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被瞿陵定下了单方面的一年之约,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想到还有一年的时间够她做准备,也就暂时不去想这件烦心的事情了。
溧阳侯府现在正忙于安排小侯爷的后事,再加上有世子的口谕撑腰,所以林佳很容易就出了侯府。至于跟她有关的事情,侯府该怎么处理,她完全不关心。
本打算出城回自家小客栈去,结果到了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已经关闭了。
林佳摸了摸口袋,身上居然一个铜板也没有。
她想哭,早知道这样,应该在侯府睡一晚上,等明早吃了饭再出府。
可刚刚那么不屈不挠地要离开侯府那是非之地,现在让她再回去,她实在拉不下那个脸面。
正发愁接下来该去哪里投宿一晚上,就见前面巷子口有个熟悉的人影,正靠着墙在看她。
林佳定睛一看,居然是裴寒熙,心中大喜,可以去他家凑合一晚上,于是笑盈盈地快步走上前去。
刚伸手准备打招呼,裴寒熙就冷着脸道:;我是真没想到,你终究还是为了荣华富贵愿意嫁进那里面。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依旧要去蹚那里面的浑水。真是爱慕虚荣!;
林佳的笑僵住了,满腔热情被他不明真相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顿时有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来。
她把胳膊收起来,冷笑道:;你懂什么?我要真为了荣华富贵,还跑出来干嘛?因着那层关系,我赖在侯府里混吃等死,他们还能苛待我、赶我走不成?;
原本这点事情,按林佳平时的性子,根本不足以让她情绪起伏太大,但连日来的心惊胆战,再加上新的烦心事缠身,现在累的恨不能倒头就睡,结果被裴寒熙这一顿阴阳怪气的埋怨,她彻底绷不住了。
她是真的想哭,但还是拼命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于是她瞪着大眼睛,气呼呼地喘着气。
裴寒熙也意识到他误会她了,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道歉,于是站在旁边,等她气顺了再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
林佳待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又道:;我倒是想躺着享福啊,可谁给我这个机会?我的家成了什么样,我自己又成了什么样子?我想夺回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有什么错?你倒是愿意无事一身轻,可你凭什么对我的选择说三道四?;
裴寒熙从没见过她这样子,也觉得刚刚说的话太难听,于是慌张劝道:;是我言重了。可有些事情你不懂。林叔一直都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你这样折腾,你们一家人还怎么平淡过日子?;
林佳见他话里有话,道:;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出来我听听。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说了,但你从来都不肯跟我把话彻底说清楚。今天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
裴寒熙脸色有些复杂,眼神也闪烁着不肯直视林佳的双眼,道:;你还是回去问林叔吧,有些话,还是从你们自家人嘴里说出来比较好,我一个外人不适合。;
听他这么一说,林佳觉得没劲的要命,也就不想去他家蹭一晚上了,于是气鼓鼓地绕过他,往锦瑟坊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身上也没钱,只能先去找她师傅对付一晚上。
裴寒熙见她不对劲,道:;你站住!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林佳冷笑一声:;去锦瑟坊!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爱慕虚荣可不止这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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