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可要记住了。”韩遥见木惊宇还在犹豫不决,根本不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亲自出手落到韩文元的身旁。
指着解家兄弟说道:“他们的命,可是木惊宇给害死的!”
“慢……”木惊宇面色一变,知道韩遥要动手了。可刚说了一个慢字,就见从解家兄弟的脚下,忽然伸出两根尖锐的利刺,分别从解英飞和解英杰的脚心中刺入,接着穿过半个身体,又从一条臂膀中冒出。
“啊……”
接连两声惨叫,解家兄弟被不断升起的尖刺带到空中。半边身子早被鲜血染红,脸色惨白的紧咬嘴唇,生生将惨叫咽了回去。
“飞儿!英儿!”
唐芷柔眼见两个孩子命在旦夕,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刚想扑过去解救,却被早有准备的九黎族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姐姐,他们还没有死。”唐芷江和叶思江两人,分别拉住唐芷柔。可两人深知,照这样下去,解英飞和解英杰两人早晚会丧命。
“木少侠,咱们认命吧!”解觉明低着头,不敢去看木惊宇。因为他知道,一旦木惊宇点头了,那么这世间再无任何人能够阻挡韩遥!
至于他是否会放过众人,谁都不清楚。解觉明也不再去想。毕竟,他的两个孩子随时可能丧命。
“木少侠……求你看在我们曾帮助你的份上,别再坚持了。”在解觉明说完话后,珊瑚、陈恩和珠儿、申涛等人,带领着众多鲛人齐齐跪了下来。
“珠儿姑娘,快快起来!”木惊宇心中难以做出抉择!一方面,不想看到解家兄弟因为他而丧命。另一方面,又不想就此认输。
天知道,生性残暴的韩遥,会在他低头之后,放过所有人吗?
“木惊宇,你自认为比我韩遥醇厚善良。可是吗……哼哼,其实心底深处,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与我并没多大的分别。”
韩遥冷笑两声,不等木惊宇说话,手掌挥动几下,皮母地丘立刻射出两道尖刺,从解家兄弟另一只脚心中钻出,闪动着寒光刺向尚且完好的脚底。
眼见自己的两个孩子难逃一死,解觉明和唐芷柔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各自运转本就所剩无几的灵气,刚想突破身旁九黎族人的看管,却见韩遥忽然抬起手,一道黑色气息从掌心中射出,顷刻间到了两人面前。
“解家兄弟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地从解觉明和唐芷柔的头顶冒出,被韩遥全数吸收。眼看就要被他拖到中央位置的时候,木惊宇终于开口了。
“慢着!我……答应你了!”
随着木惊宇的低头认输,韩遥哈哈大笑起来。皮母地丘射出的尖刺,瞬间停在解家兄弟的脚底。而解觉明夫妇,也被韩遥重重的按在地上。
“你,还是心软了。”韩遥摇摇头,不知是因为木惊宇轻易答应,还是嘲笑他不够坚定狠辣。
“不是我心软,是你太卑鄙了!”木惊宇目光如水,但心底的愤怒早充斥在身体各处,忍不住微微颤抖:“说吧,让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
“解除九耀玄光链,然后当着我的面,用无吟仙剑自我了断。”韩遥同样语气平静。
“要我死?”木惊宇默默祭出无吟仙剑,横在胸前看了看,然后猛然抬起头:“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遵从诺言呢?”
“哈哈哈……”韩遥仰头大笑两声:“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木惊宇低头看着无吟仙剑,剑身上映照出他的面容:“我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那还不动手?”韩遥伸手握住身旁,皮母地丘的一条触手,作势要用力拔出。
“如果我的死,能换去所有人的性命,那我就如你所愿吧。”木惊宇右手猛得缩回,无吟仙剑忽然发出嗡嗡的剑鸣声。已经有了一丝意识的仙剑,自然不愿看到主人死在面前。
“木惊宇,你能听信韩遥的话吗!”关键时刻,太二真人及时阻止道:“九耀玄光链是被韩遥夺走了,但你别忘了,它还在你的掌握中!我等死就死了,但是你死了,天下在无人能击败韩遥!”
