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我们赶紧回去吧。”林业成再次哀求道。
他实在不想继续丢人,哪怕是不要这宅子也罢。
陈旭会不知这次会被打脸?他来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想看看段秀的态度,免得到时候错打了好人。其二:他想知道林府大概能卖到什么价格。
这两个目的都达到了,陈旭不认为是奇耻大辱。
“回去?可是我们去哪?”陈旭疑惑的问道。
言外之意是说:我们回那个狭小的老宅吗?真把我陈旭当成上门女婿了。
林业成也是一阵莫名的失落,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若是过惯了贫苦的日子还好,可他已经享受了许多年的奢华生活,便是产生了一种向往。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不能越活越抽抽。
“您不想把失去的都夺回来吗?”陈旭鼓舞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倘若一辈子都蜷缩在老宅里,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您会甘心吗?”
这话的能量很大,立刻激发了林业成的斗志,他竟是咬牙跺脚道“走!我们去盐运使司要钱!”
“没错,去盐运使司!”二人一唱一和道。
盐运使司欠了他整整五万两银子,即便不能把林府买回来,也能东山再起。
二人在门外递上拜帖,求见的是二把手窦开章。
陈旭跟他有些矫情,最起码不会吃闭门羹,问问情况也是极好滴。
只可惜,几名护卫把拜帖拿在手里,根本不理会他们。
“这位官爷,我们要求见窦大人,凡情通报一声。”林业成拱着手说道。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肥肉已经进了老虎嘴里,想要抠出来比登天还难。
“滚滚滚,两个穷要饭的也想见窦大人?”护卫不屑的说道。
他见过林业成,也猜出了陈旭的身份,故意用言语进行挤兑。
很显然,他们早就得到了某人的命令。
陈旭也不说话,耐着性子在门口等着,林业成却打了退堂鼓,轻声道“贤婿,要不我们回去吧。”
这可是盐运使司,朝廷的重要部门,重兵把守,其实他一个平民百姓能招架的?
护卫的几声怒吼,他已经吓得双腿发抖,若是在见到那真刀实枪还不得吓得跪地求饶。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只能自认倒霉,五万两银子打了水漂。
谁让他当时鬼迷心窍,连一张字据都没有就把钱交了。
“不回!”陈旭笃定道,来都来了,不被人羞辱一番怎能回去?
就在这时,一两豪华的双驾马车从远处徐徐而来。
一名男子在小厮的搀扶下落地,正是盐运使符裴然。
“符大人,我们不买盐了,求您把那五万两银子退回来。”林业成鼓足了勇气拦在对方面前。
符裴然眸子一竖,冷声说道“不买了?”
小厮在前开路,用力把林业成扒拉开。
林业成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在地上,又是壮着胆子回答道“没错,不买了,我要用这钱亲自去淮安府买。”
他毫无保留的说道,这也算个正儿八经的理由。
“自己去淮安买?”符裴然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强大的气势笼罩在林业成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可知,那淮安府的盐矿马上就要为我所有?”符裴然瞪着眼珠子说道,满脸的傲气与不屑。
这天底下的盐矿都归盐运使司所有,不经过我的手,别想买到盐。
区区一个商人,也敢跟官府叫板?乖乖等死吧!
林业成冷汗如小溪一样流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吃下了整个盐矿。
早日如此,就不应该触这个霉头。
现在损失的不仅是那五万两银子,更是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没了货源,他就是一条缺水的泥鳅。
“咦?这厮还没得到最新消息吗?他们用牛车传递信息吗?”陈旭有些疑惑。
仔细想想倒也说的过去,双方的谈判需要一定时间,盐运使司吞并盐矿又需要一定时间,把盐运回来又是不短的时间。
纵然阮单这些天都没消息,他也不觉得奇怪。
“给钱,不然我们报官。”陈旭伸手说道,就好像没听到符裴然方才那番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丢了医馆的陈神医。”符裴然阴阳怪气的说道,陈旭就在旁边,他会没发现?
他与林惜音成亲的那天,符裴然还点头哈腰献上大礼,几天的功夫判若两人,足以说明他得到了某些人的暗中支持。
“没有医馆我照样是神医,而你,只是别人养的一条狗,没了主人就只能等死!”陈旭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符裴然气的咬牙切齿,本想好好教训一下陈旭,又怕被沐叶然抓到把柄,当众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等着沐叶然倒台的那一天,等着陈旭被他活活整死的那天。
“你尽管去报官,看你有何凭证。”符裴然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想弄死我,但又弄不死我的眼神。”
陈旭也笑了,声音更加阴冷“弄死你?我怕脏了手!你看看是谁来了!”
陈旭会因为这点事而愤怒?换句话说,他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此番行动,也只是探探符裴然的口风,看他是不是无辜的,此刻坐实了,又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他名字上画一个叉。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原处的斥候不等骏马停稳便跳了下来,身子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也顾不上疼痛,屁滚尿流的爬到符裴然身边,相貌极度狰狞。
“狗东西,谁让你惊慌的。”符裴然一脚揣在斥候的肩膀上,对方又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他刚在陈旭面前吹了牛逼,如今斥候却这般慌张,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到底怎么回事?”符裴然不紧不慢的问道。
他知道这人带来了盐矿那边的消息,这种十拿九稳的事情用得着这般激动,大抵是用最低的价格买了盐,亦或是直接把盐矿纳入囊中。
“阮公子带去的那些人,全都、全都……”斥候结结巴巴的说道。
“全都回来了?”符裴然端着眸子问道。
“全都被杀了!”斥候鼓了鼓勇气,总算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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