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真你快来看!王溪亭拉着桌子边上铺下的长长布幔,指着里面说道。
哎?这里面是什么啊?石真将手伸了过去拍打了几下,发出咚咚的声响。
空的?
嗯!
打开看看。
好。
石真应着,伸手去摸里面的构造,移到边上的时候,似乎是触到了什么机关,板子向里面打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啊!石真惊讶着,却不敢发声太大。
怎么会这样?王溪亭眉头紧锁,我本以为这底下会是抽屉,摆放一些暂时用不到的香烛灯盏,可是怎么会这样?
怎么办?石真惶恐道,这里面吹出的风好冷啊,好阴森!
下去看看!王溪亭镇定地摸出火折子,熟练地打出火来,火光微弱,在这黑暗之中却是极为刺眼的光亮。
真的要下去啊?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看看。王溪亭说着的时候,身体已经进去了半截。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石真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你不要说话,我们只点着火折子,对方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会怎么样的。
嗯!石真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在后边低声应着。
入口很狭窄,他们二人几乎是爬进去的,可到了里面却很是空旷,阴凉的风从不知的地方袭来,这跟地上的夏日是完全不同的温度。
快关上门!
溪亭姐,你闻到了没?这里面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嗯,好像是****的味道。王溪亭停了下步子,警惕地说道。
这不就是尸体的味道吗?石真兴奋道,想当年我的东角楼就这股味儿,远辰哥不喜欢,他嫌弃我,我便研制了熏香,并且还在天清晨通风换气,这才好多了。
嗯。不要多说了,跟紧我。
好!不过这里好冷啊!冷死了!石真追上王溪亭的步子,不由得搓着手小声说道。
嘘!王溪亭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们脚下踏着洞底,头上却离洞顶还有很大的距离。墙壁上都有斑驳不平的砸痕,还有一些突出的台子,上面放着灯盏。
密道曲折,只能沿着它的方向前进,可即便如此,王溪亭依旧觉得洞径弯曲,走了很长一段了,前面还是无尽的黑暗。
听,马蹄声。王溪亭突然止住步子,马蹄声远去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想必地道上面就是马道吧。
不像。
不像什么?
出去再说。
哦!溪亭姐,你看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估计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不如我们把火把点上吧。走到一个转弯处,石真拽着王溪亭的衣服,指着墙壁上用绳子吊着的火把说道。
不行,敌在明,我在暗,我们进来本就冒着很大的危险,决不能自己暴露行踪。王溪亭坚定地说着,你若是害怕,就拉着我的胳膊,放心,这里空间有限,我们不会走丢的。
好!石真拉着王溪亭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
石真,我们走了多久了?王溪亭看着前面依旧是不尽的黑暗,不由得问道。
大概有两刻钟了。
这么久了?
是啊,放在地面上,我都可以骑马到西京府了。
那这条暗道所通往的,想必也是一个不近的地方。
是啊,地下暗道一般都设计得巧妙,省去地上那些弯弯曲曲的街道,大部分都是两点一线,这个暗道刚开始还有些弯曲,现在就都是直的了,如此一来,想必我们走了很远了。
若是如此,看来这条暗道所通往的,一定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么神神秘秘地开了一个暗道,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石真,你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石真竖起耳朵,凑在旁侧的石壁上听着,嗯!听到了!是流水的声音!
这么大的水声,不像一般河流,倒像是湍急的瀑布。
瀑布瀑布,可是,最近的瀑布也是在城东郊野了,难不成,我们到了城东?石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们进洞的时候,一直往左弯曲,可那些角度加起来也不够偏离一个方向,我们后来又一直沿着这条直道行走,按理来讲,确有可能到了城东。说到这里,王溪亭的心突然十分压抑,她有一种预感,路的尽头会是一个极大的秘密。
可是什么时候才算尽头啊。
快走吧,如果我没猜错,很快就到了。
是吗?那我们快些走吧,赶紧逃离这个臭臭的鬼地方。
暗道突然变得狭窄,两边的石壁都可以蹭到衣服,两人走在里面,衣服和石壁之间不住的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看来是到出口了。王溪亭看着前面的路终于消失,前面是几级石阶,直直地通往不知名的地上,她抓住墙壁上凸出的石头,脚下踩着凹进去的石阶,伸手触摸到了一块板子。
她在板子底下听着上面的动静,直到确定了没有声响,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块板子。
自然的光亮瞬间刺入眼睛,要比昏暗的光芒亮得多,顾不上眼睛刺痛,她吃力地爬了上去。
石真紧跟在后边,虽是少年,但身体瘦弱得很,王溪亭上去了以后,拉了他一把,这才得以出来。
令王溪亭惊讶的是,外面是层层密林,高大的树木黑压压的一片直指天空,黑色的乌鸦停落在低矮的枝头,死死地盯着从地底下钻出的两个人。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灰烬?
这就是黑树林里的那间茅屋。王溪亭环视着四周,这个地方跟晚上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她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眼下是烧尽的木椽和一大片的灰黑,王溪亭还看到了官兵们在灰烬上踩下的脚印。
看来,这个案子变得更有意思了。王溪亭看着满目的灰烬,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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