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胧的夜色看得出来,屋中的摆设十分的普通,原本就是普通穷人的家庭,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当的,除了一些简简单单的座椅板凳之外再无长物。房屋正堂两侧有两个小门,我当先推开了左侧的那一扇小门向屋中看去,房间不大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这房屋的主人虽然家境贫寒但也是热爱生活的人,屋中除了一张大炕之外再就是几个已经十分陈旧的柜子,从这屋中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屋主人日常起居的地方。
我和董伯召在起居室中仔细勘察一番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便将目光锁定道右侧的那一扇小门之上。我和董伯召站在门前轻轻的将屋门推开,屋门打开之际一股发了霉的潮气涌了出来,董伯召冲燃一张符纸之后丢了进去,将屋子里的潮气驱散之后,我们才走了进去。
这一间屋子明显的比左边那间作为起居室的房间大了许多,屋中杂乱的堆着不少已经破败腐朽的稻草,我看着大半屋子的草料道:“老董,看来这老张头的家当比起老王头还要稍微好上一些,你看看这些个草料,估计老张头至少也趁上个三五头的牲口。”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些稻草并非是草料,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也没有牲口棚,况且这院子本就不大,根本养不下大牲口……”说话间董伯召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把腐败的稻草穗子放在手里捏了捏,继续说道:“这些稻草梗子应该是用来制作草扎的。”我闻言道:“草扎?杨家村这么一大片土地肯定不短了粮食,到了收获的季节稻草梗子要多少有多少,这用稻草梗子制作的草扎在农村能有市场吗?”董伯召丢下手里的稻草梗子道:“秦处长,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草扎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稻草人,别看这稻草人现在不怎么起眼,可是在当初那个时代,稻草人还真的起了不少的作用。杨家村背山靠水土地肥沃,快到秋收的时候正是人手短缺的时候,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哪还有多余的人手来制作草扎,从老张头这幅家当来看,肯定是趁着农忙的时候自己制作一些草扎出售,挣一些辛苦钱。”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那你的意思是说……”不等我这句话说完,忽听门外堂屋中“呼”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亮,我和董伯召纵身飞奔而出的时候,只见堂屋正中央供奉神龛两侧的蜡烛忽然着了起来。
蜡烛燃起之后整个屋子顿时明亮了起来,我和董伯召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心知这是正主要出现了,当即静静的等着这产生了灵识的草扎出现。
果然片刻之后左侧小屋的屋门“吱呀”一声晃动了一下,一个稻草人竟然晃晃悠悠的从屋里面走了出来。我和董伯召
见状急忙后退了两步,这个稻草人晃晃悠悠的来到神龛之前直接跪了下来,十分僵硬的双手合十竟然对着神龛开始叩拜了起来。
自打这个草扎跪下之后,神龛前的香炉内便开始冒出袅袅的香烟来,这香烟一出屋中立刻弥漫出一股烧草灰的味道来,我和董伯召不约而同的掩住了口鼻,可这个草扎却显得十分的享受。我轻轻的碰了碰董伯召,嘴角向神龛上努了努,董伯召抬眼看去,借着明亮的烛光,只见神龛上供奉着的神像之上朦胧着一块黑布,将我努了努嘴董伯召会意,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屋中凭空生出一股无名的旋风自己将神像上的那块黑布掀了下来。
黑布被吹落之后神龛上的神像顿时显现了出来,我见到这个神像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这个并不是很大的神像浑身漆黑,结实的身躯上长着一颗牛头,牛头上的五官相貌却显示出一张如同癞蛤蟆的脸来,脑袋中间的眉心处生有一角,背后赫然三头六臂张牙舞爪的摆出了一个古怪的造型,其中一只手掌中还握着一柄铜锤。见到这个神像我不由的想到了我们曾经在成陵地宫中和贺兰神庙中遇到的那位来自修罗道的修罗王,可是这修罗王明明已经被无上的佛法化去,没想到在这偏僻的京郊竟然还会有人祭拜着修罗王的法驾,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形,似乎这草扎和修罗王的神像已经产生了些许的联系,如果不当机立断的话,弄不好这个草扎还真的会再次将修罗王引导我们这个世界中来,到那个时候又避免不了一场恶战,想到此处我当即准备抽出雷光桃木剑结果了这个草扎,董伯召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紧接着慢慢的向屋外退去。
