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就设置在太后娘娘的颐安花园里。此时此刻正是初夏的季节,花园里所有应季节的花都开了,入目处处五彩缤纷,花团锦簇,一片姹紫嫣红之中,蝶舞莺飞。加之精心烹饪的宫廷美食摆了一桌一桌的,各种花香和菜香混合着扑鼻而来,闻之令人心旷神怡,馋涎欲滴。
吕白鸯坐下之后,皇上皇后和太后也都坐在了上位。皇上端着酒杯说了几句祝贺两对新人新嬉的话之后,宣布了宴席可以开始了。吕白鸯举箸便马上要吃时,嘴巴张了张,便停了下来。
因为她想起了眼睛看不见的北冥昱。转头看着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眼睛空茫地看着前方的北冥昱,吕白鸯愕然了好一会儿,心想,对于眼睛看不见的北冥昱来说,只怕这眼前的姹紫嫣红和各种精美的菜色也只是一片黑暗罢了。
不过,吕白鸯今天早上见过北冥昱用膳,如果不是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只是看他用膳的话,还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瞎子。此刻吕白鸯原本有些担心他因为眼睛看不见,会不会碰翻什么,想着要不要伺候一下他时,却见他不慌不忙地,在身边一个宫女的伺候下,完全无障碍地,已经开始用膳了。
这下子,吕白鸯便自己开开心心地享受着面前的美食。这顿美食让吕白鸯尝到了真正的宫廷美食。比起现代的美食来,这些食物不但是味道保持了原始的野味,连搭配在边上的各种素菜雕花都精美到让人大开了眼界。一顿宴席下来,吕白鸯差点撑破肚皮。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北冥昱每一道菜都只尝了一小口。吕白鸯从未见过吃相如此优雅之人,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狼吞虎咽。
美餐时间过后,便是宫廷的宴乐响起,歌舞升平,十几个美女穿着华美的霓裳霞衣为众人翩翩起舞。
坐在吕白鸯隔离另一桌的吕锦瑟从回来坐下之后,就气得连美食当前都没多看一眼,食不知味。她悄悄地拉了拉北冥渊,意指隔离一桌的北冥昱和吕白鸯道:“他,真的是看不见吗?”
北冥渊脸有不悦之色:“要不然呢?他有必要装作看不见吗?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
“怎……怎么会?他一个瞎子罢了。”吕锦瑟心头微微震惊,因为北冥渊最后一句话有些声色俱厉。其实,她并不是想冒犯北冥昱,但她就是一直控制不住地在生气。她生气的原因是北冥昱没有退掉这门婚事。吕白鸯虽然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但她灵力测试为零,北冥昱怎么还能说出,“只要吕白鸯不嫌弃我眼睛看不见,我愿意和她结发不相离。”这样情意绵绵的话来?
她和几位殿下打小就认识,倘若不是北冥昱两年前眼睛瞎了,北冥昱现在就是她的夫婿。两年前,北冥昱还是四位殿下之中最出类拔萃的。那时侯,她非常爱慕北冥昱,简直就是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哪想到,两年前的北冥昱会突然瞎了眼睛?
现在北冥渊一语说破了她的心事。她就是那种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自己为了皇权嫁给了北冥渊,偏偏还认为北冥昱应当为了她而退掉吕白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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