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隐见到范启龙将蛊神杖递在他的手里,微微迟楞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随后鬼隐冲着我抱了抱拳道:“秦处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遇后会有期……”说罢鬼隐提着蛊神杖头也不回的便往山下走去。
我们辞别了鬼隐之后,范启龙驱车往山下赶去,瑞寒秋坐在后座上道:“秦师兄,这个封门村中的阴魂……”不等瑞寒秋继续说下去,我接口道:“寒秋师妹,封门村中的阴魂并非是冤魂厉鬼,乃是因为这一片聚阴地自然聚集而来的,这样的阴魂汇聚于此,便是阴差至此时时刻刻不停的渡化也是渡化不完的,这些阴魂受到这一片聚阴地的制约,倒也是无法离开此处,刚才我在村口已经布下了九宫禁制,一般二般的生人是无法进村的,到时候董师兄来了,自然会有法子进村将那两箱子财宝取出来……”瑞寒秋沉默片刻又道:“秦师兄,蛊神杖分明还在我的手里,那刚才……”我笑道:“你说的是刚才送给鬼隐的那枝吗?那是范启龙随便在村中老树上削下来的一截枯树枝而已,刚才我把你们支开,是因为有些事情不便让你们知道,种种迹象表明,鬼隐虽为鬼族山寨的一名头领,但是他在山寨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况且鬼族山寨眼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从刚才鬼隐的表情上来看,他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是故意让鬼隐背回去一枝假的蛊神杖,用这只假的蛊神杖来引出背后的始作俑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孙局的用意了,他给我挑选出来的这条路线,正是为了钓出这些背后之人,所以我们这一路上要格外的留神,鬼隐有鬼术在身,他的脚程应该不会太慢,我们开车循着大路走,鬼隐却可以翻山越岭选择最近的道路而行,如此一来我们虽然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但是未必能赶在鬼隐的前面,每到一处村镇,我要都要留心查看有没有鬼隐留下来的路引,如果没有路引,我们便可以大胆的继续赶路,若是发现了鬼隐留下的路引,那么我们就要小心了,说不定其他人此时已经知道了鬼隐得到的蛊神杖的消息,我们便黄雀在后帮助鬼隐捉拿此人。”
我这话音刚落,范启龙撇着嘴道:“瑞姑娘,怎么样,秦处长的招够损的吧?刚才在村里秦处长支开咱俩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向你的腰上的蛊神杖看了一眼,要不是我眼尖,便要错失了这次机会了……”瑞寒秋道:“范大哥,若真是那样,大不了你再去砍下一根枯树枝便好,又为何会错事这次机会呢?”范启龙道:“瑞姑娘,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鬼隐出现的时候是三个人,可是他从封门村里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秦处长,那两个随从也是对方的眼线吧?瑞姑娘,按照秦处长的推测,这一次鬼隐分明就是来求咱们的,蛊神杖在咱们手中,这种绝密的消息他们都能打听的出来,你想想,鬼隐肯定就是咱们的对立面了,可是作为对立面的人竟然跟咱们私会而且有求于咱们,这就说明鬼隐并没有将咱们视为敌人,至少没有完完全全的视为敌人,如此隐秘的行动鬼隐所带的人应该是跟他最为可靠的人了,就连鬼隐最为可靠的人都能收买,别管人家用的是什么手段,只要这事成了,就说明人家那是有两下子,你又怎么知道对方不会预测到我们能够识破这二人的身份呢?既然我们可以识破这二人的身份,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法子来窥探我们,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秦处长和鬼隐二人的身上,看似秦处长将我们支开,实则秦处长让我们做一些对方无法察觉的事情来,秦处长,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闻言笑道:“好你个范启龙,让你小子给我们开车真是委屈你了,我看应该给你弄到台岛去,台岛的国军不是有个部门叫做军统吗?我看把你弄到军统里面正合适……”范启龙也笑道:“秦处长,这个你还真的高看我了,甭管是军统还是中统,在我英雄的人民军队面前那都不值一提,我这两下子还不是跟着文处长学的,怎么样,这些日子我也没有白跟着文处长混日子吧,有道是挨着金銮殿便长灵芝草,挨着毛屎坑只有狗尿苔,我看是个人跟着文处长混上几天,都得跟个人精儿似的。”范启龙这一番话把瑞寒秋逗的笑的前仰后合的,笑罢多时瑞寒秋道:“秦师兄,你们十三局出来办事,这套路都这么深啊?”