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虎子去接他二爸去了。
就是这天中午的时候,我们接到了胡俊明的电话,他告诉我们,晚上就能到陵山。
王丽娜放下电话说:人从美国回来了,十有**是把尖镐带回来了。
白皙说: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拿到这尖镐之后,我们转手卖给范家,得到一笔钱的同时,把几辈子的恩怨全了了。以后大家都能好好过日子了吧,尤其是三爷,虽然看起来过得挺好的,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
我说:三爷这大半辈子过得不容易,现在领了个小女儿,要是能踏踏实实过个晚年也是挺好的了。这件事还是值得去做的。毕竟这关乎正义。
白皙说:主要也是打压一下胡家海外的势力,这回来就抢买卖,太不要脸了点吧。
虎子是下午四点钟到家的,二捡儿穿了一身新衣服,戴了一顶新前进帽,也刷了牙,搞得有点不伦不类的了。不过好歹不臭了。
虎子顺道把电视也买了回来,这下我俩不用和这俩女的抢电视看了。我们不可能看一块去。
王丽娜和白皙知道这是老猎手,都挺尊敬二捡儿的。很明显,要是以虎子二爸的身份过来,这俩人估计也就是客套一下罢了。
胡俊明是晚上七点半回来的,我们其实是给他留着饭的,但是他说在县里吃了。回来就上了楼,喊着太累了,洗了个澡之后,进屋倒下就睡了。
他的包就放在屋子里的电视柜上,并且他没锁门,就这么敞着门睡得特别香。
虎子这时候带着二捡儿去找炳顺大叔了,我就一直在屋子里琢磨这胡俊明的包,要是鸦九尖镐带回来了,一定就在这包里了呀!我要是这时候把尖镐给偷了,之后说什么都没看到,他胡俊明能怎么样呢?
虎子回来之后,我和虎子说了这件事。
我说:虎子,你去看看那包,会不会在里面装着了。
虎子出去到了胡俊明门外看看后,走了回来,他小声说:八成在里面,这小子回来之后直接就躺下睡了,这是累坏了啊!
白皙和王丽娜这时候也慢慢地走了上来,她俩都去胡俊明门口看看,之后我们都去了虎子屋子里,全坐在了虎子的床上。王丽娜抓了一副扑克扔在了床上,我们摸了起来。
王丽娜说:现在不能动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在不在里面。
虎子说:翻翻就知道了呀!
王丽娜说:要是被发现了呢?最怕的是尖镐不在里面,但是被他发现包被人翻过。这可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呀!眼看就成功了,要稳住。只要肯定这尖镐在他手里,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他还有什么反抗机会呢?
白皙说:丽娜说的对,要沉住气。
正说着,门突然就被推开了,吓了我们一跳。胡俊明眯着眼说:蚊香呢,有蚊子,把我咬醒了。
王丽娜说:哦,我去给你拿。
她把手里的扑克牌扣在了床上,指着我们说:谁也不许偷看我的牌,该我出,记住了该我出。
王丽娜出去拿蚊香了,胡俊明过来抓起牌来看看说:啥打法?是桥牌还是升级?
我说:你可能没玩过,七王五二三,你玩过吗?七比王还要大呢。
听都没听过,我们美国没这打法。他又把牌扣床上了。
很快王丽娜就拿着一盒蚊香上来了,递给了胡俊明。
胡俊明说:都早点睡,明天我们进大墓。
虎子说:进啥大墓,那么多守山犬,你搬啊!
我搬行了吧。胡俊明说,你可是说过要给我磕头叫爷爷的。
去你大爷的,别打扰我们打牌,睡你觉去。
胡俊明说:我没开玩笑,明天进大墓。都早点睡,尤其是虎子和老陈,你们明天都是主力军呢。
说完他不屑地一笑,拿着蚊香走了。
虎子下了床关上门,回到床上小声说:还真拿来了。
白皙说:刚才吓死我了,多亏没去翻包,这一翻包肯定被发现。
虎子说:谁也想不到他会被蚊子咬醒啊!
王丽娜说:你二爸在水站那边习惯吧?
虎子说:我二爸带了象棋,俩老头见面没聊多久,就开始下棋了。俩臭棋篓子,也算是棋逢对手吧。我发现俩臭棋篓子下棋很有意思,人家是一边喝酒一边下棋一边聊天,甭提多自在了。
王丽娜说:那就好,我们还指望老人家帮我们打狐狸呢,这狐狸不除,寝食难安啊!看着吧,你们用二踢脚炸狐狸,这狐狸肯定要报复的。
我说:把握住一个原则,晚上不靠近水。炳顺大叔说的,只要不靠近水就不会有危险。我们都睡吧。
虎子说:我是真困了,我得先睡了。老陈,后半夜我换你。
王丽娜说:我看算了,都睡吧。这狐狸还能进屋吃人怎么的。
我说:行,都睡吧,我也不信这狐狸能进屋来吃人。
我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过来,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敲房门。
像是用手指在敲玻璃。
当当当当。
过了有个几秒钟,又是四声:当当当当。
不只是我听到了,王丽娜和白皙都听到了。
我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王丽娜和白皙都蹲在沙发这边,王丽娜用枪对准了房门。
房门是铝合金的,上面镶嵌了钢化玻璃,就在这玻璃后面,有个人影。这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一顶瓜皮帽,看不到脸。他就在门外站着呢,一阵阵用手指敲玻璃。
我直接就把刀子拿出来了,一步步往前走。
王丽娜说:小心点儿,这是什么东西啊!叫虎子去吧,万一是血葫芦呢?虎子那里有七寸钉。
我说:就算是血葫芦,我也把他生擒了。
我往前走的时候,我就看到小毛驴也从牲口棚里慢慢出来了,它一步步走得也很轻,那动作就不像是一头驴,更像是一只黄皮子。它一点点就走到了院子中间。
我伸手就推开了门,这门一开,这敲门的家伙转身就跑。
结果小毛驴一扭屁股,直接一蹄子就踢这玩意脑袋上了。
这玩意嗷的一声,直接就躺地上不动了。
王丽娜把门灯打开,我走到了这玩意身前,用刀子挑开了它脑袋上的帽子,这下面就是一张狐狸的黑脸。
此时,这狐狸已经七窍流血,虽然还在喘气,但是很明显,这也只是苟延残喘。
这狐狸穿着一身寿衣,没有裤子,站起来还真的和人差不多。这来敲窗户应该是想来叫人的吧。它到底要叫谁呢?
我这时候看向了白皙,我说:不会是来叫你的吧。
白皙吓得往后一躲说:你别吓我,你太讨厌了。
我抬头看看楼上,我说:这俩家伙,睡得是真香啊!你们指望他们保护你们,恐怕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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