仍在虔诚着祭拜着修罗王法驾的草扎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我们的举动,我们和董伯召慢慢的退出了屋子又退出了院子,屋中的草扎依旧保持着叩拜的样子。
见到我们走了出来,文辉道:“完事了吗?怎么没听到动静就完了……”不等文辉说完,董伯召当即将食指放在口边“嘘……”的一声,紧接着低声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太爷,这老张家的姑娘乃是一具草扎,不过您老人家猜猜,我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胡三太爷闻言捋了捋胡子道:“还能有什么,对多也就是供奉了些什么而已,这草扎和纸人不同,纸人已经被塑成了人形,一旦这纸人产生了灵识,可就认为自己就是人,草扎虽然也是人形,但只不过是个大概的人形,因此产生了灵识的草扎还会找机会向人‘讨封’,孙砸,那个草扎跟你们讨封了没有?”董伯召闻言道:“胡三太爷,先别提讨不讨封的事情吧,我看这草扎已经并不需要在向我们讨封了,这个草扎供奉的是五通神……”
董
伯召话音刚落,蹲在文辉肩头上的胡三太爷好悬没有一蹦三尺高,对着董伯召道:“小子,你可看清楚了,那个草扎供奉的真是五通神?”董伯召没有答话点了点头,我奇道:“诶我说老董,屋里的神像不是修罗王的法身吗?怎么你说是五通神呢?”董伯召低声道:“这个神像乍一看确实是修罗王的法相,不过要是你仔细的看看的就会发现二者的区别,修罗王虽然有万千法相,但是绝对不会任由世人将这些万千法相丑话的,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塑像的面相,挺大的牛头上长着张蛤蟆脸,脑袋中间还顶着一个角,要他妈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跟东北的五通神的形象十分的接近,我这才大胆推测,这个草扎祭拜的就是五通神。”
董伯召话音刚落,胡三太爷捋了捋胡子道:“不错,小砸,如果你没看错的话,这个确实是东北的五通神,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个普普通通的死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们几个逗闷子呢,原来这老不死的还和这邪神有有勾结,这人有了靠山说话说话都横,看来鬼有了靠山他妈的也学会横着走道了,既然这里面涉及到了五通神,这事情就有些不大好办了,不过既然那个草扎还没有向你们二位讨封,就说明它的火候还不到,今天晚上不能动手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午时阳气最足的时候再来处理……”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便吩咐我们几人原路返回,原本轻轻松松就可以除去的后患没想到这里面牵扯的东西越来越多,回到车上之后文辉闷头开车,一路无话回到十三局的时候刚到午夜十二点左右,由于寒雨的屋子暂时安置白秀珠和杨晴二人,于是寒雨便暂时搬到我的屋中居住也正好照顾柳相如,我们回到屋中之后沈三郎闻声便走了出来,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酒和小菜摆了出来。
胡三太爷没有开口一连干了三碗酒之后才说道:“行了,都别在这糗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记着明天早上早点准备,咱们赶在午时的时候务必要除去这五通邪神。”从胡三太爷口中听到‘五通邪神’这四个字的时候,沈三郎神情明显一滞,董伯召立刻从沈三郎的这一细节中看出了什么,于是对着胡三太爷道:“太爷,那今晚上……”胡三太爷不耐烦的冲着董伯召挥了挥手道:“行了,这几天爷爷有些乏累了,太奶念叨我好几天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想必太奶真的怀疑我在外面背着她干啥了,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几个小子就守在这里,我呢回去先跟我家那个老婆子解释解释,明天一早我再回来,这个耗子不错,小三你要把它喂足了,回头到时候爷爷回不来的话,当时候可别说爷爷白吃白喝刚说不练……
”
须臾间胡三太爷便飘身而去,白毛鼠王醒来之后当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沈三郎将白毛鼠王抱了起来,不知道什时候用鞋盒子做了一个喧喧腾腾的耗子窝将白毛鼠王放了进去,又在窝中摆满了花生米和肉干,这才又回到了桌前。
董伯召看着沈三郎道:“沈小三,你是东北人,刚才听到五通神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具体说说这五通神到底什么来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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