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瑞不说话便罢了,这么一说,陆春禾却更疑惑了,她不曾记得上一世的顾离对她有丝毫的照拂,曾经只是在宫里有数面之缘,每次见面他都是低着头,根本连他的神情都看不见。
陆春禾思虑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往西园去了。
次日清晨,陆春禾照常去给父王送粥,只是今日送完之后,她却不急着走,莲步轻移,走到顾景明身前不远处。
自陆春禾进入东园,顾景明便一直是低着头的,蓦然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双绣花鞋,瞳孔像是被火烫一般移向别处,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直至指节发白。
陆春禾开口道:听桃瑞说,前几日本郡主生病,是顾大人找来的御医,还未来得及言谢。
顾景明深吸一口气,涩声道:郡主不必言谢,不过是臣分内之事。
陆春禾突然问:为何大人一直不肯抬头看着我,难道我长得十分丑陋,无法见人?
顾景明吃了一惊,忙拱手道:臣子不能直视王府内眷。
陆春禾似乎觉得十分无趣般叹了口气:看着顾大人比我长不了几岁,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是否直视,也无人知晓啊。
我知晓。顾景明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似有不妥,这是身为臣子应守的本分。
陆春禾冷哼一声:大人难道觉得,本分比人情更重要?那为何大人那日要守在西园外面一整日?
顾景明的血一瞬间从脚底板涌了上来,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被陆春禾看穿了,定了定神,才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姑娘,便又重新垂下眼帘。
不是不能看,而是他不敢看,五年了,他已经重生五年了,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上一世的事情,只是处理好这一世的一切就可,生怕看她一眼,自己就会想起那金沙校场上的一堆白骨,情绪便会失控。
陆春禾嘻嘻一笑,露出少女般的娇憨之色:没错,就是这样,今日有进步,明日我再来时,希望看到大人的目光在本郡主身上多停留一刻。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了,将自己慌乱的眼神藏在乌黑的睫毛下。
顾景明只是看了她一眼,那墨染一般的瞳仁却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陆春禾的心跳没来由地停顿了一瞬。
她暗暗告诫自己,这只是在利用他罢了,他是父王身边最得宠之人,有时说一句话比任何人都有用,这是她昨夜想了一整夜的法子。
听桃瑞说,顾景明可是一直都眼高于顶,将侧妃刘氏和县主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对西园示好,若是她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那就白白多活一世了。
待她离开,顾景明才缓缓抬起头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边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啪!东园门外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落,接着传来一丝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东园门外,一个身着禁卫军服的少年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问对面朝他走过来的同伴:徐莘,你快掐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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