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侯”这个名号让李不修想到了一个人。
秦半山。
不过听钟蝠的描述,冠玉侯与秦半山完全是两个人。
因为。
秦半山跟面如冠玉相差十万八千里。
从长相来说,秦半山的样子甚至有点“猥琐”。
要说秦半山就是冠玉侯。
李不修实在难以相信。
“中州八真很厉害吗?”
“当然啦,这八个大能传说都是地仙,最老的活了四千多岁,最小的,也就是冠玉侯,应该也有一千二百岁了吧。”
“他们都活着?”
“好像死了四个,其他四个不知下落,都失踪三四百年了。”
“冠玉侯活着吗?”
“死了。”
“……”
“据说是被一个真仙打死的。”
“大陆上有真仙吗?”
“没有吧。那个真仙是路过,也不知为何与冠玉侯起了冲突,一掌就将冠玉侯打得元气破灭,连地仙之身也没能保住,死得那是真的惨。”
李不修想了想,却是问道:“那你见过地仙吗?”
“没有。”
“人仙呢?”
“可能见过。”
“你指的是令院长?”
钟蝠点点头:“我以前与令院长交过手,当时我还是个上位大宗师,按理来说,以我的本事,不会轻易被人制住,可他老人家一出手,就封了我六道灵根,别说内力和真气,就连灵气,也使用不了。”
李不修笑道:“你干嘛要招惹令院长?”
“当年我的脾气很臭,一言不合就开打,你也知道令院长那个人软硬不吃,所以……”
“谁在说我的坏话呢?”
突然,外边传来了令院长的声音。
钟蝠赶紧闭了嘴。
两人待要出去。
只见两个人进来了,一个是令院长。
而另一个人,不到五十岁的样子,模样挺俊,只是鬓角有些发白,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
此人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然后落在李不修身上。
钟蝠本想说两句,可察觉到气氛古怪,就没有多嘴。
至于李不修,不想说话时谁也别想让他开口。
于是。
屋内陷入了沉寂当中。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那男子才开口问道:“你就是令院长说的那个姓陈的?”
“对,我就是姓陈的。”
“很好,我姓韩。”
钟蝠张嘴欲言,可看到令院长面色古怪,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原来是韩兄。”
“你听说过我的名号吗?”
“略有耳闻。”
“那我们亲近一下。”
男子说完,伸出一只手去,打算与李不修握一下。
这是一种江湖规矩。
凡是说“亲近”的,一般而言,就是要暗中较量。
然而,没等李不修有任何表示,钟蝠突然上前,伸手与男子一握,暗中运气。
“哈哈哈,你就是那个剑颠吧?听说你是圣剑门的高手,乃五花剑圣的师弟。你师兄我是佩服的,四十多年前,他与齐家的齐天平并称大成国双壁,可谓……”
话未说完,钟蝠的额头上竟是出现了冷汗。
两人都是一品下位神人。
可此番暗中交手,短短不过十几秒,钟蝠就落了下风,剑颠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片刻之后,钟蝠的身体竟颤抖起来,分明就是支撑不住了。
可他一来好面子,二来毕竟是个神人,纵然再难受,也要咬牙多停一会。
忽然,剑颠自动收了手掌,说道:“我虽然只用了三成功力,但你能坚持这么久,也算难得。”
钟蝠听了这话,差点吐血。
都是一品下位神人。
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钟蝠,你不知道韩老弟以前被雷劈过吗?”
令院长问道。
剑颠转头望了下令院长,眼神像是在说:你才被雷劈过。
“被雷劈过?不知道啊。”
“那就怪不得了。这位韩老弟啊,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骂了上天几句,突然降下一道天雷,将他打倒,昏死了几个月,一朝醒来,体内就多了道雷气。”
“……”
“再后来,韩老弟炼化了雷气,功力之高,举世罕见。昔年的万邪教教主,也曾被他一剑劈伤。”
钟蝠大叫道:“佩服,佩服,韩……韩兄如此神勇,可谓是天下少有。”
他当然听说过万邪教。
此教成立于三十多年前,教主万千山,是个“准神人”,但修炼的是超品功法,所以就算是一品下位神人,也不敢轻易与之交手,免得双方都不好过。
万邪教发展数年后,吸收了大批散修,以及中州不少修真势力的叛徒,成员多达数万。
此教没有神人,但大宗师与宗师特别多,在西川境内相当嚣张跋扈。
钟蝠隐居前与万邪教的人交过手,受到十几个中位大宗师围攻,气得跑入了东川。
诚然。
以他现在的修为,十几个中位大宗师已不在话下。
可万邪教还存在的话,他也不敢跑去找万千山单挑。
他复出几个月,只听说万邪教被人灭了,但详细情况如何,却是不知。
第二天,李不修在隔壁房间醒来后,因为把倪眉当成了“大侄女”,第一件事就是到隔壁看看倪眉的情况。
奇怪的是,倪眉仍是处于熟睡当中。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异常。
见倪眉睡得那么香,他也不忍心叫醒,就退出来了。
不久,他碰到了剑颠。
想到昨晚剑颠要与自己“亲近”的事,不知何故,他竟是有点心虚。
曾几何时,剑狂想让他做剑颠的女婿,而他当时似乎也有过这方面的念想。
假想中的老丈人要与自己握手,换做任何一个人,多少都有点难堪。
“你年纪应该不大。”
剑颠突然说道。
李不修忖道:“果然不愧是被雷劈中的人,此等眼力,至少也是一品上位级别。”
点点头,李不修没必要骗这位大成国极负盛名的剑修。
“令院长说你胆子大,我看出来了。”
“……”
“改天有机会,咱们喝两杯。”
“韩兄有事要走?”
“不错。我六日前遇到令院长,因为几年前与他认识,就到这里逗留几天。
那晚他非要拉我去隔壁县城,说有好戏看,没想到竟会牵扯到齐家的人。
我生性嫉恶如仇,当年就是看不惯万邪教的副教主欺负良家妇女,一怒之下就把那家伙劈了。
所以那晚我才会站出来,想做个公证人。
可是那冤死的红衣女鬼,道行极高,她若是我的敌人,我也未必能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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