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邢氏突然意识到,女儿变成这样,一定是遭人陷害,否则她好好的女儿为什么会突然落水?落了水为什么又救不上来?
邢氏做为官宦之家的孩子教养长大,女子落水,失节丢命的事不知道听了多少。所以早就在给女儿挑选下人的时候,挑了两个会水的嬷嬷跟在女儿身边。
目光从人群中扫过,并没有看见这两个人的行医。邢氏心里升起一股不妙之感,“来人,把张婆婆和吴婆婆带过来!”
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夫人,她们……她们在水里……都没有上来!”
“什么?”邢氏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荷花池的水并不深,里面的淤泥也是年年清理,那两人也是当初从一干人等里面挑选出来水性极佳的人,就算救人不成,怎么连命也丢了。
谁在作怪?
邢氏下意识的想到,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怪,害了她的女儿。
是谁?
仿佛在云中,仿佛在雾里,沈云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处是云雾的地方。她走了很久,可还是走不出眼前的云雾。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
“我可怜的烟儿啊!呜呜!”
随着哭声传来,云雾中凭空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小径。
沈云烟沿着小径往前走,越走,耳边的哭声越发的清晰,似乎还有些熟悉。
是谁?
是谁哭的这样伤心?
听着远处凄惨的哭声,沈云烟的心忍不住的揪了起来,眼里不自觉的落下成串的泪珠。
她摸着满脸的泪痕,喃喃地问,“我……我怎么也哭了?”
小径绵延不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团白色的影子,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只白色的狐狸。
狐狸眯着眼睛,露出锐利的寒光,只见它抬起一只前爪,那爪子缓缓的放大,大的像一座山,慢慢的向沈云烟压了过来。
“啊!”
沈云烟大叫一声,身体“嘭”的一声,被狐狸的爪子压成了云雾四散而去。
再次醒来,沈云烟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女子的闺阁里,闺阁的布置让她觉得很熟悉。
对了,对了,是我的房间!
脑海的记忆像决了堤的河水,涌了上来。沈云烟记起了一切,在荷花池里,她被什么东西给捉住。
现在,她看着床上的人,那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是她自己。
可是,我又是谁?
就在沈云烟感到疑惑的时候,房间外走进来一个人。看到这人,沈云烟瞬间惊喜起来,急走几步扑了过去。
“娘?”
邢氏突然觉得有一股凉意袭来,往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目光看向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的女儿,忍不住悲从心来。
“烟儿,娘今天把害你落水的丫鬟婆子都打卡了,你知道了会不会开心呢?”
“娘!娘!”沈云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从从邢氏的身体穿了过去。
她不停的叫喊,想让邢氏听到,可是在邢氏眼里,她仿佛是一团无形的空气。
“娘~”沈云烟失声哭了起来,“您看看我呀,我在这里呀,我是烟儿啊,您怎么不看看我?”
可惜,邢氏什么也听不到,她双眼通红,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女儿的头发,声音悲切,“可恨你父亲冷血无情,竟然无视你的冤仇,反而处处袒护那两个小贱人。”
想到这些,邢氏恨的面目狰狞,“烟儿,为娘现在只杀了那些下人为你出一口恶气,至于他的小妾,还有那个野种,她们蹦跶不了多久。烟儿,你放心,总有一天,娘会你讨回公道,让她们两个生不如死!”
沈云烟也哭的稀里哗啦,凄惨无比,她一会儿贴近邢氏,一会儿又想要触碰自己的身体,可是全都碰不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一缕幽魂,什么都碰不到。
沈府另一边,胡媚儿娇态连连地应付着沈元晦,声音酥软勾人,“老爷,夫人这回怕是要疯魔了,我好怕哦~”
沈元晦把玩着娇妾如玉的手指,对她这软语哀求的姿态很是受用,把对女儿的那点子关心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柔声安慰,“诶~放心,有本老爷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可是,人家真的怕~”胡媚儿摇着沈元晦的胳膊,“您又不能一直陪着媚儿,万一夫人趁着您不在的时候,我就……我就……”
胡媚儿双目含泪,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沈元晦心疼不已。
他也愁了,“那怎么办,我每日都要上衙,总不能也带着你去啊。”
邢氏背后有邢尚书撑腰,他也拿她没有办法。
“哼!”胡媚儿娇嗔一声,甩开了沈元晦的手,“那您就看着媚儿去死吧!”
“呸呸……呸,”沈元晦赶紧捂住她的嘴,心疼的眉心都皱起来了,“好好的,说什么死,不许再说这个字。”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
忽然,胡媚儿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注意,娇声道:“老爷,媚儿有一个注意,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几天,邢氏像疯了一样,找各种机会想抓住胡媚儿和沈沁雅,沈元晦无奈过去说了许多开解的话,沈母也派人去敲打她,但是邢氏全然不予理会。
没有别的法子,这两人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心惊胆战,生怕邢氏性子上来,直接强行动手。
刚到手的美妾,沈元晦正热乎着,当然舍不得让邢氏给弄没了。所以,听到胡媚儿这样说,沈元晦赶紧问是什么注意?
“我听说咱们家在西山有一个温泉庄子,媚儿想去哪里住几天,一来可以避开夫人的怒火,二来嘛……”胡媚儿说完,笑着嗔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元晦意会,哈哈大笑起来。
胡媚儿靠着他,手指把玩着他的衣角,声音像甜蜜的樱桃,“您到底答应不答应?”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远看像最亲密的恋人叫人羡慕,叫人嫉妒。
沈元晦脸上笑着,眼底却变得冰冷起来,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胡媚儿的脖子,脖子又细又软,仿佛轻轻一捏,就能终结了手下这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