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柏侯这边打了一场,将不少黑衣人留下来下来,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流出来的血都染红了地面,石板缝隙的泥土都是红的。
黑夜之中,似乎这狂风暴雨更加猛烈了许多。
对方见势不妙,陈七又失踪了,余下几个人干脆便跑了。
平城带着人就要追上去,却被平柏侯拦了住。
平城:大哥,不追吗?
平柏侯咬牙道:先找陈七。
平城道:那陈七该不会是他们带走了吧,这该如何是好?
平柏侯道:不会,方才他们只想杀陈七,陈七死了就是了,何必再弄得这么麻烦将人劫走,劫走陈七的人,定然另有其人。
平城一想,也觉得有道理,然后又听平柏侯道:你先带人去找,我先去见王爷,请王爷多派一些人去找。
平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可是大哥,若是王爷知晓了此事,你我定然落不着好的。
平柏侯道:且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陈七找回来再说。
平柏侯如今也顾不得绥王知道此事之后有什么结果,先把陈七找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是,大哥!
下半夜的雨水渐渐地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今夜有多少路人马在寻找陈七的踪迹,整个帝城几乎都被人摸了个底朝天,却无一人发现陈七的踪影。
陈七这一夜是连睡觉都不敢睡,生怕自己一睡过去就被人,摸了脖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看了看对面的年轻人,在黑夜之中,点着一盏油灯,慢慢地看着手中的一本书,看上去像是一个读书少年人,又像是隐在暗处的下侠客杀手,来无影去无踪。
屋外不远处仍有热闹和喧嚣声,偶尔传来的姑娘的娇笑和男人的大笑声,陈七听了一会儿,大约是能想到自己是在某一处位置。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面的大雨也彻底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天边便有了一些亮色,那一点亮色慢慢地扩大,天空也越来越亮。
皇城之中有钟声响起,又到了朝会的时间。
百官穿着官服,踏过地面积水,陆陆续续地进了太极殿,有几位还凑在一起小声地说着青州之事,据闻皇帝下令封了东宫,又命人去青州抓拿现任青州孙府尹。
有言官万分愤慨,觉得一会儿定然要直谏,要陛下秉公处理,惩治太子。
百官等啊等,却没有等到皇帝的到来,最后匆匆赶来的是昭王,昭王站在百官面前,正了正脸色,这才道:陛下今日身体抱恙,命本王主持朝会,诸位大人有什么事情,便可同本王说。
百官听了这话,原本想说的话顿时都噎在喉咙里了。
这皇帝都不在,说什么说,难道让昭王做主惩治太子?
陛下如何了?
陛下身体如何了?
昭王道:诸位稍安勿躁,陛下龙体安康,不过需得静养几日,这几日朝堂上的事情由本王做主,诸位有事上报,若是无事,便散去吧。
皇帝素来信任昭王,昭王此人也从未做过什么危害朝堂的事情,为人办事非常妥当,若是皇帝有什么事情,也都会指派给昭王。
所以皇帝身体抱恙,让昭王出来主持朝政,百官也不觉得意外。
一些官员将自己的事情报了上去,又将奏折给昭王,然后便散去了,绥王一党和都察院的言官原本想说太子的事情,但是皇帝不在,太子一事昭王也做不得主,这些个人只得将奏折递上去这,然后不情不愿地走了。
昭王心道,幸亏皇帝有先见之明,若是他今日来了,那是要被吵得头疼,尤其是这帮都察院的言官,难搞得要死,动不动就死谏死谏的。
昭王安抚了百官,收了今日百官递上来的奏折,刚刚出了太极殿的大门,却见绥王在台阶脚下等着他,昭王走了下来,绥王便几步上前来。
皇叔。
昭王停下来与他说话:是老五啊,有什么事情吗?
昭王与绥王如今都是亲王,昭王还是绥王的亲叔叔,是长辈,自然是受得起绥王的敬重的,也敢称他一声老五。
绥王道:侄儿想问皇叔,父皇到底如何了?昨日太极宫还请了太医,侄儿心中很是担忧。
昨日太极宫请了御医,绥王等几个儿子都想去探望,结果都被挡在了门外,只有昭王一人进去了。
昭王道:倒是没什么事情,静养几日便好了。
绥王道:如此,侄儿便放心了。
昭王道:你有心了。
绥王问了两句皇帝的身体,便告辞离开了,至于太子的事情,虽然他想问,但是他也知道,话进了昭王的耳,他那父皇定然也会知道,到时候指不定如何想他,思来想去,倒不如不问了。
昨夜陈七失踪,平柏侯便去了一趟绥王府,绥王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气得险些是拔刀将平柏侯的给砍了。
平柏侯原本接了此事,是想立功的,却不想闹出这档子事情来,也是无奈的很。
青州一案,陈七是苦主,也是关键人物,若是陈七一死,便是有证据递上去,无人证,太子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都有可能。
可是绥王派人找了一夜,却不见陈七的踪影,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因着此事,绥王这心里是上不得下不得的,烦的很。
天刚亮不久,陈七便被人送到了大理寺这门前,那人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陈七连一句多谢都来不及说,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大理寺刚刚开门,见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陈七这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昨夜被人带走之后,他也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因着小心谨慎,他是连半口水都不敢喝,生怕入口的东西有毒。
你是何人?
在下陈七,应了今日前来。
陈七?昨日陈七状告太子一事轰动了整个帝城,大理寺的人自然是知道陈七的,来人看看陈七,有看看外面的天,茫然了。
如今还不是审案的时候,大人早朝尚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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