是不管脚下的凶兽大阵,还是负责看守这里的九黎族人,早就不复存在了。
“木少侠,到了。”金樱子站在一个微微坍陷的浅坑旁,指着它说道:“自从神主飞升,韩遥意图强行杀入仙界,被神主一掌击回神殿内,这里就被毁于一旦了。”
“是啊。”大祭司蹲下身子,随手抓起一把混杂着冰雪的泥土说道:“整个神殿不复存在,也不知道韩遥和素慈两人,用了什么办法存活下来。”
“当然是蚩尤魔斧里面的恶念了。”圣姑说道:“我估计,那时的蚩尤恶念就悄悄藏在了魔斧中。当韩遥和素慈被重新镇压后,依靠恶念的能力存活下来,最终达成一致,寻找机会逃了出来。”
木惊宇听得不断点头。想起当初,在蚩尤飞升之后,他本想马上离开九黎部族时,忽然心中隐隐不安,觉得韩遥还未死,曾悄悄来到神殿寻找可疑的地方,但终究一无所获。
看来,他那时的感觉就没错。可惜还是大意了,没找到任何线索后,匆匆离开神殿,才导致韩遥躲过一劫。
若是当时,他能够多寻找一番,兴许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不过转念一想,花满城说的没错,天道就是如此,他无力改变,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天道回归正轨。
“可是……韩遥所留下的密道,究竟藏在哪了呢?”木惊宇这一次不用隐藏身形,率先跳入到浅坑中,不时跺跺脚下的地面,又用灵气穿透几十丈深的泥土,寻找存在的密道。
但眼前的神殿旧,何止百丈方圆,任凭木惊宇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搜寻,也没找到任何异常。好像在这千百丈的深坑之下,早就被蚩尤毁坏,再无其他空间存在。
另一边,大祭司和圣姑两人也没闲着,各自将手按在地面,长生境界的灵气直灌入地底深处,可也跟木惊宇一样,发觉土层厚实,根本没有密室密道的存在。
“难道,我们都猜错了?”木惊宇眼见三人一连换了数个地方,都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开始怀疑起,蚩尤魔斧是否藏在这里了。
“会不会是在玉坤宫中?”金樱子忽然说道:“自从千年前,我族被迫退到这里,魔斧就被玉坤宫镇压在昆仑山底。兴许韩遥和蚩尤恶念,深知魔斧对他们重要性,趁着将我们囚禁后,把魔斧转移到玉坤宫也说不定啊。”
金樱子的话,让木惊宇眼前一亮。玉坤宫内众弟子,先是被通玄上人囚禁,又遭到韩遥的囚禁,基本上是空殿一座。韩遥和蚩尤恶念,确实有可能将魔斧转移。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要是魔斧真的在玉坤宫内,花满城为何将他送到这里?难道说,花满城真的放弃他了?
“要不然,我们再到玉坤宫看看?”金樱子建议道。
“来不及了。”木惊宇摇摇头,还是不断移动身形,继续探查脚下的土地:“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只剩四天了。如果转道玉坤宫,又会浪费半天时间的。”
“可是……”金樱子刚想说,神殿内找不到魔斧,与其继续浪费时间,不如到玉坤宫碰碰运气。
“魔斧不在这里,应该在与神殿相连的偏殿中!”大祭司忽然跳出浅坑,来到边缘位置,指着南面几十丈外的地面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圣姑同时恍然大悟,一个起落来到大祭司所指的地方,一边放出灵气穿透地面,一边说道:“神主当时,为了将韩遥和素慈镇压,只把神殿毁坏掉,而偏殿与主殿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恶念真的提前藏身在魔斧中的话,一定会护住偏殿的!”
经过大祭司和圣姑的提醒,木惊宇才想起来,他在潜入神殿后的经历。在主殿旁边,确实有一座偏殿。
而哪里,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神殿。蚩尤肉身,正是被供奉在此处。如果他们的推断没错的话,当韩遥和素慈被蚩尤重新压回到神殿内后,正是被蚩尤恶念所救,然后一直隐藏在里面。
在三人的不断努力下,终于有了发现。当找到距离主殿百余丈的位置后,大祭司总算发现脚下极深的位置,有一个大约七八丈范围大小的空心地宫。
结合他对神殿内部的了解,推断出这个小小的地宫,正是原先蚩尤肉身的所在。
可是难题又紧跟而出,三人探查出了地宫的大致所在,可发现四周再无其他可供出入的密道。
“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不假,可是如何离开的呢?”木惊宇不甘心地来回走动,希望能找到密道所在,可结果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韩遥离开后,又将密道填住了呢?”金樱子因为修为有限,并不能像木惊宇三人一般,探查地宫内的情况。
“金族长,你果然聪慧啊!”木惊宇被金樱子一语点醒。
韩遥为了隐藏他曾躲在地宫内的秘密,以及蚩尤魔斧还藏在其中,在大势落入掌控中,肯定会离开这里,另外寻到皮母地丘躲藏起来!
这一点,怕是连杨露禅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怕是只有素慈了。而她在供奉堂终隐瞒不说,看样子正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就算韩遥暗算了他们,依旧护子心切,不肯把全部详情相告的。
木惊宇暂时还顾不上素慈,马上不断地轻跺地面,一道道暗含强大力道的灵气,穿过百丈地面,直传到地宫四周。在不破坏地宫的同时,想要找出被韩遥填埋的密道。
果然,经过三人的不断努力,发现在地宫的西面,有一片泥土略微松动,虽说感觉极为轻微,但基本能肯定,这里正是韩遥悄悄破开的地方。
信心大振的三人,沿着泥土的方向一路西行,期间经过数个转弯后,终于在五里开外的地方,找到了同样隐藏在冰裂缝裂缝下的出口。
“就是这里!”木惊宇率先跳入冰下裂缝,仔细寻找了一番,果然看到靠近地宫的方向,有一块冰面的颜色较为透亮,和其他地方冰层的厚实不同。
将脸贴在上面,朝着冰层后面望去,能看到一个仅供一人穿过的缝隙,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