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安排好李玉燕然后便走了,正在这会儿,苏莹姗姗来迟,她来的低调,也不惊动任何人,安安静静地在王微细身边坐下。
此时,这一桌席面上坐着七人,府上姐妹四人,未来的孙媳慕容仙李玉燕,还有便是王家的王微细。
苏芙将目光落在李玉燕身上一瞬间,冷哼了一声,然后道:有些人啊,就是不识趣,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总想着要高攀。
真要轮起来,苏芙最恨的是苏苒和太子,再往下就是李玉燕苏莞苏苓之流的,李玉燕一个商户之女,也敢肖想她大哥,苏芙那是气得不得了。
而且上次因着她推了李玉燕下水,因着这事被关在祠堂边上的小屋子,前几天才比放出来,这让她对李玉燕那是恨得咬牙切齿。
李玉燕脸色苍白,狠狠地瞪着苏芙,苏芙恨她,难道她就不恨苏芙嘛,若不是因着苏芙那一推,她便是嫁不成苏荐,可是努力一些,也会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如今,家里人做了决定,要将她嫁给苏英那个浑人,她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苏英啊,是晋宁公府最上不了台面的那一个,不上进不说,还流连花街春楼,哪里是什么良人。
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儿子,日后这府上分了家,能有什么前程地位。
李玉燕回到李家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听到父母说起那苏英如何如何,有一个做太子良娣的妹妹,她只觉得心中万分痛苦。
苏芙害她如斯,她怎么能不恨的。
李玉燕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苏芙的眼睛道:是啊,谁人不知道要高攀啊,连同四姑娘你,不也不择手段攀上昭王府嘛,玉燕自然是比不得四姑娘的。
你!苏芙闻言脸色一变,大怒,李玉燕,嘴巴放干净点。
李玉燕道:四姑娘,你不会是也想让人听听,我是如何落水,又是如何许给府上二公子的吧,若是四姑娘不介意,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反正我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也订了亲了,这事便是传出去了,也不要紧的。
你苏芙气得脸色发红,但是也害怕自己身上再多一个罪名,愣是将这口气咽了下来,李姑娘真的好的很,我记下你了。
李玉燕道:我以为,四姑娘是一直记得我的。
苏芙气得不轻,也不愿再与她说话,转头便对慕容仙道:慕容姐姐,你可是记得我,我是苏荐的亲妹妹。
慕容仙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还知道的很多呢,慕容仙心中对苏芙挑剔了一遍,脸上却不显,便是不知道那些传言,光是刚刚那一场好戏,慕容仙就知道这个未来小姑子心思不正。
大家嫡女,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有恃无恐,转挑人伤口撒盐,实在是过分了。
苏芙又对李玉燕道:李姑娘,你可是知道这位,这位啊,是我大哥的定了盟约的未婚妻,堂堂平原侯府千金贵女,她的姐姐,正是昭王府的世子夫人。
你们啊,日后就是妯娌了,得好好相处才是。
李玉燕闻言脸色更白了一些,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慕容仙身份尊贵,自然是她所不能比的,苏芙说这话,无非是在贬低她,说她痴心妄想。
慕容仙道:确实是应该好好相处的,李家姑娘性子温和,我倒是泼蛮的,日后若是有什么错处的,你尽管说就是了,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才是。
李玉燕见慕容仙如此说,觉得她宽怀大度为自己说话,心头就更加酸楚了,她道:日后还请慕容姑娘多多指教。
慕容仙微笑:李姑娘客气了。
苏芙心中啧了一声,暗道这两人虚伪,她才不觉得慕容仙有这么大度,不计较李玉燕当初敢肖想苏荐的事情。
其实慕容仙还真不介意,苏荐出身好,生得好,学识好,性格也不错,以后还是这晋宁公府的继承人,爱慕他的人自然是不少的。
这李玉燕都定亲了,她还是犯不着和这样的一个人计较。
若是这个都要计较一番,那她早就被气死了。
苏莞见这几人你来我往的,也是怕真的要吵起来,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她问:四姐来得早,可是见到王妃了,酒宴就要开始了,如今还不见昭王府的人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芙一听,这才想起哪里不对,原来是昭王府的人还没来。
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思挖苦李玉燕了,忙是带着婢女离席,去派人找找昭王府那边是怎么回事。
李玉燕对苏莞投来感激的目光,苏莞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隔着一米多宽溪水的对面,男客们也在说话,太子绥王坐了一桌,由着苏荐作陪,李临则是与其他的旁支子弟坐在一起,并没有上前去凑热闹。
一群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清风别院上,说是太子既然借得清风别院为苏良娣举办诗会,是不是下次也可以举办一个学子的诗会。
太子道:这借清风别院倒是不难,这会儿人就在这里了,你们问他就是了。
说着,他便转头问了一声:李景元何在?出来说话?有人为你借一借清风别院,你可是愿意啊?
一众坐在席面上的人都屏住呼吸往李临那边看去,心中想着能借到举办个诗会定然是不错的,可是隐隐的,又觉得这李景元实在是倒霉。
这好好的一个院子,原本修葺好打算日后与温孝郡主成亲的,可是这太子开口说要借,他又拒绝不得,这借了一次也就罢了,如今太子又开口为旁人借。
太子为储君,是君,尔等为臣民,既然开口了,谁人敢不借啊。
众人看着李临,心中希望他同意之余,又为他觉得不平。
李临端正地坐在那里,青衣大袖,容颜俊美,瞧着那姿容,比较场上的公子哥们也不差,甚至更有一些稳重和淡定从容。
便是被太子点名,他也是一点也不慌,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这才抬眼看了过来。
太子问在下?可是为了何事?
太子知他明明听见了,此番还故意问他,心中有些恼火,于是便道:孤问你借清风别院,几位学子想要举办一次诗会,你可是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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