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见陆嘉撒谎都不眨眼的本事,心里更加慌了。
她知道自家姑娘从小就是主意大的。
可是这主意也太大了吧!
要是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跟那天拜访的那个山子一样,缺胳膊少腿的。
要是再不小心一点,说不定就再也回不去了!!
陆嘉将杏儿留在客栈,以备不测。
若是真有什么,也好回去通风报信。
紫月与陆嘉走在阜康城的大街上。
紫月看着仰首挺胸、大步向前的陆嘉,实在忍不住上前拉了拉陆嘉的袖子:“姑娘……”
陆嘉侧过头来:“嗯?喊我什么?”
紫月低着声:“公子……”
陆嘉满意点了点头。
紫月低声道:“咱们要不就回客栈里呆着吧,我……我怕……”
陆嘉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心。
其实他也怕,这要是换做在陆嘉所在时代叫什么呢?叫偷渡。
要是被抓到了,文明时代是被遣送回国的。
这种古代背景十有**会被当做细作。
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陆衡会叛国,所以不管龙潭虎穴,也要来看一看。
来阜康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知己知彼,先了解下这座城市的特色,所以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去查看阜康城的县志。
原作里,有陆宛去图文馆查看京都县志的情节,所以这个故事的设定应该是只要是图文馆就能看见县志的吧?
其实在进入定国的时候,陆嘉就感叹:这阜康城怎么就连语言都和定梁这么相似啊?
衣着上也与定梁无甚区别。
逛了一圈的图文馆,陆嘉才知道原来定梁原本属于大乾的国土,只是百年前,大乾国家内乱,定梁趁机从中分裂出来。
而此前,定梁所属的正是大全国四大属国之一的定国。
对于定国而言,定梁的国土原始面积就是被定国称之为梁州府的地方。
而陆嘉现在所在这个莱州阜康城正是定国的边界。
定国是四大属国中疆域最为广袤的,分为一府一洲,一府是往北边的国土“北府”,北府中有二十四洲。之后就是隔着云海与西洲遥遥相望,西洲包括了六个较为繁华的州。
定国的藩王出自于大乾皇室。
但奇怪的是这位藩王其实并不封王,而是称之为北洲侯。
“这也太惨了吧,堂堂皇室子弟本来可以当亲王的,却被封侯?”陆嘉看着这地貌介绍感叹。
紫月连忙堵住她的嘴:“姑娘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
陆嘉哦了一声朝着紫月眨巴眨巴眼:“你放心,我很小心的。”
大概清楚了莱州阜康的大概情况之后,也明白了定国的世界观,陆嘉便知道自己接下来应当去什么地方了。
既然那个山子说陆衡令人挑了他的脚筋,那么陆衡如果还在阜康城内,就应该是个不小的官职,才可以对外国的商人生杀予夺……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小心驶得万年船,陆嘉朝着紫月拍胸脯保证。
但是陆嘉没有想到,她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落入了阜康城守备的手中。
一切的来源在于现在和她绑在一起的这个倒霉蛋。
陆嘉一开始猜测山子说的陆衡能命令旁人,就应该这阜康城主或者身份较为高贵,那么所在的位置应该在阜康城府衙或守备最为森严之类的地方。
而当下阜康城守备最森严的就是粮仓。
虽然陆嘉表示不能理解,但是她还是寻找了一个比较方便观察的角度,可以观看粮仓门前进出的情况。
却未曾想到那粮仓之内,突然间引起了一阵巨大的动静。
一个男子飞也似的从了粮仓的门槛上跳出来之后,跟着几十个拿着尖刀长矛的卫兵追着他而来。
紫月内心:!
陆嘉:!!
原本想着看热闹瞧一瞧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那个倒霉蛋居然朝着她所在的位置,头也不回地奔来了。
陆嘉连忙摇摆双手示意,倒霉蛋千万不要过来!
见越来越近,她连忙朝着紫月道:“我们快跑!”
可是事实是一旦被守备盯上,想退也来不及了。
很快三个人就被绑在刑架上。
一个拿着粗壮鞭子的男人朝着倒霉蛋身上打了四五下,带出了一串串血肉。
那倒霉蛋一个劲哈哈傻笑,看上去果真有什么大病。
卫兵见询查无果,便拎起鞭子要往陆嘉身上抽。
陆嘉突然尖叫一声,把行刑的卫兵吓了一跳。
“嚎什么嚎呢!娘们唧唧的!”那卫兵抬手一鞭子抽在了陆嘉的腿上。
这鞭子很利,一鞭子就是一条血痕,划破了衣裳落出了白皙的大腿。
陆嘉:我就是女孩子啊!
但眼前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性别,当下咬紧牙关忍住了疼。
“说!什么人派你来的?!”那行刑的卫兵恶狠狠询问道。
什么鬼呀,陆嘉咬紧了牙,还没有从疼痛当中反应过来,又见到卫兵抬起鞭子,又要抽他一鞭子,当下连忙开口:“我又不认识他!我就是一路过的!”
“不认识他?那他怎么一出去就冲着你的位置跑!?”卫兵显然不相信。
紫月在边上补充:“我们真的不认识他!”
“那你们鬼鬼祟祟蹲在那个巷子里做什么?”那卫兵冷笑一声,举起鞭子要抽。
陆嘉连忙开口:“谁蹲在那边了?我刚路过!你们那边动静那么大,我可不得躲着?
本来就是怕被你们怀疑,你们搞得风风雨雨,谁不害怕啊?!
这下好了!早知道我就不躲着,我就堂堂正正站在那边就行了。
怎么着?路是你开的呀,我路过一下还不行了??”
城楼之上。
笔挺的玄衣为清俊男子拢上一层不可冒犯的威严,脖子间白皙的肌肤与如瀑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
墨玉的扳指在棋盘上轻磕,修长的手指抓了一把白色的旗子,最后还是在纠结当中落下。
最终一双枯槁的老手指着黑子缓缓落下,终结了这一场棋局。
黄金的面具盖住了整张面孔。
陆嘉说相声似的话传入他耳朵里,带着笑的声音止不住穿透了面具,涌入对面那位老者的耳中。
“公子输了棋还这么高兴?”老者有些不解。
“院子里太热闹了。”笑意逐渐平淡,转而代替的是玄衣男子平静至极的冷淡。
老者点了点头,侧头看去,树叶掩映下,陆嘉等人的身影映入他眼中。
老者:“抓来了一个口齿十分伶俐的细作。”
“把人放了吧。”玄衣男子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刑架上的倩影:“她不是细作。”
老者不解:“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既然是误入,伤害不到我,算不得什么细作。”玄衣男子缓缓背过身去,自走廊走进了屋内,敛去了自己所有的气息与身影。
不多时,从其内传来了琴声,清幽绕梁。
“那……那个大硕国的呢?”老者在门外恭恭敬敬:“难道要三个一起放了吗?您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琴声铮的一声暂停了,只留得几丝不悦的余韵:“乔翁,不用你教我做事。”
被称为乔翁的老者陡然间跪在地上,朝着门内匍匐磕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但是门内之人并没有介意。
琴声依然悠扬婉转。
架在刑架上的陆嘉被放了下来,她揉了揉手,狠狠瞪了一眼边上傻笑的那倒霉蛋。
这一眼不打紧,却叫她瞥见了西面角楼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随即陆嘉便似发疯一般朝着西面角落冲去,边上的侍卫连忙上前阻拦。
陆嘉瞪大了双眼,朝着角落小楼上那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身影,大声喝问:“平山!我看见你了!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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