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别理这个楼主,他的脑子有毛病。”三弟子全处南说道。
十全听了这话,不由怒形于色。
他已是个宗师,正愁拳头痒,很想拿这七个人练练手。
却见李不修双手往身后一背,笑道:“这位高姓大名。”
“贫……我名叫全处南,快去把舒丫头叫出来,就说我师父……”
“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说话要经大脑。”
“……”
全处南没明白过来。
“三师兄,他在骂你呢。”小弟子柳处真叫道。
“他骂了我吗?”
“这……”柳处真见他真不明白,只得摇摇头,然后对李不修说道,“这位楼主,我师父与舒姑娘有点渊源,我看你在无为寺有些身份,请你去把……”
忽听“砰”的一声,两人蹂身而上,半空中对了一拳,劲风大作,颇有点龙争虎斗的架势。
十全本以为自己一拳就能将对方打得骨折,没想到对方也是个三品下位的宗师,真气沸腾。
“他妈的!怎么每次都如此倒霉!”
另一边,全处南差点被十全的拳力打伤,心头又惊又怒。
“我两年前就已是宗师,怎么还会被他打得连骨头都快散了,难道他的修为和大师兄一样?”
突然,师父目中闪过一道精光,淡淡说道:“想不到无为寺还有这等高手。处南,你退下来。”
“是,师父。”
全处南巴不得退下,闻言立刻退回原位。
“贫……在下邵华阳,未请教这位楼主大名。”
“李不修。”
“原来是李楼主。在下有事要见舒红袖舒姑娘,李楼主若是认识她,不妨先把她叫出来,好方便说话。”
“舒姑娘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跟我说都一样。”李不修隐隐猜到了这些人的来意。
“你做的了主?”
“还可以吧。”
“好!”邵华阳开门见山,“在下与说书人同出一派,听闻他去年不幸去世,甚是惋惜。
我与他这一派名叫‘元真’,我们虽然不是同宗,但都拜同一个祖师爷。
我元真派有一信物,十分珍贵,想必已落在舒姑娘手中……”
“我明白了,你们想抢走这个信物吗?”
“不是抢。须知这个信物关系重大,舒姑娘年纪太轻,万一保管不力,叫人夺了……”
“那还不是抢吗?”
“放肆!”
邵华阳是大成国一座道观的观主,修道已有七十多年,年过九十,也是元真派五宗之一的宗主,五年前修为踏入二品上位,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早就不客气了。
李不修见他动了真火,也不想逼他,问道:“你说的信物是什么东西?”
“是我元真派祖师爷元真老祖传下来的镇派之宝,至今已超过四千年,名叫‘元真筒’。”
李不修本以为他说的信物是舒红袖身上的那管玉笛,一听是“元真筒”,就猜到是说书人送给自己的玉筒。
“奇怪,元真筒不是舒老前辈的祖师传下来的吗?他亲口跟我说过,元真筒属于他这一支,与其他支没有关系。”
“哼!”刘处一说道,“元真筒是我元真派的镇派之宝,岂能限于某一支?”
“这样啊。那好,你们这一支的祖师是谁?”
“鲁老祖师。”
“我听舒老前辈说过,你们这一支有件信物,叫什么‘金蟾’,先拿出来给我瞧瞧。”
闻言,除了邵华阳与柳处真,其他五人都是大怒。
李不修所说的“金蟾”乃是一件奇物,向来由宗主保管,无比珍贵,他们虽然都是邵华阳的亲传弟子,可也只见过一两次。
李不修好大的口气!
竟敢说要看“金蟾”。
“处真,你年纪最小,上去与他比试一下,赢了就行。”邵华阳说道。
“是。”
柳处真跃身而出,想打个稽首,可想到自己现在是俗家弟子打扮,万一被人识破……
岂料就在这时,李不修脚底下一转,出手攻来。
别说柳处真等人,便是无为寺众人,都没想到李不修会这么做。
向来以稳重为见长的李楼主怎么会先出手?
难道这个柳处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师弟,打他!”
“小师弟,让他瞧瞧我们……我们元真派的厉害。”
“小师弟,你要是能擒下他,我以后请你三个月大餐。”
“小师弟,别留情!”
“小师弟,这一招‘白鹤亮翅’妙极,比我使来还要精。”
五个师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都认定柳处真赢定了,而且还是轻松获胜。
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你们他……”柳处真想骂人,“你们就会说,我都快撑不住了!这位楼主年纪也就十**岁,怎么本事这么大?难道他的修为在我之上?”
原来,李不修一眼就看出了柳处真功底扎实,自从身体发生变化后,自己还未与人正儿八经对打过,就想借这个机会将所有武功展示一遍。
但这么一来,却也苦了柳处真。
他明明是个四品中位的半个宗师,可从第一招开始,就处于只有邵华阳才能看出的弱势,一直打到天黑,也不知过了多少招,更不知李不修用了多少种武功。
反正他已累得就快不行了。
“咦,这个李不修的真气如此浑厚,竟能胜过将来能超过我的得意徒弟。无为寺确实与众不同。幸亏我亲自来了,要不然,谁能对付那无为老僧?”
邵华阳正要把柳处真喊下来。
忽听啪一声,李不修在柳处真身上轻拍了一下,飞身落回原位。
十全等人本已坐下来无精打采的看着,此时全都站起,纷纷鼓掌,叫好不迭。
只见柳处真往后退了几步,心神一松,汗如雨下,若非定力超强,必定一屁股坐地。
李不修见他毅力不错,暗想:“这道士倒也不赖。”
也不知怎么回事,柳处真虽然累,可松下来后,好似被打通了全身经脉。
“妙啊!这位楼主莫非是个大宗师不成?”
他也算三分之二天才,想通之后,对李不修印象大好,明明输了,却觉得输得一点也不亏。
“李不修,我来会会你!”
刘处一心一急,哪管自己是个宗师,双掌一递,就要逼李不修与自己对掌。
十全正要硬着头皮为李不修接下刘处一的掌功。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自寺内飞出,正是一平大师。
砰!
两人手掌尚未接实,刘处一便觉得压力巨大,被一股灵气震得倒飞出去。
一招落败,实在丢脸!
“住手!”邵华阳喝道,将就要发狂的刘处一止住,“你就是那个一平吧?听说你师父无为老僧还活着,把他叫出来,我要与他切磋切磋。”
话音刚落,寺内传出无为圣僧的声音:“阿弥陀佛,贫僧无为,见过施主。”
“无量天尊!”
邵华阳不打算掩藏自己是个道士的身份了。
刹那间,寺内寺外各自冲起一道人影,犹如炮弹。
轰!
两位大宗师隔着数十米对招,劲气排空,波及范围之广,不下一里。
轰!轰!轰!轰!
连续五声过后,两个二品上位的大宗师都开始放飞自我,劲气远达五里开外。
幸亏两人身处高空,暂时没有落下,否则偌大的一座无为寺,要给毁得面目全非。
躲在远处一棵树上暗中窥视这边的秦半山,眼力何等犀利,此时已看出无为老僧的古怪。
“这和尚出家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吧,怎么火气还这么大?杀气也被逼出来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莫非他年轻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秦半山担心两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往死里对轰,将无为寺给毁了,正要飞身而出……
突听李不修笑道:“圣僧,我们无为寺是讲道理的,真要打,也不是这个时候。”
无为老僧遽然一惊。
原来他出家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当年的脾气。
要是被人怀疑,自己出事没什么,万一连累“小主”,罪大过于天!
咻一声,无为老僧降落至地,朝随后落下的邵华阳合十说道:“阿弥陀佛,道长修为高深,贫僧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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