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被小酒等人摁着浸入水中，至于快窒息时才拉起，而后再一次浸入水中，来来往往三五次，被折磨得有些虚脱。

    “姑、姑娘……”岳风气若游丝：“姑娘饶命……”

    “饶命？”陆嘉听罢，边咬着字，边将手中九连环中一环轻解，铛一声清脆。

    她抬眼冷笑：“管不住眼睛和嘴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条小命会攥在我手里？”

    岳风挣不开禁锢，溺水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姑娘，没动静了。”

    小酒抬眼看了一眼陆嘉。

    这就……没动静了吗？

    陆嘉懒懒站起身，冲着小酒道：“按照我教你的法子，救活他。你不是总说没有在活人身上试过，也不知道自己学没学会吗？”

    出了小仓库。

    紫月看着陆嘉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发凉。

    果然三姑娘还是那个三姑娘，以往不过是没有触怒姑娘，对于些许小事，懒得计较罢了。

    陆嘉侧过头，朝着紫月问道：“紫月，今天是什么日子？”

    毕竟对于农历没有什么概念。

    既然陆宛给了成平坊的信息，想来定然是有用的，不用上岂不是辜负了陆宛一片好意？

    陆嘉朝着紫月道：“这几天让小酒借着铺子的事，多盯着成平坊十六户，看看有没有咱们府上的人去。”

    紫月疑惑抬眼，但看着陆嘉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当下也不敢多嘴。

    只心下一凛：“是。”

    ……

    傍晚，陆衡、陆衎下了值，自角门进了府。

    于净心亭外

    见到陆嘉。

    “哥，二哥。”

    陆嘉站定朝着他们打了一个招呼，随即走近陆衡身边，伸手去拉陆衡袖子要查看他手上伤势。

    看着手心白布包裹下渗着点点血点，焦急道：“听你院子里的小厮说，今晨急急忙忙打马当值去了，怎么不叫人抬轿子去？”

    陆衡见她满眼心疼，笑一声故作轻松道：“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家，抬什么轿子去？”

    陆嘉不敢动陆衡的手，只道：“父亲太过分了，明知你上班就免不得提笔，这般叫你怎么做事？”

    陆衎轻咳一声，一把拉开陆嘉的手：“好妹妹，你眼里只有大哥不是？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还能让他这个伤残人士身残志坚？”

    陆衡斜睨他一眼，试图挽回几分长兄的尊严：“说什么呢？”

    陆衎毫不在意：“今天是谁给你抄了一天笔录？”看着陆衡那一副毫无感谢的模样，陆衎哼一声，落了一句：“没良心。”

    “帮扶兄弟，”陆衡侧头笑问：“不应当吗？”

    陆嘉看着陆衎吃瘪，当下也跟着附和：“二哥真小气，你亲哥哥手伤了，你替一替，不应当吗？”

    陆衡乐得眼眉一弯：“听见没？”

    “你活该。”陆衎紧追着话头。

    正说话间，小径上来了一小厮，低着头禀报：“大哥儿，老爷让您去书房回话。”

    “你去回老爷，我就去。”陆衡应了一声。

    陆嘉却拉了拉陆衡胳膊，一想起昨夜陆谚那严厉得不近人

    情的模样，着实为陆衡捏了一把汗。

    担忧盈上眉：“爹爹不会还怪罪你吧？”

    陆衡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这更加剧陆嘉心里的不安。

    陆嘉拉着他衣袖不松手：“我也去。”

    陆衡如何愿意叫她去？若是真有什么，他可不愿意叫陆嘉看见那么狼狈的时候。

    只陆嘉眼神里写着坚持，任他如何劝说都不松口。只好将目光望想陆衎，意图求助。

    陆衎难得见他全无游刃有余，倒先欣赏起陆衡满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存了几分看热闹心思。

    总算是在陆衡拧眉要斥前，拉过陆嘉，开口道：“三妹妹放心，父亲不过是问一问听阈楼的事，无妨的。”

    随即朝着陆衡催促道：“您赶紧的吧，一会子去得晚了又惹咱家老头吹胡子瞪眼。”

    陆嘉一听他把实际年纪才四十出头的陆尚书称呼为‘老头’，忍俊不禁。

    也就是陆衎这张损嘴敢这么颠倒黑白、没大没小了。

    “没大没小，”果不其然，陆衡笑着斥了一声，当逢陆衎翻白眼的功夫，又笑骂一句：“没良心。”

    才是将目光落在陆嘉身上，宽慰一笑：“嘉儿宽心，等我用晚膳。”

    …………

    陆衡还在陆谚书房里， 陆嘉左右等不到人，也猜到陆衡不想叫她看见不该看见的模样。

    坐不住，干脆起身亲自给陆衡准备晚饭。

    晚膳前，陆嘉让紫月取来食盒，装上参鸡汤和开胃饭团。

    “姑娘，这是要送去何处？”

    紫月照做了。

    门口传来苏芦来报：“姑娘，婢子没听见书房有什么动静。”

    她心里稍定，才有心思回答紫月的话。

    抬眼朝着苏芦、紫月吩咐道：“苏芦，你继续盯着，若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我。紫月随我去大太太院子里看看。”

    好几日未曾见徐夫人，于情于理，是该去看望的。

    这段时间，听下人说徐氏委实是太辛苦了些，如今肚子怀着的那位折磨得很，孕吐得十分厉害。

    虽然请了梅心来看，但怀孕期间，为了胎儿好，总不敢轻易开方子，就只能熬着受着。

    过了门槛，入了和兰轩。

    见弄翠正掀开帘子出来，她看见陆嘉便带上笑：“姑娘来了，太太方才还在念叨呢。”

    说罢朝着门内通报了一声，引着陆嘉进门去。

    “母亲，近日来可好？”陆嘉瞧着斜靠在美人榻上对徐氏，她如今肚子倒没有很显，只是人看上去几分病容。

    显得憔悴。

    徐氏淡淡一笑：“好是好，只是这些时日来，身子越发懒了。”

    陆嘉将食盒放在徐氏小几上：“听厨房说，母亲还是吃得参的，这是农户放养在山上的鸡，很矫健，炖出来汤头金黄，不油腻。

    参子是去岁外祖父府上送来的长白山人参，女儿还捏了些甸州的菌菇饭团，母亲尝尝？”

    这汤看上去就极好，徐氏闻着味道便觉得舒适，当下抬手示意弄翠舀一碗来。

    喝了好几口，难得没有反胃的感觉。

    难得舒

    心，又吃了几口松软可口的饭，才擦了擦嘴，笑道：“难怪老话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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