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见是绥王妃来了,正想行礼,绥王妃抬了抬手,笑道:姑娘们不必拘礼,都坐吧,本王妃今日前来,是陪同侧妃一起来看看温孝郡主的。
苏苓闻言便笑,她道:王妃心疼我,见我整日呆在府中闷着,听闻六妹今日及笄,便带着我一同过来观礼了,六妹,今日你及笄了,三姐在这里恭喜你。
苏莞上前来,笑道:多谢王妃抬爱,今日您能来,晋宁公府蓬荜生辉,我家祖母曾说,王妃是最贤良心善的人了,三姐在王府定然会过得很好,如今见三姐倒是富态了一些,可见不是假话。
绥王妃笑了笑:温孝郡主真会说话。
苏莞笑着将绥王妃和苏苓请过去坐下,正想与苏若说两句话,转头却对上了她有些不满的眼神。
苏莞顿了一下,却见苏若已经与她擦肩而过,紧跟着苏苓坐下了。
苏莞微微蹙眉,倒是不知道这苏若怎么就对她不满了。
苏若心中确实是不平的。
当年她及笄之时,府上也不过是在家中摆了几桌,请了走得近的几位夫人,还有晋宁公手下部将的几位夫人过来热闹一下,也便了事了。
便是簪子,她也不过只得了一个普通的玉簪,统共不过二百两银子,那时她还高兴了许久,觉得得了一个好东西,可是如今苏莞...宴请帝城的贵夫人贵女前来观礼不说,还得了那安慈皇后的翡翠凤凰簪。
相比之下,便是宫殿与茅草屋之别。
苏若岂能高兴。
当日她得了消息,便派了人将此事给苏苓说了,问她要不要一同前去,就算是得不到这翡翠凤凰簪,可也能讨要点好处的。
然而苏苓却是回绝了,苏苓说是她在养胎,王妃盯着,不可轻易出府,再说,那簪子苏莞得了就得了,祖母愿意给谁就给谁。
这话,苏若却是不同意的。
她心想,如今苏苓怀了孩子,不管是绥王也好,绥王妃也罢,甚至连宫里的皇帝都对她大加恩赏,她自己什么都有了,这才不在乎,这才说这样的风凉话。
可是她苏若在乎啊!
平柏侯府的日子是越过越苦。
之前苦吧,还有个盼头,后来府上投靠了绥王,情况好了一些。
但是因为在陈七这件事上,平柏侯差点坏了绥王的大事,惹了绥王震怒,将平柏侯府踢出了他权势的中心,原本的官位也被换了下来,平柏侯如今不过是一名小将,至于平城,干脆连官职都没了。
日子越过越难过,苏若的心却越来越不平。
昔日苏苓嫁给绥王做侧妃,还是她牵的线,从平柏侯府出的嫁,如今苏苓怀了绥王的子嗣,眼见日子过得好了,绥王和绥王妃都看重的,见姐姐过得不好,也不知晓拉一下。
甚至她求到苏苓的面前,让她帮忙说说话,让绥王宽恕了平柏侯和平城这一次,然而她却说绥王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
为此,苏若心中记恨上了这个自己一手推上去的妹妹,觉得她是个白眼狼,得了好处,忘了是谁当初帮她的。
先前得知苏苓不来,她自己倒是来了一趟,想要以此为要求,让晋宁公为平城安排一个官职,奈何在门口的时候碰上了被拦在门口的苏芙。
得知自己也进不去,她便和苏芙吵了几句,然后各自离去。
大姐。苏苓见苏若一脸僵硬,神情也奇奇怪怪的,于是便问她,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若摇摇头,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道:没事。
绥王妃坐在苏莞的身边,伸手拍拍她的手,笑容温和道:府上的姑娘真是不错,你三姐是个好性子的,你也是。
我先前倒是没有机会与郡主说说话,如今见了郡主,只觉得哪儿都好,郡主若是得了时间,也上王府坐坐。
对了,你那位未婚夫李公子也一同去吧,王爷素来敬重这些学子,得知李公子学问做的好,又喜爱游历,见多识广,若不是他不在帝城,王爷啊,早就下了帖子请他喝茶了。
说到这里,她咯咯地笑了两声。
苏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反而听着她的笑声,只觉得背脊爬上了一些凉意,被她拂过的手背像是生了一层寒毛,冷得一哆嗦。
她嘴角微僵,勉强维持了脸上温和的笑容:劳让王爷惦记了,只是阿莞怕是做不得李公子的主。
他这人啊,别的毛病倒是没有,就是不爱人管他,若是阿莞敢管他的事,他保证要给我闹脾气的,王爷若是见李公子,这倒是容易,让王爷请他过去就是了。
苏莞想不明白绥王妃想做什么,但是她总觉得不对劲。
虽说像李临这样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但苏莞心中仍是警惕的很,可不会给李临挖个坑的。
绥王妃闻言笑容微淡:竟然是这样的吗?!
苏莞表情无奈,闻言只得点头:让王妃看笑话了。
绥王妃道:你啊,也不能总是依了他啊,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可是陛下亲封的温孝郡主,他不过是区区举人,平日里见了你,都是要行跪拜知礼的,你说的话,他那里敢不听的。
绥王妃不明白绥王为何让她走这一趟笼络苏莞,甚至那个只有区区举人之名的李临,但是既然绥王开口了,她也只能照做了。
苏莞闻言,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奇怪地道:王妃说的话,倒是让阿莞有些困惑了。
世人皆说,出嫁从夫,便是阿莞如今是郡主,可若是日后出嫁了,李公子乃是阿莞的夫君啊,阿莞怎么能做得李公子的主?!
绥王妃闻言被噎了一下,一时间哑口无言,正在此时,王氏派了一个丫鬟前来传话。
奴婢拜见王妃,拜见苏侧妃,拜见诸位姑娘,我家夫人命奴婢前来传话,说是吉时将至,请诸位移步到庭中观礼。
郡主、如锦郡主与慕容二姑娘也需稍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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