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
张美娘冷静下来。
理智渐渐恢复。
惊慌失措往后退的动作,也跟着停止,一动不动。
苏贤见对方不动,也跟着不动。
就这样,闺房中安静下来,此时夜色已深,万籁俱静,极远处隐约传来府中侍卫巡逻的脚步声。
纸湖的门窗上,倒映着些许晃动的竹影,那是庭院中栽种的湘妃竹,随风轻轻摇曳个不停……
卧榻边缘,苏贤与张美娘的姿势极为暧昧。
苏贤立于床侧,像是一座敦实的巨山,牢牢挡住张惊慌后退的张美娘,让她不至于摔落在地。
当然,为了更好的保护她,苏贤两手下意识“扶”住了对方……
张美娘则坐在床边,后背紧紧抵着苏贤的胸膛,整个身体都往后倾,两腿还保持着“往后蹬”的姿势,双手则紧紧抓着大红的褥子。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足足十余息后,张美娘深吸口气,顿了顿,语气有些冷:“你又在干什么?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吧!”
“我做了什么?我在救你啊,方才若没有晚生挺身而出,娘娘早已摔倒在地。”苏贤一脸委屈。
张美娘心中哀叹不已,躲来躲去,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苏贤的魔爪,摇头之余,不觉冷声笑道:
“还在狡辩,本宫看你就是想乘机占本宫的便宜,然后一步步霸占我!”
“娘娘冤枉啊!”
苏贤心情激动,在那喊冤:
“晚生此来,只为娘娘瞧病而已,最多……也只在为娘娘诊脉之际,才会有所冒犯,至于其他的晚生可没有想过。”
“你所谓的‘冒犯’,指的是什么?”张美娘声音冷冷的。
“我们医家瞧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若需切脉,必接触娘娘的皓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对娘娘不敬之事!”
苏贤一本正经解释道。
张美娘并不领情,又是嗔怒,又是冷笑:“诊脉?手腕?哼……若本宫不是糟了你的毒手,说不定还真就信了你!”
“娘娘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晚生怎么就对娘娘伸出毒手了?”苏贤委屈得不行。
“呵。”张美娘冷笑不已:“你方才说,只有在诊脉之际,才会碰到本宫的手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对本宫不敬之事?”
“对啊!”苏贤一口肯定。
“那……你的手……放哪儿呢?”张美娘抿了抿唇,面色通红,像是能滴血,啐道:“你就是这样为本宫‘诊脉’的吗?”
“……”
苏贤听了这话,两手手掌下意识用力一抓。
“嗯……”前面张美娘娇躯剧烈一颤,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登徒浪子!还没摸够么,赶紧撒手!”
苏贤顿时恍然。
随即一脸尴尬与惭愧。
难怪,他总觉得手上抓住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感觉很妙,因此一直不舍得松手……
“那个……娘娘抱歉,晚生……”
苏贤厚着老脸,勉强解释道:“晚生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全着想,刚才情势危急,若晚生迟了一步,娘娘可就摔倒在地了。”
张美娘听了这话,面色稍霁,但还是斥责道:“既如此,你在后面轻轻扶着本宫也就是了,可为何……”
“娘娘,方才情势危急,晚生根本来不及多想,之所以如此,也是无意为之,还望娘娘明察。”苏贤态度十分诚恳。
张美娘听了这话,却是气急败坏,骂道:“本宫看你就是有意为之,你现在都还没撒手呢,怎么……”
话刚说到一半,张美娘又卡了壳。
她本想说“摸”或者“握”这样的字眼儿。
可现在的她,横竖说不出口,最后只道:
“怎么……还没闹够么?”
“……”
她这话虽显得有些强硬,但心头却止不住的哀叹。
苏贤久久不撒手,看来是想借机霸占她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姿色与魅力,而苏贤又是一个正值青壮的男人,若她是苏贤的话,恐怕也不会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看来这次是真的完了。
此次南陈之行,她本来有着自己的计划,可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苏贤再次霸占的宿命……所以她这是千里送……那啥?