“不错!”青莲掌教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韩遥的承诺不可信!你想想,如果韩遥有击败你的信心,干嘛还用我们做人质,利用我们逼迫你!”
当青莲掌教和太二真人说完后,云阳真人、九阳真人、七绝书生、狴犴、朱厌和青牛精、龙天苜等人,也跟着发声。
众人的话,让木惊宇本要以死为赌的心,又平静下来。抬头看向韩遥,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在他死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好!好!”韩遥连道三声好字,握着皮母地丘触手的手臂骤然发力,在众人的惊呼中,从解家兄弟的脚心中狠狠的刺了进去。
顷刻间,解英杰和解英飞两人,被两根尖刺从左右身侧穿过,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头一歪,身子软绵绵的挂在半空。
“孩儿!我的孩儿!”唐芷柔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紧跟着解家兄弟而去了。
“柔儿,柔儿!”解觉明大喊一声,紧紧将妻子搂在怀中,两行热泪连城一串,滴落在唐芷柔的脸上。
“解族长,这可怨不得我啊。”韩遥伸开双臂,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我本不想杀了令郎,就连你夫人的死,也非我所愿。你要怪,就怪他木惊宇吧。”
解家兄弟明明是死在他手中,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逼无奈的人。
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是,当韩遥将一切罪责都按在木惊宇头上的时候,从尚在中央典礼台的蚩尤恶念,散发出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气息,先是钻入到脚下的皮母地丘体内,然后快速的顺着庞大的肉身游走,精准的从解觉明等一众鲛人部族的地方冒出。
“木惊宇……木惊宇……你为什么不答应……”
随着魔气侵入体内,导致以解觉明为首的鲛人部族心中的恨意被完全激发,又从眼中冒出。再看向木惊宇和其他人的目光,已经变了数变。
忽然发生的变故,虽然众人早有预料,可当韩遥真正杀了解家兄弟,唐芷柔更是因为伤心过度而亡后,还是心中涌起一份愧疚。
“解族长……”木惊宇本想安慰几句,但和解觉明对望一眼后,被他满是怪罪的眼神吓退,后面宽慰的话哪还说的出口。
“木惊宇,我看你还是没断了杀我之心啊。”韩遥摆摆手,皮母地丘伸出的利刺立刻缩回,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两根利刺再次冒出后,哪还有解家兄弟的尸首存在?众人心中一寒,明白他们二人的尸首,怕是早被尚在皮母地丘内的彘肤虎给啃食干净了。
“那么……”韩遥再次抬起手臂,会意的九黎族人,立刻抓起一个玉坤宫的江若离,还有太二真人的得力手下,九州寻访使孟平威,双双扔到面前。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了!”
韩遥说完,根本不给木惊宇开口的机会,依法让皮母地丘,利用尖刺组成牢笼,将两人给圈在里面。
“韩遥,你敢!”眼见韩遥继续用其他人的性命,威逼他同意,木惊宇连忙叫道:“我答应你了,我答应你了还不行吗?”
“不行。”韩遥微微摇头,指着在手下弟子,被捉走后,依旧保持镇定的青莲掌教和太二真人说道:“不把他们打疼了、打服了,从心底感到害怕了,等下还会劝阻你的。”
孟平威大声叫道:“韩遥,你动手吧!看我孟平威到底是不是条汉子!等下要叫喊一句,就不配为天机阁的人!”
