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彦很识趣，知道这会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半句话都不说，起身朝林佳拱手示意告辞，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佳也不敢多逗留，借着月光快速跑回去。

    已经是大半夜了，林英儿也睡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她一溜烟就钻进了房间。

    换下沾满血点子的衣裳，穿上睡衣，仔细清洗了双手和脸，就躺上床。

    她实在太累，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趁林英儿和吴阿丙还没起，她就拿着沾血的衣裳到厨房，填进了灶台里，然后起火做饭。

    林英儿起来，也没发觉异常，坐在桌前跟她一起吃早饭。吴阿丙照例不敢上桌，端了碗粥，拿了个馒头，在厨房里面自行解决。

    姐，昨天那个姑娘怎么办啊？昨晚到半夜你也没回来，我不敢自作主张，就把她先安排在后面柴火堆里了，要是留不得我现在就跟阿丙把她抬到城门外去。

    话刚说完，就听见噗通一声，两人闻声看去，就见那个姑娘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二位姑娘，求求你们收留我吧，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林佳摇了摇头，让她快站起来，问道：姑娘芳名呢？

    姑娘以为有戏，眼中闪出了欣喜的光，道：我姓李，单名一个璐字。

    林佳微笑道：李姑娘，不是我不愿意收留你，实在是我们这里不缺人手。

    李璐一听这话，脸上的光顿时黯淡下来。死活不肯起来。

    她看得出这里林佳说了算，所以朝她靠近了些，道：我知道姑娘是怕我家大娘来闹事，不敢收留我。

    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姑娘，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要姑娘肯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做饭洗衣，我样样都会。我不要一分一文的工钱，只求姑娘能赏口饭吃。

    说完，她就在地上邦邦地磕起头。

    起初林佳还硬下心来不理会她，林英儿虽然咂了砸舌头，但也把头扭到旁边装没看见。结果这姑娘真是铁了心了，额头都磕出血了，也丝毫没减慢动作。

    林佳吃惊不小，起身上前拉起她，道：先吃饭吧，等吃完再说。

    李璐摇了摇头，哭道：爷爷已经不在了，最后的牵挂也没了。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不能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眼见她又要开始磕头，林佳一边拽她起来一边道：你要是再这样，那就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璐一听，畏畏缩缩地停了下来，虽然低着头，但还是怯怯地看着她，等着她发落。

    林佳听见她肚子咕咕作响，伸手从盘子里拿出个大白馒头塞到她手里：先吃饱再说。

    李璐也是饿极了，一见馒头，眼睛都泛起了光，连声谢也顾不上说，就拿着馒头蹲到墙角啃起来，边啃还边笑着抹眼泪。

    见她吃完一个还舔了舔手指头，林英儿看不过去，又给了她一个。

    等两姐妹吃完早饭，李璐眼疾手快地跑过来擦桌子收拾碗筷，然后端着空盘空碗钻进厨房去清洗。

    林佳没阻拦，跟林英儿准备今天要去卖的货。

    再有一会，女人们就该来做工了，吴阿丙准备好之后，凑到林佳跟前，小声道：老大，你赶快把她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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