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确了是从西边逃走的,那么就有了搜查的方向。
陆嘉连忙朝着跟随而来的小厮下令,让他们沿着西边郊外的方向一路寻去。
拜别了族内的众人,陆嘉连忙往家中赶。
无论如何这些消息还是应当告诉陆谚等长辈。
回了陆府,陆嘉连忙将此事禀告给陆谚。
但他并没有说出对于劫走陆衡之人的猜测,只将这个罪名推到了平山的头上。
崔老太太本昏了过去,叫太医施针救了回来,原本是要静养。
只是她平素里最看重男嗣,而陆衡又是孙子里很出息的,如今在她心里最是喜欢疼爱。
当下一听可能是平山所为,连忙大骂:“枉费我平日里见他最为寡言老实,才放心让他跟在大哥儿身边,没想到竟是一个贼人!”
陆谚见老太太动气,连忙又劝道:“母亲不要动怒,仔细身子。”
二老爷陆讯坐在边上,稍捻了捻胡须。
虽然他并不喜欢陆嘉,但不意味着他不在乎陆府的事。
当下朝着陆嘉问:“你说,既可能是被劫走,可这往西走就是连绵的山脉,深山老林之中,若要几个小厮去找,那是难上加难。
但那平山带着澄言在外,必然要吃住,那边必然要经过酒肆客栈,要进到县城镇子,倒不如托人找沿途的那些县官打通关系,叫他们底下人认认人。
一见到澄言踪迹就把事告诉我们。”
“这不失是一个好的法子,可是也太难得了些,那平山平日寡言,他若选择带走哥哥,那一定会准备好妥当,充足的干粮一定不会错漏,必然不会轻易进入的县城之中。”陆嘉叹了一口气道。
徐氏坐在边上,心中却狠狠一个咯噔。
紧了紧怀中的襁褓应该,抬起眼,笑容却勉强道:“大哥儿的安危实在重要,不如此事……还是报官内知晓吧,澄言是功名官身,吏部也要上报的。
若不报官内,也不知当如何才能大海捞针似的找到人……”
确实,要在一个国家里面寻找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
可是如果报官内的话,就一定会牵扯到吏部、刑部等,有可能被查出劫走陆衡的人可能是乾国的人……
那么又涉及到细做的罪名。
定梁对乾国细作恨之入骨……
这一个让人无法撇清关系的罪名。
陆嘉摇摆着,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事告诉陆谚。
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陆谚听徐氏的话也点了点头,当下便决定要去安排。
这件事之后,徐氏一个人就回了和兰轩。
一个人失落落的坐在了大厅之内。
手中抱着小女儿陆宪,摇篮里躺着陆微。
陆嘉见她这般模样,以为是为陆衡担心。
当下便坐在徐氏边上:“娘不必担心,那平山既然将人从大火中带走,必然不是存着要伤哥性命的心思。”
而且,也不排除是陆衡自己要离开的可能。
徐氏神情恍惚,也没有听清楚陆嘉在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附和道是。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婢女,神色匆忙。
入内一见,原来是杏儿。
杏儿连忙朝着陆嘉禀告:“夫人,快回去吧!”
陆嘉下意识想推脱,这儿的事还没解决呢。
但杏儿眼神在徐氏跟前转了一圈,而后连忙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通禀:“夫人,家里出事儿了,快回去吧!”
出事儿了!
四个字落在陆嘉耳朵里,一个激灵。
她连忙站身起来。
这一动作吓到了神情恍惚的徐氏。
徐氏连忙问:“怎么了?”
陆嘉还想问杏儿怎么了呢?
但见徐氏这样子,又立马听闻受了惊的陆宪哇哇大哭的声音,她连忙扯了一个笑道:“没什么,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娘自己照顾好身子,不要太劳累。
若有哥的什么消息也快些告诉我,我好回来。”
陆嘉嘱托了两声便走了。
上了马车才冷下了眼问:“可是侯爷有什么事?”
杏儿红了眼眶:“不是,但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了。
陆嘉皱紧了眉毛:“什么人来了?这么慌忙?”
“是宫里那个雨翁公公,他说陛下让他们来拿侯爷。”
拿。
陆嘉的重心放在了杏儿所说的‘拿’这个字上,只有犯了事要被问罪才会用上拿。
“侯爷犯了什么罪?”陆嘉心中一寒。
难不成什么事情都要赶在这段时间一起发生,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吗?
老天爷这是想给她来个新年新气象吗?
杏儿摇了摇头,眼泪却落,强打着镇定早没了:“不知道……”
“侯爷只说,叫我们把夫人请回去,他有话吩咐夫人……”
陆嘉眼一沉:难道……
回了侯府,只见门口便站着雨翁公公,只是与此前每一次相见不同,这一次的雨翁身上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今日恐有大事发生。
而沈平知正撑着一个小厮的手,脸色像纸一样。
他站在大厅之内,看上去薄如纸片。
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像是在强撑着不叫自己倒下。
“雨翁安好,今儿怎么能见着雨翁呢?”陆嘉噙着笑容,朝着雨翁打了个招呼。
雨翁公公见识陆嘉来了,他侧过身去朝着陆嘉道:“夫人回来了。”
随即转身:“既然夫人回来了,那侯爷有什么话赶忙的跟夫人说吧,咱还得进去见陛下呢,咱们总不能叫圣上等得太久不是?”
“你来。”沈平知朝着陆嘉招了招手。
陆嘉仿佛预测到他想要做什么。
“沈平知,我劝你好好想清楚。”陆嘉依言走近了他,压低了声,小声=威胁着。
沈平只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他笑道:“我知你娘家有事,你回去住几日也好,这东西请你收好,必要时转交给我嘱托过你的地方。”
碍于大内之人在,他不敢明说,以免有人将此事并告给皇帝。
此去凶多吉少,若果真难以翻身,那他总不能真误了陆嘉的一辈子吧?
况且他们两个之间还什么都没发生呢。
陆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笑着接过了那封蜡封完好的书信,上面的字依旧是沈平知风格的小楷。
像极了他板正的性格。
陆嘉扬扬手中的书信,随即撕成了三五片。
连打开看一遍都不曾。
她上前攥住了沈平知的衣领,也不顾还有雨翁等人在场。
压低了声:“你费尽心机把我抬进你家大门,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跟别人上演你我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沈平知苦笑了一声。
附耳在陆嘉耳边:“雨翁听得见。”
陆嘉才不管雨翁听不听得见,她反手松开沈平知衣领,顺便一推,叫他一个踉跄。
随即转首朝着雨翁微微福身道:“我家夫君此去就拜托雨翁照料了,若有什么事还请雨翁告知,我也好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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