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芒芒的手攥紧了白布,一边缓慢掀开,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江
视线在触及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她愣住,话语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此时躺在床上的周助理,也是一脸的尴尬,尬到向来能言善辩的他,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默默无言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氛。
咳咳。最终还是周助理没忍住,率先咳嗽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宋芒芒眼睫毛眨了眨,缓慢地回了神,你周,周助理,怎么,怎么是你啊?
她问的明明是江雾啊。
就,就是我啊。周助理弱弱地回答,我,我昨天晚上处理完事情,已经很晚了,而且医院得有人看着,我就在这个病房里休息一会儿,有,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倒是没有不对。
大概是那个护士,将周助理误会成是她的家人了,所以才说了隔壁病房。
可是
那你睡觉,为什么要盖着白布啊?而且,我认错人了,你,你不会出声吗?
她刚才隔着白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说了那些话,全让他看到听到了,真的是丢人丢死了!
周助理很冤枉,我太累了,睡得太沉了,估计是我自己睡觉的时候,无意识给自己盖的,而且这不是白布,这就是个白床单
再说了,少夫人,您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您哭的时候,我才被吵醒的,之后你又说那些话,我怎么好意思打断您呢这多尴尬不是
宋芒芒冷笑,那现在这样就不尴尬了吗?
我也不知道您会掀开白布啊,我本来打算装死到底的。
宋芒芒闭了闭眼。
罢了,丢脸都丢了,她还能怎么样?
这个脸又不能捡回来了。
而且这个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江雾!
宋芒芒深吸口气,红红的眼睛盯着周助理,哑声询问,江雾呢?江雾怎么样了?他他没事吧?
然而她问出这个问题,周助理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灰暗。
宋芒芒心口处涌上了不详的预感,她吞了了几口唾沫,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开口的声音都虚了一些,周助理,江雾没事的,对,对吧?
周助理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下了床,站定在宋芒芒面前,尽量以平静的口吻与她说明,昨天江总为了救你,被林子茜刺中了他的后心脏,流了很多血,您晕倒过去之后,林子茜还发了疯地想要继续攻击你,江总又为你挡了两下,后来是秦少夫人和秦爷及时赶过来,制止了林子茜,秦爷和秦少夫人送你们来的医院,您只是皮外伤,再加上醉酒,所以处理完伤口,就送到病房去了,而江总情况很危机,直接进了手术室。
他失血过多,再加上他猛地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事情不能说,随后跳了过去,总之,手术进行了挺长时间的,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结束的,幸好命暂时是保住了,但现在江总还没有醒过来,住在加护病房里观察着。
老太太那边,我还瞒着,不敢说,怕知道了,老人家会受不住,外面的消息也都封锁了,不然会引起集团恐慌的。
简短的一番话,宋芒芒却能够感觉得到其中的惊心动魄。
听到最后,她的手攥地指甲都陷入了手心里了,她开口的声音颤得厉害,我,我想去见,见见江雾,带我去。
好。
周助理率先迈开脚步,而宋芒芒才一抬脚,身体就有些晃,吓得周助理急忙伸手扶住她,关切道:少夫人,您还好吗?您要是撑不住的话,先回去休息吧?
万一她又倒下可怎么办!
没事,走吧!宋芒芒摇头,坚定地说。
那我扶着您走啊。
周助理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带着她去了加护病房那边。
换上了无菌服,宋芒芒走入加护病房,眼前的一切,无比地熟悉。
前段时间,她也是进入到这种病房,来看宋子澄,而澄澄到现在都还没有能够醒过来。
她真的害怕,江雾也会和澄澄那样,一直睡着,无法醒来。
宋芒芒缓慢地走至床边,看到了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江雾,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仪器,脸上毫无血色。
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江雾,这么虚弱苍白地躺着,他可是哪怕匪徒将枪对准他心脏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很强大的男人。
可是因为她,只能躺在这里。
她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也很冰,冰得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她却握得越发地紧,试图温暖他的手。
江雾。宋芒芒这会儿倒是没有眼泪了,只不过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流泪,以前我救你的时候,我昏迷不醒,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和我说话的?
不知道你那时候是什么感觉?我现在的感觉是,很害怕,很难过,你刚才梦见你来和我告别,当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大中午的,我也是做了一个这样感知的梦,然后就接到爷爷去世的电话,我怕我怕你也会这样
我,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你说,有一些问题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还有,我不是还欠着你两个条件吗?你总是说,资本家不做亏本生意,那你是不是应该醒过来,向我索要了这两个条件,不能便宜了我,不是吗?
病床上的男人仍旧没有丝毫动静,而显示心脏跳动的那个仪器,曲线却越来越低。
宋芒芒越发地心慌,眼前雾气迷糊了双眸,她的嗓音沙哑至极,江雾,原来在生命面前,那些所谓的纠结,变得渺小又可笑,你不要死,只要你撑下去了,你活过来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我再也不和你提离婚了,我也我也愿意给你生宝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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