江若离虽然年纪不大,可同样挺直着身子,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也抱着必死之心。
“我当然知道,你孟平威不会哭喊着求饶。可是……就看他太二真人,是不是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韩遥目光紧盯着太二真人和青莲掌教,手臂猛然下压,从牢笼中分出无数道利刺,从两人的身体中穿过。
这一次,孟平威和江若离连闷哼的声音都没发出。倒不是在一瞬间就死去了,而是两人双双咬断了舌头,自我断了生机。
木惊宇双膝一软,看到又有两人死在韩遥的面前,将无吟仙剑和蚩尤魔斧扔在一边,用手抱着头,不断叫着:“韩遥,我认输了,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已经晚了。”韩遥深吸一口气,在将两人击杀后,从他们体内吸取了所剩无几的灵气:“与其浪费时间,还要兑现承诺,不如当着你的面,将他们全部杀了!反正……我早晚要这么做的。”
韩遥的话,让木惊宇猛然惊醒!
是啊,韩遥的目的可是飞升仙界!他就算得到了九耀玄光链,又能保证完全降伏里面的无字灵珠、墟字灵珠等人吗?
依照韩遥的性格,还不如一个一个地杀死所有人,然后慢慢吸取他们体内的灵气。到时候,就算到不了飞升仙界的能力,也有更为深厚的修为,强行镇压住九耀玄光链里的八颗灵珠!
想到这里,木惊宇的态度转变了。不再去想着,要如何求饶,希望韩遥能放过所有人一命。
心中的杀意慢慢汇聚,导致暂时被压制住的恶念,重新得到喘息的机会。
“木惊宇,放手一搏吧。”恶念幻化成他的模样,在灵台中不断鼓动着:“难道,你真的想亲眼看到,所有在乎的人,都死在自己面前吗!”
木惊宇的眼中,慢慢被血红色占满。看着得意万分的韩遥,在吸光孟平威和江若离体内的灵气后,马上命令手下,又将余泡泡和方定波扔了出来。
紧跟着是灵觉寺、峨眉山、五庄观、归云山庄、锦绣宫等上九门。
随着各派都有弟子死在他的手中,木惊宇的眼前被红光笼罩,那时气血遮挡了目光所至。
“木惊宇,你好好看着吧,看我是怎么折磨杀死他们的!”
同样,因为不断的杀戮,不断的吸取灵气,韩遥也几乎陷入疯癫,彻底打消了劝说木惊宇认输投降的心思。可是,无人能看到的是,在韩遥的灵台处,却依旧空明一片,未被任何情绪所左右。
也不知是木惊宇被吓傻了,还是灵台中的本识,依旧控制着身体,对韩遥的嚣张不做任何回应。
反倒是观礼台上,已经怒吼连连。随着各派都有弟子死去,而且韩遥还将目光,盯上了修为更高的弟子。
如玉坤宫的六莲、七莲弟子,以及灵觉寺的诸位主持、九华派各峰大弟子、峨眉山的几位主持等人,都在韩遥修为渐渐提升之后,被挨个带到他的面前死于非命,最终彻底让所有人从愤怒和不甘,转变成了恐惧。
照样下去,正道各派、妖冥殿和全天下的散修,怕是都会死在这里!
随着众人心态的转变,蚩尤恶念散发出的魔气,终于找到机会,快速在所有人的灵台中,勾起了一丁点的恨意。
“郭青山,青牛精……”韩遥在将几位修为在先天境界的强者击杀后,感觉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长生境界,伸手指向二人说道:“你们也算是木惊宇最为亲近的人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们了。”
郭青山环顾四周,各派中几乎修为在归元境界和开天境界的强者,死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除了数量众多的弟子,以及向他们这般和木惊宇关系亲近,或是修为高深之人外,再无其他人了。
“韩遥,你要敢杀了他们,我苏莹莹马上死在你的面前!”苏莹莹害怕了,忽然挣脱身旁两个韩家弟子的束缚,踉踉跄跄的跑到韩遥的面前,用力握住一根皮母地丘的尖刺,抵在脖子上威胁道。
“放心,你可得我韩遥钦定的妻子,我是不会让你死去的。”韩遥根本不惧怕苏莹莹的威胁。
皮母地丘马上控制着触手,将苏莹莹紧紧缠住,任凭她不断挥舞着手臂,也没有松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