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芒芒的唇瓣咬得更紧了,下意识地看向江雾。
江雾恰好也抬起黑眸,望向了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他的视线极冷,冷得她的背脊止不住地发寒。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江雾是不是已经认出她了,才会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顾少,你这话说错了吧。祁少忍不住搭了腔,江少可不比我们,对美女会网开一面,他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特别厌恶那些不长眼往他身边蹭的女人。
说着,他冲着宋芒芒提议道:要我说,你还是跪下来求求江少,更有用一些!
其他人纷纷哄笑出声。
江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接过一旁服务员递过来的球杆,他握在手里,热身般地随意一挥。
茶几上刚刚开了的红酒,一下子全被扫到了地上。
玻璃落地立碎,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原本闹哄哄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地可闻。
而后,江雾的球杆,又一挥,不偏不倚,正好朝着祁少的脸挥过去。
那劲风猛地袭来,祁少吓得双眸瞪大等圆,他下意识地低头弯腰,才勉强地躲开了这一棍子。
双膝一软,直接软倒在地。
顾时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他那狼狈的模样,讥笑道:都跟你说了,对待美女,要斯文点。
祁少这会儿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难怪顾时会对这个小小舞女感兴趣,难怪刚才言语间会护着她,原来不是顾时看上了她,而是江家这位爷看上了她啊!
想通之后,他想起刚才自己的所做作为和说的那些话,顿时全身冒冷汗,他立刻闭上嘴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江雾的猎物,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动。
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竟能入了这位爷的眼!
接下来,是我雾哥表演的时间了。顾时化作小迷妹的姿态,吼了两句,雾哥加油,雾哥棒棒!
被恶心到了的江雾森冷的黑眸斜了顾时一眼,闭嘴。
话落,江雾走至球桌旁,他不同于宋芒芒刚才的三思而后行,他打得非常随意。
大家都还没看清楚他的操作,一个球,两个球,三个球,四个球,完美进袋子。
对于这些,宋芒芒丝毫没有意外,他的实力如何,她太清楚了。
第五个球,他自然也是轻轻松松就能进去的了。
宋芒芒的手心已经微微渗出薄汗,球杆都有些握不住了,她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输了之后的惨况了。
或许,她要不要参考一下顾时的建议,撒个娇,献个吻求放水?
可这个念头一在脑海里浮现,她仅仅是假象一下她对着江雾撒娇或者献吻的画面,她就有些恶寒。
以前他们在一起很甜蜜的时候做一下还行,现在明知道他有多恶心她,她哪能做出这种上赶着被羞辱的事情。
还不如直接考虑祁少的话,跪下来求求他?
可且不说跪下来求他有没有用,这两年在外,她明明学得最会的就是能曲能伸,可对上江雾,她就该死的犯起了倔。
但比起她那点自尊心,澄澄的性命更重要啊不是么
宋芒芒纠结得眉心都蹙起了小山峰,唇瓣一张一合,话语还是卡在喉咙里,还未能发出来。
她因为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江雾看向她的眼神,眸底幽光浮着,透着一丝丝的期待。
等了约莫十几秒,宋芒芒脸色都略显苍白了,始终没有说话。
江雾冷冷地勾起唇角,他一而在,再而三地给她机会,她却连开一下口都不愿意,宁愿到这种地方穿着这样的衣服来跳舞取悦别的男人,陪着别的男人喝酒,就是一句软话都不肯和他说!
她总是口口声声地说,他厌恶她,事实上,是她厌恶他吧,在知道无法从他身上获得任何利益之后,对他避之不及,正眼不瞧一下,连敷衍都不乐意!
宋芒芒,好,你好得很!
既然如此那他何必再对她心软!
江雾俊美的脸庞上布满寒意,他弯下腰,调整球杆的角度和力道,看准球,打了出去。
白球击中了目标球,目标球呈现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避开重重阻碍,朝着右上方的洞滚了过去。
看这个趋势,进球是必然的了,已经有公子哥儿提前开始欢呼了。
就连宋芒芒,在看到那目标球即将要落入袋子里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愿意面对这个结果。
她完了。
她的小命今天得交代在这里,澄澄也救不了了
他们两姐弟,估计要在天堂才能相见了。
这样,也好吧。
如果有下辈子,她希望她和澄澄能够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他们再当一对好姐弟。
岂料,包厢里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响起了欢呼声,反而在下一秒,骤然安静了起来。
静得极其诡异。
宋芒芒不由困惑,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桌球,随后怔住,再之后,她双眸一下子全部睁开,不可置信地看着桌球。
江雾的第五球竟然也翻车了!
命运总是极其的相似啊,他的目标球也是堪堪停在了洞前,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难怪大家都安静下来,难怪大家都一脸懵逼。
宋芒芒想着,大概是上天眷顾她和澄澄了!
时不我待,宋芒芒立即重新握紧球杆,说:轮到我了!
她上前,轻轻松松地就将江雾那个目标球,直接打落袋子里。
五球结束,她赢了!
宋芒芒按捺住激动兴奋的心情,柔声地冲着江雾道:江少,承让了。
江雾立在那儿,脸上的冰冷之色毫不掩饰,甚至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戾气,仿佛携带着巨大的寒风袭向她。
宋芒芒太了解他这个表情了,那是他要发火的前兆!估计是因为输给她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所以想修理她了!
她的心不由地往下沉,此地不宜久留,她吞咽了口唾沫,维持着镇定,快速地说,江少,既然我赢了,那我就先走了。
话落,她抬脚就走。
然才走了一步,江雾那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响了起来,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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