……
“抱歉。”苏贤尽管有些不舍,但也慢慢松开:“晚生刚才过于激动,竟忘了这一茬,着实抱歉!”
什么?!
苏贤居然放过了到嘴的肥肉!
张美娘心神一阵恍忽,感到不可思议,她本以为苏贤会借机耍流氓呢,她甚至都做好了相关的心理准备。
可最后苏贤居然松开了她……
着实令她感到意外。
震惊之下,张美娘竟傻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后背依旧紧紧抵着苏贤的胸膛。
“怎么,娘娘是不是也觉得,靠着晚生更有安全感?”忽然,苏贤那略带挪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美娘勐地反应过来,身子立即往前一倾,脱离与苏贤的接触,同时啐道:“你胡说什么!”
她两手抓住有些凌乱的衣襟,微微侧头,昏暗的光芒勾勒出她那倾城玉颜的轮廓,道:“你……后退。”
“好。”苏贤依言后退一步。
“转过身去。”
“好。”苏贤果然转过身去,但没一会儿便偷偷扭过头来,发现张美娘正整理凌乱的衣服呢。
他没敢多看,赶紧回过头去。
一会儿后,苏贤等的有些不耐烦,便催促道:“娘娘,夜色已深,晚生还是早些为娘娘瞧病吧。”
等了好一会儿,张美娘才道:“好。”
苏贤取出一个脉枕,转身看向床榻,原来张美娘正做着准备,曲腿跪坐在床边,轻轻挽着一手的衣袖。
苏贤迅速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床边,坐上去后,将脉枕放在张美娘身侧,邀请道:“娘娘,请将手放在这里。”
张美娘挽好袖子,迟疑一会儿,终究慢慢将那手伸出纱帐,轻轻放在那脉枕之上。
苏贤低眸,盯了一眼那截雪白的皓腕,不禁再次感叹这真是上天的杰作,太完美了,昏暗光线也不能遮挡她的雪腻光泽。
张美娘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因见苏贤盯着她的手发呆,迟迟不诊脉,便催促道:“发什么呆,赶紧诊脉。”
“嗯。”苏贤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的他,伸出两指,轻轻搭在张美娘的脉搏之上。
“若你诊不出本宫所患何疾,又当如何?”
张美娘心知自己没病,无论苏贤的医术如何高明,都不可能诊断出结果。
因此便想借此贬低、奚落苏贤,进而抓住主动权。
苏贤其实早就知道,她根本没病,但也仔仔细细的诊了一番,最后发现她身体健康得紧,苏贤心头也算稍稍放心。
少时,诊脉结束,搭张美娘脉搏上的两指轻轻移开。
张美娘迅速将手收回,隐入纱帐消失不见,以略带傲娇的语气问:“怎么样?结果如何?本宫究竟所犯何病?”
她得意洋洋,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借此打压苏贤,然后重新掌握主动权。
苏贤却不为所动,坐在那一本正经的说:
“我们大夫瞧病,讲究望闻问切,娘娘所犯之疾颇为复杂,单靠一个‘切’是诊断不了的,尚需‘望’、‘闻’,还有‘问’,请娘娘配合。”
“胡说!”张美娘面色一变,她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你诊不出本宫所患何疾,便想出这样的法子,意图蒙混过关!”
“娘娘的意思是,不愿配合?”苏贤板起脸来。
张美娘见状,心头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你要为本宫瞧病,本宫也让你诊了脉,你还想怎样?”
“不错,本宫就是不愿配合!”张美娘越想越气,干脆撕破脸皮。
苏贤坐在椅子上没动,看着纱帐中那道朦胧的倩影,心说这妮子还来劲儿了,看来有必要敲打一番。
心念一动,苏贤眼神忽地一邪,笑道:“晚生始终都是为了娘娘的身子着想,今日,晚生必须诊出娘娘的病情不可。”
“你……你竟敢威胁本宫?!”张美娘义愤填膺,但多少都有些底气不足。
“是啊,为了娘娘的身子着想,晚生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苏贤顿了顿,面色忽地一肃,道:
“若娘娘不愿配合,那么晚生就将我们之间的事抖露给蜀帝知道!”
