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吴公子?您真的是吴公子?”见到吴颢天之后金掌柜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前不久吴颢天在城外卖盐的动静很大,即便是钱庄掌也纷纷去凑热闹,金掌柜有幸在人群中瞥见吴颢天一眼,顿时感慨万千,可惜他没女儿否则定是要去抱大腿。
金掌柜牢牢记住了吴颢天的长相,如今在这种地方遇见,又激动又吃惊,恨不得立刻跑过去要签名。
初次之外,段秀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麻利的跑到吴颢天跟前,满脸堆笑道“吴公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您有何吩咐,若是来买商铺的话,小店多的是。”
段秀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吴颢天可是赫赫有名的盐商,按理来说,他需要大量的商铺进行销售,此人多半是来买商铺的。
这种外来的年轻人,不仅有钱,而且出手阔绰。
本着钓凯子的原则,段秀继续道“段某手中有数十家金街旺铺,定能助打开食盐销路,并且,这些商铺价格便宜,每间两万两银子。”
吴颢天的出现,给了段秀翻身的机会,甚至是一飞冲天。
他不仅要保本,还要大赚一笔,随便卖个二十几家商铺就能把欠金宝行的银子还上。
金掌柜鄙夷的看了段秀一眼,心道:段秀这厮真是走了狗屎运,简直是在漫天要价,不过吴公子财大气粗,想来也不会讨价还价。
他甚至极力帮段秀说好话。
在金老板看来,金宝行跟牙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段秀能赚到钱,才能还他们银子,也不会心生眼红。
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吴颢天有些摸不着头脑,拧着眉毛说道“我有说过是来买商铺的吗?况且,你这价格有点高呀,根本就是把我当凯子耍。”
吴颢天虽然纨绔,但是有着不俗的经商头脑,能看不出段秀的这点小伎俩?
段秀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继续道“吴公子说的是,价格好商量,一万八千两也不是不能商量。”
主动送上门来的小肥羊他能不宰?又岂会把价格压到一万两以下。
吴颢天出现的那一刻起,段秀就来了底气。
他是盐商大鳄,手里有数以万石计的食盐,这就需要庞大的销售团队,必然要买商铺。
只不过应天府所有的空铺都被牙行收购,他若想买的话,必须向段秀妥协,一万八千两银子都算低价。
“少爷,他们二人是唱戏的么?怎地比您戏份还多?”吴颢天弓着身子,恭敬异常。
“少爷?这小子竟然是吴公子的少爷?”金掌柜跟段秀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被他们奉为神仙的吴颢天竟然管陈旭叫少爷,也就是说,真正的食盐大鳄竟然是他?
“这二人觉得我穷,没本事笑话牙行的商铺。”陈旭摇头叹息道。
就好像说:我好心帮他们,却被他们给鄙视了。
“我家少爷穷?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家少爷坐拥百万石食盐,家里的银子堆成山,若他是穷人,这天底下怕是也没富人。”吴颢天大声笑道,满脸全是不屑。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二人定会骂他是疯子,偏偏从他们最敬佩的吴公子嘴里说出来,这含金量可就大不一样。
听到这话,林惜音“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美眸兜兜转转的盯着陈旭。
她能不知道陈旭有几把刷子,若真是银子堆积成山的话岂会蜗居在林府老宅。
这话多半是吴颢天编造出来糊弄对方的。
她也不单面拆换,静静的看陈旭装逼,这样子真的很迷人。
“金掌柜,您现在相信我的实力了吧?是否考虑让段老板以铺抵债,等我那成山的银子运过来之后再以高价收购。”陈旭倪着眸子说道。
“哼,区区盐商罢了,如何能跟一品居这种庞然大物相比,没准过几天一品居再开分号,整个应天府内的酒楼全部关门大吉,到时候岂不是要空出上百家商铺?金宝行岂不是成了冤大头?”金掌柜怒气冲冲的说道。
他这话也没错,虽说食盐号称人类的第二类粮食,但毕竟用量少,整个应天府也不过二十几家食盐商铺。
但是酒楼不同,几乎每隔百米都会有一家,偌大的应天府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家。
单凭一品居这五家分号,根本不可能满足整个应天府百姓的需求,也只是让二十多家原本就难以维持的酒楼倒闭。
倘若一品居持续发力,再开几家分号的话,情况又将大变,届时更多的酒楼变卖,商铺更不值钱,金宝行收购的这些商铺只能成为累赘。
“老家伙,有人说你有钱呢!”陈旭对着我们吼了一嗓子,简直是颐指气使。
“都是为父不好,让我儿等心急了。”牙行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再次令众人一惊,尤其是林惜音,美眸差点瞪出来。
这分明是一品居的老板,也是被她索要债务的那人。
他刚才称呼陈旭什么?
林惜音整个人都不好了,怒气腾腾的瞪着陈旭,脚后跟用力踩着他的脚尖,用力碾来碾去。
“老头子,他俩我说只是个盐商,家里没多少积蓄,你可得替儿子出气。”陈旭噘着嘴,倒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颇有一种我叫老爸来收拾你们的感觉。
“儿媳惜音,拜见父亲。”林惜音急忙露出笑脸,恭敬的在陈得水面前弯了弯腰。
她可被陈旭害惨了,竟然跟公公收债,态度还不算友好,这以后关系可怎么相处。
想到这里,林惜音加大了脚后跟的力道,疼的陈旭龇牙咧嘴。
面对林惜音的叩拜,陈得水有些飘飘然,立刻把衣服掏了个底朝天,甩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忙不迭的往她手里塞。
这是林惜音第一次管他叫父亲,可是要给改口费的。
他总觉得这一万两银子有些寒酸,早知能在这遇到儿媳,就应该多带些银票出门。
“你若嫌少,父亲这就回去拿。”陈得水语无伦次的说道,竟忘了先让林惜音起身。
由此也能看出,他不仅是个儿子奴,也是个儿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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