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赌坊的老板将账簿送上,正是应证了陆嘉的说辞。
府尹面色一寒:“周老二,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老二大声叫屈:“大人!那陆府家大业大,收买正阳赌坊老板并非难事。求大人为我那苦命的母亲做主!”
陆嘉听那周老二叫屈,实打实发出一声冷笑:“好不要脸,现在装什么孝子贤孙?如果我猜的不错,柳嬷嬷下葬的棺材你都是买棺材铺里最便宜的吧?”
话音一落,陆衡噙着笑侧过身将早就侯在堂下的棺材铺老板给请了出来。
这两人都是陆嘉吩咐找来的。
虽然案件简单,但是一环扣一环,仿佛公堂之上的节奏都被陆嘉掌控了。
棺材铺老板上前时还有些畏缩,周老二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
“你也不必开口,我只看你的账本。”府尹看着那老板支支吾吾,当下心里明了,也不定要他开口,只是差人将账本拿来。
一看才发觉不对,周老二压根没有买棺材,而是卷了一卷草席!
府尹原本就是个孝子,一定要严办此案也是因为感念周老二一片孝心,如今见了这孝心也做了假,当下火冒三丈,以欺瞒府衙、讹诈绅府为罪名,狠狠打了五十大板,叫人赶了出去。
出了府衙,陆衡道他尚且有晚课,依旧要去学里,就不送陆嘉回去了。
回了陆府,陆嘉才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侧过头去看着惊魂未定,偷偷抹眼泪的紫月,心生奇怪。
方才在府衙她的表现那叫一个临危不惧、十分帅气,按照正常爽文逻辑,这小丫头不是应该喜不自胜、成为迷妹吗?
这哭哭啼啼是什么操作?
清了清嗓子:“你哭什么?”
紫月大有一头撞死以全忠义的架势:“姑娘原本就声名狼藉,如今去衙门走了一遭,就是咱们有理,街坊邻居也要传都是姑娘作的坏……”
陆嘉扯了扯嘴角:“不会吧?”
街坊邻居都是瞎子?
这明显就是周老二的不对啊!
紫月信誓旦旦:“会的!”
“嘉儿!”门口传来徐夫人焦急的声音。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一把搂住坐在凳子上的陆嘉:“你吓坏我了,我刚刚去给你父亲报信,又差人去镇国将军府上,没曾想前脚刚到你爹爹那,小厮就说已经解决了。”
她发髻有些乱,看上去确实是奔波的模样。
眼底的心疼与惊魂未定也是无法作假的。
想这徐氏可是堂堂侍郎夫人,这种事情如何也轮不上她亲自跑腿,看来是真的急切极了,想来对陆嘉的感情也不做虚假。
当下反手环住徐氏的腰,主动抱着她,柔柔一笑:“太太放心,我没事。”.
徐夫人一愣,想来是自古没有如此亲近的时候。
缓了好一会,才是接过紫月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你仔细与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
徐氏离开之后,陆嘉肚子就传来一声咕噜。
正要嘱托紫月去厨房吩咐热
一些饭菜来,就听晓月轩外却传来小厮的通报,说是大哥儿来了。
陆嘉抬起眼看着提着一个食盒进来的陆衡。
陆嘉起身:“哥哥这么早就下学了?”
陆衡嗯一声,晃了晃手中食盒:“路过四喜铺子,想着你喜欢它家的红枣凉糕,就给你带来了。”
门口陆衎也进门来,拎着一酒壶来:“还有梅子酒。”
“今儿是什么日子?”陆嘉被他们整得有些懵。
陆衡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早下学的日子。”
今天波折太多,所以他实际也没有进那国子监大门。
而是拐着道去了西坊,他是想着给陆嘉带些东西,国子监里的那些同窗都是如此对自家妹妹的。
打开食盒也不止是糕点,还有香卤鸡肉、红烧狮子头等菜色。
“两位哥哥来得巧,我正巧饿了。”陆嘉笑嘻嘻招呼着陆衡、陆衎二人坐下,自顾自满上一杯。
“嘉儿,今日你受惊了。”陆衡道。
陆嘉抿了一口酒:“倒也不至于受惊,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害我。”
陆衎原本就觉得在兄长口中那个把握全场的陆嘉十分陌生,在他印象里,陆嘉就是一个只会借着外祖父的威势胡作非为的傻大姐,对她能反应过来是被人害了不抱任何希望,没成想她居然主动提了出来。
“哦?”陆衎噙着笑:“何出此言?”
陆嘉:“若是那周老二真想对付我,早该在柳嬷嬷死了的时候就上门撒泼;若他真
有心讹诈,也早就上门来了,可是偏偏等到半个月后的现在,实在叫人奇怪。”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这半个月来都在干什么?”陆衡低头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入陆嘉的小碟子里:“这些事是不是碍了别人的手脚。”
陆嘉侧过头:“我……看望了温姨娘?她与世无争,还能碍着谁……”
“再想想。”陆衡循循善诱。
陆嘉皱着眉头,她确实除了看望温姨娘之外没有做过别的什么事情。
可温姨娘也确确实实在这后宅里,根本就是一个等死之人。
“今日来,温姨娘身子有些起色,你猜温姨娘活了,对谁最不利?”陆衎挑眉:“或者说,谁最怨恨温姨娘呢?”
谁呢?
陆嘉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陆宁。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呀。”陆嘉脱口而出,但很快就否认了自己。
陆衡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亲生母亲害得她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跛子,相看论亲都难的话,也很难不恨的吧?”
“真是温姨娘害的?”陆嘉大骇:“虎毒不食子……”
她脑海里都还是温姨娘气若游丝中拉着徐氏的手,说希望大姑娘能有个好人家的样子。
“当年一方面是夏氏从中作梗,一方面是温氏自作孽啊。”陆衎瞥了一眼陆嘉:“你那时候住外祖父家中去,不知道这些具体。”
原来当初陆宁伤了腿,温姨娘却一心关心五哥儿陆行的功课,完全将大姑娘忽视了。陆宁身边
的婢女去求夏氏,只是夏氏也轻慢了这伤势,一来二去居然拖得伤口自然愈合。
从此陆宁长闭闺房之内,行动不便,为人寡言。
就是她同胞弟弟陆行落水高烧,一命呜呼,她都未曾离开过静石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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