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自然明白,刘盼儿说的“那个人”是指谁,但眼下一切都是未知,并不能因为她的说辞就高兴的太早,毕竟凡事都讲究有凭有据,如果这套说辞没有强力的证据来支持的话,那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其实周县令还想借着刘盼儿的事情让自己的好名声更上一层楼,但想法是好的,实施起来却并非容易的事情。
身为阳州城的父母官,他得明察秋毫,但也必须有点人情味,同时还得在这两者之间找个平衡点。如果做的好了,他可就能趁机捞到不少隐形资本,要是做不好了,那可太容易惹一身腥臊。
周县令什么话都没说,脸还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其实内心不住地在打各种算盘。
周围老百姓就等着看他如何断案,但他迟迟不做决定,众人的心便都揪了起来。
刘盼儿自然也有些心慌,但从开始到现在,事情的发展与之前林佳所告诉她的没太大差别,所以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行。
周县令稍微沉默了片刻,待在旁边的张师爷就知道他是在纠结,便立马站出来缓解现场的气氛,道:“县令大人,以小人之见,咱们应该做个民意调查。看看这刘盼儿在老百姓心目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倘若她的确是个可怜人,那看在她认罪态度良好,且给咱们提供了重大线索的,您可以酌情减轻她的刑罚。倘若她是在装可怜,那咱们就想办法让她知道,不尊重公堂是个什么下场,同时也给世人起一个惊醒的作用。”
说着,张师爷朝着刘盼儿使了使眼色。
要说别的事情,刘盼儿兴许没太大的智慧,但看人眼色这种事情,那绝对是专业的。
她赶忙朝着周县令磕头,委屈道:“青天大老爷,民女说的句句属实。春纪布庄老板娘用的是假名,且在暗地里与县丞孙传亚有所勾结。布庄对面的马车店老板,就是被他们俩设计害死。后来,他们俩又把杀人的事情栽赃陷害给了外乡来的林姓一家人。”
“而且孙贼为了掩盖他的犯罪事实,打算直接给林家人治罪,然后来个斩立决。”
说到这里,刘盼儿一脸惊恐道:“青天大老爷,孙贼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拉您下水,您身为阳州县的最高长官,如果手下人出了问题,您则要背上治理下属不严的罪名。如果您在当下没能揪出孙贼的问题,那将来则有人会说,您是包庇犯罪。”
周县令虽然知道孙传亚对他没安好心,听完刘盼儿的话,心里还是免不了颤动了起来。
他铁青着脸,道:“刘盼儿,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刘盼儿不卑不亢地挺直腰板,点了点头,道:“民女知道,但民女本就是将死之人,不愿意看到您这样能为民做主的父母官,被孙贼那样的昏官给害了,更何况,害了您,最后还是阳州城所有老百姓遭殃。”
周县令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意,本官明白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会面对些什么吗?”
刘盼儿认认真真道:“大人,民女心里清楚,接下来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民女都绝对不改口。倘若我说的话有一丁点不真实的地方,民女愿意现在就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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