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跟在陆衡身后进了门去,听阈楼的三层是专门开辟给达官贵人的,从底下看就是一个个小包厢,唯有面对中间戏台的方向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窗户。
陆衡引着她到了三层楼瑾紫号房间。
“贵客,瓜果皆准备好,”早就侍立在一旁的婢女朝着陆嘉与陆衡屈身行了一个万福礼:“金铃在此,若有吩咐,请摇金铃。”她声音低低,白皙的手中托着一个简小可爱的铃铛。
陆衡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见门扉紧闭,陆衡拉开太师椅,对着陆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陆嘉坐在椅子上,正抬眼,陆衡便将茶水递到她跟前:“薄茶,走了这么久,解解乏吧。”
陆嘉接过茶水,拨了拨盖子抿了一口,将目光落在戏台子上,屈子正吟诵离骚。
作为全国高中生的古文死对头,陆嘉对《离骚》记忆犹新。
“这场戏……”陆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知道是这位扮演者功夫不到家,还是什么原因,屈子投江前的悲愤自白却变得只有愤慨而缺乏悲哀之感,仿佛台上这位屈子不是要去投江,而是要和楚怀王真刀真枪干一架。
陆衡淡笑着微抬下巴:“很奇怪吧?”
陆嘉点头正要发问,突然整个听阈楼的灯火全部熄灭了。
黑暗来得太突然,妇人们的惊呼此起彼伏。
在漆黑中甚至有人喊了一声‘戒备!’,刀剑出鞘的声音隐在夫人的惊叫中,渲染出更加可怖的
气氛。
陆嘉不为所动磕了一个瓜子,按照多年看柯南的经验,想必是要出事了。
当下又磕了一个瓜子,静静等待着‘受害者’的出现。
放在大腿上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
这冷不丁的,陆嘉倒一惊,耳边传来陆衡的声音:“不怕,没事的。”
“我原本是不怕的,”陆衡的温热传递到陆嘉的掌心,她无奈叹了一口气:“只是哥冷不丁伸手来,倒吓到我了。”
陆衡一愣。
虽然知道陆嘉胆大,但对于她究竟胆大到什么地步到底是没有概念。
听她透着无奈的一语,下意识要放开陆嘉的手:“抱歉。”
陆嘉却反扣住他修长的五指,十指相扣之中,陆嘉压低声,像是藏着秘密的小精灵一般轻语:“哥,我听说两心相悦的男女,会用十指相扣表达心意哦。”
黑暗中,陆衡恰如于眼前见昙花开放,惊喜至极。
不过是过了十息的功夫,整栋听阈楼灯火慢慢亮了起来。
陆嘉放开陆衡的手,又回归到原本那平淡的模样。
戏台上,原本那位唱屈子的小生早就不见了,只见一名男子面朝下背朝上倒在舞台中央。
陆衡眯起眼。
惊叫声再一次刺入耳膜。
一楼那些来听戏的散客边喊着“死人了!”、“快去报官!”,边惊恐万分、连滚带爬朝着门口逃去。
陆嘉托着下巴看着这些人,丝毫没有一丝惊愕。
这套路也太老套了吧?现在要跑出去的人里,不说百分
之一百,就是十有**,凶手就在里面。
“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出去!”西北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低喝,陆嘉抬眼看向那方向,却是魏清元的身影从楼梯上出现。
随即,随着那男子被翻过来,像是一件展览物一般呈现给三层楼的贵人们看见的时候,陆衡突然传来一声惊愕低语:“怎么是他?”
“死的人是谁?”陆嘉看着底下乱糟糟一团,朝着陆衡发问。
陆衡皱着眉:“诚安伯。”
诚安伯?有点耳熟……
陆嘉恍然抬眼:“今天娶亲的那位新郎?!”
陆衡意味不明盯着西北角落的一间厢房看,突然开口却带着冷笑:“这场戏排得可真大。”
他看着戏台上的成王魏清元:“只怕引火烧身,不可收拾。”
瑾紫号房对面的丹朱号房,突然传来一声疑惑:“诚安伯为何出现在此处?今日不是他迎娶傅家姑娘的好日子吗?”
这声音未免熟悉。
虽然刻意降低音调伪装成少年的声音。
陆嘉抬眼看去,坐在丹朱号房间的人居然是陆宛!
此刻的陆宛身着一身男装,靠坐在窗台边上的位置,而她身后坐着一位男子,面容隔着珠帘看得很不真切。
“二姐姐……?!”陆嘉看着那个位置,下意识要站起身来。
按照她对原作的了解,只要是陆宛出现的地方,必然是个是非之地。
“你戴着长帷帽,”陆衡伸手摁住陆嘉的动作,轻轻朝她摇了摇头,低
声道:“注意她身后的人。”
今日出行原本就是为了不叫人看见面容的。
陆嘉端坐在原地,朝着陆衡道:“那是谁?你之前说得那个很危险的‘乾国西陵王’?”
陆衡沉默着点了点头。
正当成王魏清元在探查戏台上的问题的时候,突然,从天花顶上又掉下一具尸首来。
这一次是个女子,由高空坠落,一声闷响之后,身躯发生了崩裂,鲜血自断口处流出,连头颅也断裂了。
“这……”
这一次坐不住的人却是陆衡了,他扶着椅子站起身来,看着这那位倒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身上还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
这分明就是今日要嫁入诚安伯府的新嫁娘——傅茹云!
和诚安伯不同的是,傅茹云嘴巴上包裹着一块结实的布匹。
目的是为了叫她发不出声来,这个姑娘是被活活摔死的。
“诚安伯夫妇?这是被灭门?!”
不知人群中谁传来一声带着惊恐的呼喊,下意识教人想到了‘寻仇灭门’的路子上。
魏清元站起身来,他脸色已然铁青,拔出剑来指着天花板的位置,连声下令:“搜!”
听阈楼之外原本就因为今日有大人物在场,而布下了许多人手,但当初听阈楼在建筑时候设了巧,就是为了声音能固在楼内,给顾客更好的体验,如今却造成了门外听不清门内具体动静的弊端。
丹朱号位置上的陆宛突然脸色一变,指着听阈楼天花板的位置,
拉过装饰用的箭矢朝着那方向连射三箭,破开了听阈楼的屋瓦:“在那!”
如今听到传令声,立刻如铁桶一般将这儿团团围住,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侍卫们押解进来了一位矮小墩胖的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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