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暗中有人相助,定然也会对此有所疑惑的。王溪亭低声说道,幸好并无大事。
张远辰并未转身说什么,王溪亭知道他的性格极为冰冷,但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必须要当面道谢。
他背着身子,那她就站到了他的面前。就是这样,王溪亭直直地看着张远辰不解地目光,缓缓开口,张远辰,谢谢你!
张远辰似乎是被这一句话惊到了,或者是被王溪亭的眸光打动了,他眉眼间的那股冰霜终于散去,流转成明亮的溪流,就如同冰消雪融一般,给人以巨大的震撼与惊喜。
我只是为了案子的进展罢了。张远辰立马推脱了,明明是做了好事,却是不想承认。
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间,等有机会定然回报于你。王溪亭语气坚定,不可动摇,若说这是一种保证,却是更像一则誓言。
王溪亭虽不能如愿进入江湖,却也有着侠肝义胆,若是谁有恩与她,她定然加倍回报。
张远辰面对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眉眼间若有似无的笑意,比任何话语都来得美好。王溪亭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人,这是真的在笑吗?
张远辰看着王溪亭略有疑惑地看着自己,便故意转走了目光。
可现在情况并没有多好。张远辰低声转回话题。
什么意思?
少一个人。
谁?
张远辰看着她不语,他知道她肯定会猜中,便也就不说什么。
吕大人?他没和我爹在一起吗?王溪亭惊讶道。
我本也这样以为,可是,直到到了府中下车之时,我才发现,只有你爹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王溪亭正疑惑着,却又狐疑地看向他,你是如何知道哪个是我爹的?
张远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了,我说过我会读人之面,这一点不会有错的,更何况,两个男子口口声声叫着‘王大人’,莫非还是别人不成?
哦。王溪亭低声应道。吕大人为何会失踪呢,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
失踪就会有危险吗?或许你可以调转一下思路。
什么意思?
若是失踪了才是他的归宿,那么他失踪了反倒才会更安全。张远辰简言道,但是话语中意义千重。
吕大人?你是说他······不会的啊,王溪亭皱眉思索片刻,随后坚决道,不可能!他这几日一直跟我爹一同查案,又怎么伙同假传圣旨之人呢?
你就对他如此信任?
可我看到的的确就是这样啊,吕大人绝对是好人,他若是动手,不会等到这么晚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意图,不过,此人有问题,这是谁人都不可辩解的。
王溪亭终于停止了辩解,尽管在心中对吕大人依旧是万分偏袒,可就是在听了张远辰的一句话,她却止住,闭口不言。
你说,这件事真的会与帽妖案有关?王溪亭依旧不解,她不知道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东西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一定有。张远辰言辞坚定。
那······帽妖、恶犬、瘪咬病、红血蓝眼鸽、青石粉、胡艺班、西京城东、黑树林、假传圣旨······这究竟到底有什么联系呢?王溪亭一边说着一边拨着手指,她在想,这个时候,如果将整个案子梳理一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吧。
胡艺班。张远辰定定地说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说你们是在长水县看到的这个胡艺班,那些表演之人也该是胡人,在我们不熟悉的胡地,或许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怎么说?
我们得去拜访一下,看看他们究竟是怎样的把戏。
他们会和案子有关系吗?
这一点还不能说,不过,他们的经验和技巧,或许我们可以学习一下。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王溪亭略有思索后觉得也有些道理。
就今日吧。
好。
一会去石真那里要身衣服,换上再去。
为何?
你知道的如此之多,杀害你们府中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奔着你去的,你若是不怕被暗杀在外,那也无妨。张远辰淡淡地说道。
啊······说的也对,那我去找石真!王溪亭听后立马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地快步向前院走去。
张远辰看着那背影走远,才忍不住欠下身子咳嗽起来,这连夜的雨冰冷至极,而他却一直淋在雨中,再加上还未休息,即便是他常年习武的健硕体格怕是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连续摧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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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真的衣服不少,不过都是些具有夸张色彩的衣服,要么是朱红色,要么是暗绿色,要么两者一起混搭,站在石真衣橱面前的王溪亭看着满橱的鲜艳色彩,真的已经眼花缭乱了,她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身上这一身暗黑与深红的长裙也不过如此。
怎么样,这些都是我的珍藏版,袖衫坊都断货了呢。石真兴奋地拨着这一排衣服,仿佛还在炫耀这片浓重色彩。
哈······王溪亭尴尬地笑着点头,是,小伙子眼光很不错啊!
那是!想当年,我可是花枝招展的小鲜肉,我的这些穿搭最能博得京城姑娘们的欢迎了,那些少爷们都跟着效仿呢!石真蹬鼻子上脸,不住地夸赞起自己来。
当年?那现在呢?王溪亭一句话泼灭了他心头那不住闪烁扑动的小火苗,瞬间将他打回了现实。
现在,现在这不是一直深居着呢吗,不过我也没有松懈,毕竟,我任务重大,这京师人的穿搭还全得靠我了。
好吧······王溪亭见他毫无羞愧的样子,料想这孩子也不会有这一种心态吧。她整了整心态,那个······说正事,我不是来看你衣橱里的美衣的,你这衣服这么多,借我套呗?
溪亭姐你也喜欢对不对?石真听后极为兴奋,他雀跃着将木柜全都拉开,齐刷刷一大排衣服亮在眼前,石真骄傲地拍拍胸脯,溪亭姐喜欢,随便挑便是,挑中哪个直接穿走就行。
好兄弟!就是爽快!王溪亭使劲拍了石真肩膀,以回报他如此厚重的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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