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李不修、舒红袖、倪眉三人来到了神川府。
神川府是大成国十二个大府之一。
论地域,此府可排在第四,位列天庆府、首府、万川府之后。
李不修带着倪眉北上的时候,并未经过神川府。
这次南下,除了他与倪眉,还有郁郁寡欢的舒红袖。
为了让舒红袖散散心,他想到圣剑门就在神川府境内,就想顺道去拜访一下剑狂。
有机会的话,他还想去耀州府宋家拜访“黄三”。
耀州府也是大成国十二个大府之一,与神川府相邻。
黄三当然是假名,真名叫宋古今。
此人是个奇人。
他本是个孤儿。
六七岁被人送入宋家,一步步成为宋家等级最高的家将,最后转变为家老。
二十年前。
他被宋家家主赐姓宋,以“古今”为名。
他是宋家的“执法长老”。
凡是犯了错的宋家人,就没有不怕他的。
十年前。
现任宋家家主宋之本四子宋信,犯了大错,无人敢治宋信的罪。
可当宋古今查实以后,竟当着宋之本的面要处罚宋信。
据说宋信当时叫嚣着说,宋古今要是敢用板子打他的屁股,他见宋古今一次,就要与宋古今斗一次。
宋古今如他所愿,不但用用特制的板子打了宋信六十大板,还以“执法长老”的身份处罚宋信禁足三年。
三年里,宋信只敢待在自己的府邸,大门也不敢出一步。
至于宋信是不是恨透了宋古今,就没人知道了。
宋古今在宋家地位很高。
就连宋家家主宋之本,也要叫他一声“三哥”。
也就是说,宋古今与宋之本属于同辈。
二十年前的宋家家主,并非宋之本,而是宋之本的父亲宋鄢。
“你们都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宋家出大事了。”
一家酒楼里,几个修士正在窃窃私语。
李不修、舒红袖、倪眉三人坐在角落里,饭菜吃了一半。
李不修原本不想偷听,可听到宋家出事了,就算几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也要仔细听下去。
“你别胡说,宋家能出什么大事,当心……”
“我没有胡说,我今早刚得到的消息,耀州府十二个县全都戒严了。”
“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大事?”
消息灵通的那个修士四下一看,才压低声音,宛如蚁语般说道:“家主病故,宋礼上位。”
其他人均是面色大变。
宋礼就是宋之本的三子,据说人如其名,彬彬有礼,怎么会当上了宋家家主呢?
宋之本修为那么高,年纪也不是太大,今年八十一岁,怎么就突然病故了?
难道是因为练功导致?
几人自然不敢随意乱猜。
“宋仁呢?”
有人问道。
“死了。”
“死了?”
别说那几个修士,就连李不修,也十分诧异。
据他所知,宋之本四个儿子,分别叫宋仁、宋义、宋礼、宋信。
宋立人就是宋义的幼子。
这四个人,天赋最高的是宋礼,最差的是宋义,宋仁与宋礼差不多。
宋仁身为家主长子,从宋之本成为家主开始,就被当成继承人看待。
除非宋仁造反,否则断无失去家主继承人身份的道理。
怎么宋之本刚死,宋仁不但没有当上家主,反而死了。
难道是宋礼杀了宋仁,自己上位了吗?
“老胡,你说仔细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宋之本三天前病故,仅仅隔了一天,宋仁跟着也死了,然后宋礼就当上了家主。”
“那宋义呢?”
“宋义?”那人语气既同情又可怜,“此人被宋家定为‘逆子’,听说昨天下午已被宋家家老……”
话未说完,忽见一个老者进来了,满脸愤怒和不信。
“你说!我宋二弟怎么了?”
那几人修为不过五品,老者修为二品,几人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不要说说话了。
“快说!不说老夫一掌毙了你!”
老者喝道。
“我说,我说,宋义被宋家执行家法,死掉了。”
“不可能!宋古今要是敢杀我宋二弟,老夫豁出命去也要找他算账。”
“不是宋三爷。”
“不是宋古今?”老者愣了愣,“宋古今不是执法长老吗?除了他,谁有胆子祸害我宋二弟?”
“你老有所不知,这次宋家发生的事实在太大,连宋三爷都被牵连进去。听说宋三爷跟宋义一样,被宋家定为‘逆子’,甚至更加严重。”
“有多严重?”
舒红袖突然问了句。
那人没反应过来,回答道:“宋家说他想要当家主,不但废除了他的宋姓,还要全天下的人追杀他,凡是拿着他的人头去宋家领赏的人,可获得一个亿赏金。”
说完后,才意识到问话的人不是老者,而是舒红袖,不由有些生气。
“你放屁!”老者骂道,“宋古今是什么人吗?他会背叛宋家?打死老夫都不信!”
“听说……听说就是这样的。”
“这么说,宋古今还活着了。”
李不修问道。
“应该还活着。”
那人又不自觉回答。
“听说这位宋三爷铁骨铮铮,我也不相信他会背叛宋家。”
那老者像是找到了知音,叫道:“这位公子,你果然识货,我认识宋古今也有三十年了,他要是会造宋家的反,我把我的脑袋摘下来。”
“哼!”
突然,一个声音从外出来。
转眼间,大门外多了十多个修士,为首之人是个上位宗师。
“郭老儿,宋家的事,你最好别过问。”
“你吓唬老夫啊?”
郭老头回头一看,认得是神川府靠近耀州府的一个二流宗派的高手。
“我不是在吓唬你,我是在警告你!宋家已对宋古今下了追杀令,凡是敢收留宋古今的人,就是宋家不共戴天的死敌!你若想死,只管去找死!”
闻言,郭老头面色苍白。
“我……我宋二弟呢?他……当真死了……”
“宋义不听宋家家主之令,已被处死了。”
“宋二弟!”
郭老头大叫一声。
然后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哭得就跟个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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