“你说什么?你疯了不成!”
张美娘大吃一惊。
在她眼中,此刻的苏贤就是一个疯子。
居然自曝其短,简直太可怕了。
“晚生可没疯,晚生不仅要让蜀帝知道,还要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天下四美’之一的张美娘,张贵妃,是我苏贤的姘头!”苏贤狞笑。
“疯子!”张美娘当真吓得不轻,原本曲腿跪坐床沿的她,吓得慢慢往后退去,直至后背抵着墙壁方才停下。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你名声受损,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张美娘恢复了一些冷静,开始分析利弊,试图阻止苏贤的疯狂举动。
苏贤不屑一笑,道:“晚生与蜀帝之间本就有仇,不怕蜀帝记挂,相反,此举还会让蜀帝暴跳如雷。”
“至于名声什么的,娘娘似乎也多虑了,这种事一旦传入民间,人们只会夸我苏贤艳福不浅……说不定还会传为一段风流佳话!”
张美娘不甘就此屈服,情急之下,她灵光一闪,道:“那本宫就一直住在南陈,不返回蜀国,任蜀国波浪滔天,也波及不到本宫。”
苏贤丝毫不憷,笑道:“是吗?娘娘可以留在南陈避难,那张家上下数千口人呢?他们也来南陈避难吗?”
“你……”
张美娘面色大变。
她拼命挣扎,拼命想办法,可最终只得一声长叹,面色暗然,渐渐低下高傲的头颅,无力道:“你赢了!”
蜀地张家,是她的娘家。
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弃整个娘家于不顾!
苏贤这招好恨啊,直接刺中她的软肋,教她躲无可躲,只得乖乖俯首低头。
苏贤咧嘴一笑,对纱帐中的美人招了招手:“娘娘既然没有问题了,那就请过来吧,晚生继续为你瞧病。”
张美娘抿了抿唇,犹豫一会儿,终究慢慢爬过去,在床沿边上曲腿坐好。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苏贤必定会借“望”、“闻”、“问”的手段,狠狠的戏耍、羞辱甚至欺负她。
比如那个“望”字,望就是看,那么问题来了,看哪里?怎么看?
张美娘瞬间联想到了“光洁熘熘让苏贤‘望’”的可能性,这不禁让她心中害怕,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苏贤见状,心情大好,笑道:“娘娘,莫要紧张,请放轻松一些,晚生先进行‘望’的诊病之法。”
来了,要来了……张美娘心情愈发紧张,两手握得更紧了。
苏贤这招真的太磨人,远比直接霸占她更令她难以接受……但,她没有选择,娘家数千口人都握在她手中。
她只得以身饲魔,满足苏贤的一切无礼要求,哪怕是光洁熘熘让苏贤“望”,可怕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后面还不知苏贤要如何变态的玩她呢。
“晚生首先要看的是……”
苏贤一双眼睛都冒着亮光,上下打量着张美娘娇躯。
张美娘身子一颤,下意识往后一缩,但她的把柄握在苏贤手中,只得生生止住后退的冲动,任苏贤随意打量,然后挑选……部位。
就在张美娘哀叹之际,苏贤终于开口:“俗话说,看舌头可知百病,所以晚生想看一下娘娘的舌头。”
“什么?舌头?”
张美娘勐地抬头,一脸意外的看着苏贤,她甚至都做好了光洁熘熘的准备,可苏贤要看的居然是舌头?
“对呀,不然娘娘以为晚生要看哪里?”苏贤挪移笑道。
张美娘赶紧低头,不敢吭声,以免被苏贤调戏,沉默数息后,张美娘抬头说道:“看舌头可以,但你不可乱来。”
“娘娘请放心吧,晚生不会乱来的。”苏贤保证道。
“那……那好吧。”张美娘踌躇良久,终究缓缓闭上双眼,然后上半身往前倾,直至面部肌肤触碰到垂下的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