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惊棠隆重登场结果又选择往门外跑的身影,唐诗觉得有些感慨和好笑,她对着薄夜说,“你何必呢。”
“那不是……姜戚在么。”薄夜多看了几眼姜戚,生怕她尴尬,“我们怕你俩见面不好受。”
姜戚理了理头发,云淡风轻地说,“哪里有什么不好受的,叶惊棠也是你们的朋友,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喜好,就阻止你们和朋
友来往吧。”
姜戚永远如此玲珑周到。
唐诗略微心疼地看着姜戚,虽然事隔经年,她和叶惊棠也都不再互相纠缠,但是叶惊棠是放不下的,从那日看着姜戚和韩让结
婚起,他的执念就已经变成了心魔。
如今这样措不及防地看见姜戚,定然是第一反应想要逃。
叹了口气,姜戚都这样说话了,唐诗必定得给个台阶下,把场面圆回来,于是放下手头的东西,亲自走了出去,打算把叶惊棠
拉进来。
他和姜戚是过去式了,那总不能以后就都老死不相往来了吧,这哪怕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姜戚和叶惊棠曾经有过一段轰轰烈烈
的,自欺欺人当做不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大大方方互相祝福不是更好么!
于是唐诗拽着叶惊棠进来,跟拽着一头牛似的,这头牛的一张帅脸还涨得铁青,“别拽我,你个有夫之妇,别碰我。”
嘴硬。
“我给你台阶下啊。”唐诗恶狠狠瞪了叶惊棠一眼,“别不知好歹!”
叶惊棠没辙了,他看见姜戚,这是彻底熄火了,什么办法都没了,老老实实被唐诗拽进了客厅,其余人一看见叶惊棠,特别主
动给他让路。
绿恐龙往后走,苏菲菲往边上闪,小月亮也窜到了角落里,最后就剩下苏祁没回过神来,跟姜戚肩并肩站着,“大家怎么突然离
我们这么远?”
然后薄夜揪着他的后领子将他直接扯到了边上。
这回只剩下叶惊棠和姜戚面碰面。
姜戚知道,就算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何况这个人是她爱过的叶惊棠。
以前可能后悔对他付出了太多,毫无尊严地为他赴汤蹈火,可惜的是,那些爱始终毫无回应。
而现在,时光将她变得温柔了,那些没有得到回应的爱,也就不想要回应了,至少,再也不会叫嚣着变成恨了。
她主动伸手,对着叶惊棠说,“好久不见。”
叶惊棠感觉自己喉咙口紧了紧,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隔了许久,他也跟着伸手过去,“好久不见。”
姜戚……我……
后面几个字,连脑子里的想法都不敢冒出来,叶惊棠站在那里,英俊潇洒衣冠楚楚,或许当年他和姜戚也曾是八卦绯闻正中央
的那一对,好歹也称得上是美艳女秘书搭配腹黑大总裁,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漏掉了太多,又伤害了太多。
再见的时候,他的光都没有她的耀眼了。
但是姜戚却说,“还好,你还挺帅的。”
叶惊棠苦笑,“别取笑我了。”
“嗯,离开你我比以前更漂亮了。”
姜戚收回手,双手抱在胸前,随后对着叶惊棠说,“你可不能一蹶不振啊,不会以后变成油腻又秃顶的中年男人吧?”
叶惊棠一听,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到他跟前炫耀来了?
笑得咬牙切齿,叶惊棠说,“你做梦。”
“不会那真是太好了。”姜戚故意将手放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唏嘘的动作,“唉~谁会乐意承认当年爱过的人变成了油腻老男人呢
,想起来可能会不舒服吧!”
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是姜戚,叶惊棠真的想把她头发薅下来,还以为姜戚会变性子,这个阳奉阴违的劲儿跟当年在他身边简直一
模一样!
可是越是这样,叶惊棠心里越是心酸。
也许这是姜戚高情商给的台阶下,以至于两个人不会太尴尬,那不如,他配合着她把戏演完吧。
只要面上都还是笑的,背地里多撕心裂肺都没有人知道。
叶惊棠干脆将红包往边上薄夜的怀里一塞,也刻意说道,“真是,早知道姜戚在,我就不该来,转账给你得了。”
薄夜财奴似的掏出现金来,刻意沾口水数了数,随后啧了一声,“就这么点数,你要不转账再补我点。”
叶惊棠怒目圆睁,“一万八千八份子钱还嫌少?”
薄夜说,“又不是不还给你,你结婚我不也得给份子钱嘛。”
叶惊棠更气了,“这笔钱只有出没有进,我上哪结婚去!”
“你要实在想把份子钱收回来。”薄夜说,“干脆找个男人结婚也行。”
叶惊棠就差没被薄夜活活气死,姜戚还在边上呢,她跟韩让美滋滋结了婚,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如今还得看着薄夜和唐诗幸福,叶惊棠心里那个酸啊,简直没地方说去。
想了许久,叶惊棠从嘴里憋出一句话,“回头你把我跟温礼止安排在一桌吧。我俩就干脆吃席。”
薄夜嗯了一声,结果婚礼当天,还真就给温礼止和叶惊棠给安排在了一桌。
两个人穿着白色的西装,一左一右互相坐着的时候,叶惊棠说,“我有点后悔来了。”
温礼止说,“我也有点。”
叶惊棠说,“份子钱都交了。”
温礼止说,“就当付门票钱了。”
薄夜不愧还是那个薄夜,花了大手笔把海城最豪华的会场包了下来,请来了米其林的厨师,请来了国际演奏乐队,请来了大小
节目主持人,还把别人家五星级酒店的整个服务团队搬过来了。
唐诗的化妆团队是造型师的天花板asuka的团队,化妆品都是韩深公司的最高端贵妇线,婚纱设计是奢侈品品牌设计师联合薄
夜好朋友兼知名设计师费璃设计的,一针一线全手工,点缀用钻石和珍珠,有些原材料都是坐飞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简直就
是不把钱当钱。
受邀来宾感觉像是重新定义了什么叫有钱人,这不知道一天烧掉了多少钱,奢华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后台休息室里,苏祁看着薄夜说,“你总算有点暴发户土老板的样子了,一天天的一点不像个霸道总裁。”
薄夜一边给自己的领带打结,一边说,“急死我了,我老婆呢。”
“哪儿那么快见着?结婚不得按照步骤来?”
苏祁穿着伴郎的衣服在边上挑眉,“唉,好想抢婚啊。”就这么拱手让了……也不对,其实他不让,也介入不了唐诗和薄夜。
唐诗那种高洁又神圣强大的女人,反正他苏祁是配不上。
但是心里怎么想又怎么不服气,他配不上,难道这薄夜就配得上么!薄夜除了一张脸帅一点有那么点小钱,还哪里好了?
正好这个时候,薄夜翻个白眼,“没点自知之明,你就算抢了,唐诗也不会跟着你走啊。”
苏祁恨不得掐死薄夜,“快闭嘴吧,大婚之日少说点晦气的!”
外面有人敲门,“薄少,请问什么时候开始呢?”
“签到结束了吗?”
“结束了。”
“收了多少份子钱?”薄夜对着外面的服务员吩咐,“都拿去给颜颜买西瓜苗。”
……完了,苏祁寻思,他女儿要变瓜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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