我道:“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法子,你若是识别不了别人的套路,就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十三局所面对的很多情况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别说是我,就算是董师兄和周局以及孙局在内,弄不好都是头一次遇见,远的不说就说上次我们在须弥佛国的事情吧,那一次我们十三局好悬没有全军覆没,回来的时候谁不是遍体鳞伤的,董师兄为了不让你秀珠嫂子担心,硬是让我们都没有告诉她我们回来的消息,直到身体康复一些之后才敢通知她,沈三哥,对,就是你的寒雨姐夫,那一次好悬没有跟着你寒雨姐姐殉情……”
我们一路聊着,时间倒也是过得飞快,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村镇中,范启龙驱车直接来到一家快捷酒店前,不由分说的开了一间套间,瑞寒秋见状大为不解,我解释道:“非常时期我们出来办事住店不能分开居住,除非人多的情况下,你住里屋,我们住客厅就行……”自从蒋家沱出来之后,我们几乎都没有合眼,瑞寒秋进屋之后倒在床上片刻之后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得出来这一路上瑞寒秋也十分的辛苦,范启龙匆匆出门转悠了半天之后赶了过来,手里提了不少的肉食回来,我和范启龙猛吃了一顿之后便分头休息,这一觉直到晚上十点来钟才醒来。
退房之后我们带着瑞寒秋在路边上吃了些素食,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我们结了账便钻入了车中,范启龙加满了油在车里仔细看了一会路线图之后,道:“秦处长,我刚才仔细看了一遍,这里面没有发现鬼隐留下的路引,我们是不是再等等他?”我闻言道:“小范,启程吧,不用等他,鬼隐的脚程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慢。”范启龙闻言答应一声便驱车启程,车子出了镇子一路向南,接下来整整一宿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天明之后我们经过一家加油站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后继续驱车南行,直到晚上十来点中的时候才又进入了一座村镇之中。
我们下了车找了一家小食摊坐了下来,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见到有客人上座,忙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张罗起来,我和范启龙每人要了一碗羊汤,瑞寒秋则是要了一碗清汤就着烧饼吃了起来,范启龙边吃边和小食摊老板套着近乎:“老板,你这羊汤烧的不赖啊,价格便宜味道还挺正,喏,碗里的肉也不少,现在这羊肉贵的很嘞,十五块钱一碗的羊汤能给这么多肉,老板真是实诚人……”中年汉子闻言笑道:“这位老板儿,说别的我这可没有,若说这熬羊汤的手艺,那可是我们祖传下来的,别看我们这时小本生意,但是讲究的可是货真价实,你看看,我们这可是实打实的羊汤,可不是用味精水和羊油兑出来的……”说话间中年老板从羊汤锅里提着一副羊骨冲着我们晃了晃,范启龙道:“老板啊,你这有没有熟羊肉切上两斤来给我们解解馋……”话音刚落中年老板急忙道:“有有有,上好的蒸羊肉,一斤四十八,老婆子,赶紧的客人要切羊肉咧,别让客人等急了……”言语间似乎生怕范启龙反悔。
不多时一大盘子蒸羊肉摆上了桌,范启龙又为瑞寒秋点了一盘蔬菜,范启龙抓着羊肉边吃边道:“老板儿,这里是快到南方了吧,这地方能吃到羊肉可不容易啊,南方人好像不怎么爱吃这东西,嫌这东西膻气……”中年老板道:“可不是么,要说这羊肉才是最好的,有膻气的都是手艺不行,这里基本上都是南方人,他们不晓得这东西的好处……”范启龙道:“老板,我们有急事要连夜过江,有没有好走的路给指一条。”中年老板闻言道:“连夜过江啊,哎呀,这个时候你们要赶夜路的话,最好绕回去,从高速上走,高速下去之后直通长江大桥,这样的话明早三四点钟就应该可以过去了……”范启龙道:“诶,老板儿,不对吧,我们来的时候听说这里往南直走就有一座桥的,虽然没有长江大桥那么宏伟,但是也能过江的,怎么这桥晚上就关闭了吗?”中年老板闻言脸色一变,摇头向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我们桌前道:“几位老板,不是我故意给你们指远道,只是那座桥不能走,听人家说,那是一座鬼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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